良久,晚餐结束,望江阁也打了烊。
沈瑜告别几位龙国高官,带着苗木木离开了。
秋忆晚仍然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平静。
她快步来到别院,找到正躺在木质摇椅上喝茶的秋盛。
“怎么这么慌张?今晚客人招待地怎么样?”秋盛见女儿急匆匆跑来,哑然失笑。
秋忆晚喘着粗气,脸上表情惊魂未定。
此前在包间中,几位龙国知名大官在沈瑜的面前点头哈腰,吓得她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呼吸声重了会影响到他们。
“爸,你绝对想不到今晚有谁来我们望江阁了!”
见到秋忆晚如此毛手毛脚,秋盛却怡然自得,惬意地吹了吹杯中滚烫热茶,宠溺地看向自家闺女。
“哦?不是吴省长他们吗。”
自打从父辈的手中接过这望江阁,已经度过数十年了。
在这期间,来用餐的高官无数,什么官没见过?
吴省长虽然在中海市算是一手遮天,可对秋盛来讲并没有太值得惊讶的。
“我就知道爸你肯定猜不到,毕竟我一开始也不敢信......”
秋忆晚打着哑谜,秋盛却不急躁,“那晚儿给老爸说说,是谁来了,让我秋盛的宝贝女儿这么震惊?”
“是联合帝国的皇帝陛下!”
“哦,是皇帝陛下呀。”秋盛语气温柔,哄着自己的女儿。
看着茶杯中升腾的热气消去,微微抿了一口,发现温度正适,便又大口喝着。
可下一秒,原本随意的表情瞬息变化,陡然间被这入喉的茶水呛到喷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
他惊心骇目,有万匹野马在心中奔腾而过,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联合帝国的皇帝?
秋盛承认,他确实猜不到,这根本不可能猜到啊!
而且,这位皇帝大人,如今在龙国的地位绝对不亚于一号本人,不,甚至说在整个蓝星之中都属于是站在最顶峰的那唯一一人。
自称是土生土长的龙国人,他却带领远超龙国科技的舰队灭和国,收宝台,镇鹰国,逐异族。
如果他说自己排第二,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说排第一?
而现在如此重量级的人物竟然来望江阁用餐,想都不敢想。
“那...那晚儿,你招待好了吗,可不能出差错,不能出差错哟......”
一向淡定的秋盛此刻再也淡定不了,这皇帝可是真正掌握蓝星生杀大权的人,也不知道他为人如何,要是今晚不开心了,怕不是......
“放心吧父亲,他人很好,还夸您做的菜比他父亲做的都要好吃呢,他很喜欢!”
“那就好,对了晚儿,陛下他老人家亲临,从此我们这望江阁是不是也要改个名了?”
秋忆晚疑惑,不解地问道:“可是这名字不是传承百年了吗,改成什么呀?”
“百年来,虽有各种达官捧场却唯独不见真龙,而如今陛下亲临,又认可了我秋盛的厨艺。”秋盛轻轻低头思索,随后眼神敞亮起来,兴奋地说道:“就叫龙临阁吧!”
龙临阁,真龙亲临之处,倒是比望江阁更加气派!
决定好后,秋盛亲自搬出纸砚笔墨准备亲自写下这三个字。
一旁的秋忆晚看到父亲埋头琢磨,便也没有打扰,劝了一句早些回家休息后,便先行离开了。
......
街边,沈瑜正推着自己的小自行车,郁闷地往家的方向走着。
就在刚才出了望江阁,苗木木大喊了好多句不好意思以后,拔腿就跑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自己也就骑上小自行车回家,可骑到一半却突然爆胎,这才无奈下车推行。
还是弄台车吧,皇帝还得骑自行车这事传出去得多骇人听闻啊......
这时裤子震动,拿出手机一看是吴省长发来的微讯,是说明天就准备开始动工建设新技术医院。
沈瑜看了一眼后就又收起手机。
等医院建好,便会在雁湖上建造学校与兵工厂,全部竣工后沈瑜打算在学校为此前战役中奋勇作战的陆战队员们授勋。
也算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开幕仪式了。
还在思考着,就在这时身后有灯光闪烁,一辆车子停在了路边。
“陛下?”清耳悦心的声音传来。
侧脸看去,是一辆粉白双拼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驾驶座上正是先前在望江阁遇到的秋忆晚。
“秋小姐,自己开车呢,我还以为有钱人家子女都有司机。”沈瑜打趣道。
“学车的时候教练可说了,要享受驾驶的乐趣嘛,对了陛下,需要小女送您一程吗?”
沈瑜还没说话,秋忆晚却已经下车将副驾的车门打开了,动作非常迫不及待,这下想拒绝都不太好意思了。
“那先谢谢秋小姐了,还好我这小自行车可以折叠。”
将自行车折叠放入后备箱后,坐上了车。
秋忆晚替沈瑜关门后,也坐上了车,“陛下叫我忆晚就好。”
车子继续点火发动,向前驶去,车速却不急不慢刚刚好。
“忆晚,你名字很好听,是你父亲起的吗?”沈瑜问道。
“是家父起的,我母亲名字里有一个晚,生下我后因为某些原因变成了植物人,父亲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是希望我永远不会忘记她。”
秋忆晚握着方向盘,认真地看着前方,眼神中没有波动,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可语气中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兴奋,沈瑜能感受到,她其实是在难过只是伪饰地很好。
将看向窗外的懒散目光收回,这时候才开始好好打量身旁的女子。
她仍旧穿着青云旗袍,只是盘起的乌黑头发被放下,像柔软的丝绸弯弯曲曲地趴在双肩上。
双腿紧致修长却带着一丝赘肉,不得不说,甚至要比嬴语都略胜一筹。
咳咳,怎么看到腿去了......
沈瑜抓紧收回目光,尴尬地笑笑,好在对方似乎没有发现。
“这么说,你从来没有跟母亲交谈过吗。”
“没有,从我有记忆起,母亲就一直躺在白色房间的病床上,一动不动。”
秋忆晚神情低落起来,似乎是这段回忆让她不太舒适。
“我一直有在想,是不是我的出生,才让母亲变得不幸?”
沈瑜不置可否,只是笑道:“不如你自己去问她。”
“陛下说笑......”秋忆晚本以为沈瑜在开玩笑,可随即想到了什么,猛地踩下刹车,满脸震惊地看向他。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