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响后的第45分钟。
从这个时间开始,包括白易的在内,陆续的有一些支援队伍抵达了狮头座星门。
第一批抵达的飞船主要是护卫舰和部分快速驱逐舰,虽然他们的到来无法起到扭转局势的作用,但仍能够为防御部队补充一些再生力量。
不过与警察部队和第二舰队的飞船不同,戍边者制造的飞船虽然采用同样的分级方式,但这些飞船设计之初就没有考虑过载人。由于舍掉了大部分的活动舱室和维生系统,所以同级别下戍边者的飞船往往拥有更紧凑的结构和更小的体积。
但这些优势也是有代价的。除了更高昂的建造成本以外,机载AI的性能一直是一个问题。尽管现如今的人工智能已经被训练的非常成熟,但在遇到训练库之外的突发情况时,它们的表现仍然会大打折扣。
此外,人类成员因为自身的局限性,有时会根据局势的不同做出一些很突然的变化。但AI不行,Ai习惯于在上帝视角纵览全局,他们无法违背计算出的最佳结果,这导致他们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更容易被预测。
如果当前这种情况下,这些都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
戍边者们各自领导着自己的飞船火速加入了这场战斗。
整场战斗在以星门为中心半径30万km的一个球体范围内展开,因为双方飞船数量的关系,火炮的密度并不是很大。不时有激光划破黑暗的夜空,落在晶体飞船的表面。
跟银河联盟不同,晶体风暴的飞船并没有护盾,他们使用身上那些坚硬的晶体簇作为自己的装甲。而这些生长出来的晶体也确实是装甲的良好材料,它们坚固而轻盈,能够承受同级别轨道炮的打击,同时半透明的折射材质对于各种激光镭射也有非常良好的抗性。
在银河舰队的全力压制下,晶体风炮飞船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星门出口附近。这些飞船在发动镭射攻击时,会先在体内积蓄能量。晶体的亮度也会随之发生变化,看起来越亮就代表着接下来的攻击会更加凌冽。
银河联盟的舰队正是靠着这一发现才能够以相对劣势的数量维持住僵持的局面。
但随着战斗的继续,这种僵持开始向着战斗的一方倾斜。虽然每次倾斜的角度都不多,而且总能被从星域各处赶来的支援舰队拉回来,但这仍然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白易的第三批支援舰队抵达了战场,这是他所能提供的最后一批援助。这些飞船主要由装甲巡洋舰组成,因为速度较慢所以被安排在最后一批。
其他戍边者因为入驻的时间较早,根基牢固,所以还有一些额外的舰队没有投放进来。但像白易这种刚进场不久的新手,大部分精力都还放在本土防御工事的修建上,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舰队来。
紧接着耗尽的是当地的警察部队。
警察的人数本来就不多,装备也参差不齐。在这种高烈度的正面战场上,他们的消耗速度远远超过了补充的速度。在警察无法有效的牵制敌方火力之后,第12中队和戍边者舰队的压力顿时增加了不少,消减敌人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这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因为晶体风暴进场的速度是不变的,所以当银河舰队的火力削弱之后,场上晶体飞船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而更多的晶体飞船只会进一步的削减银河舰队的数量。
此消彼长之下,一些晶体飞船已经来到了战场的边缘,即将突破银河联盟本就松散的防线。
由于交战双方平均距离的拉进,一些晶体开始集体性的变换攻击方式。
它们的外表有紫色转变为蓝色,也不再向外发射镭射线,而是使用一种疑似电弧的攻击手段。
这种电弧后来被称为天云闪电。
这些闪电能够有效的击穿银河联盟的护盾,同时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穿透金瓷护甲,这些电弧中的一部分能量会直接作用在飞船内部结构上,造成严重的内部损坏。
这对于那些没有条件使用更高级护甲的小型飞船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更要命的是,如果两艘飞船的距离过于接近,那么电弧在击穿其中一艘飞船后,还会跳跃到临近的飞船上,造成二次伤害。虽然第二次攻击的强度有所减弱,但仍然能够瘫痪一些防护性能不足的非关键性部件。
本就擅长近距离作战的警察部队在天云闪电的打击下出现了惊人的损耗,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不得不退出战场进行休整。
相比之下,其他人的情况能强一些,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白易带来的无人机早就打完了,他现在手头的主力总共就剩下十几条巡洋舰,驱逐和护卫舰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几条。不过因为所有的飞船都是按照远程火力配置的缘故,他的损失在所有人里算的上是最小的那一档。
而在战场的中心,被晶体风暴成红包裹的星门内,总工程师常任飞已经完成了整流器的更换,他们现在正紧锣密鼓的做着关门前的准备。
那些晶体飞船并没有攻击星门,他们只是包围着它,就像是在围断一个高价值的目标。
“能量回流还需要三个小时。”老常对着通讯器吼道,“我可以试试把导流管引到泄压阀,但是那样也要一个多小时。”
“已经没时间了。”诺兰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面前的屏幕上,代表这个亚空间异常引力源的那个红点正逐渐向着星门靠近。
晶体风暴飞船的进场速度瞬间放缓,他们将星门的绝大部分面积都空缺了出来,仅通过边角处向外输送飞船,已经出现颓势的防守部队获得了喘息的时间。
红点继续靠近,其质量对空间造成的影响已经穿越了星门屏障。在正式的穿越开始之前,星门出入口的光幕就已经受到了影像。后者开始出现大范围的震荡,就像是一壶沸腾的水。
在沸腾达到极致以后,一个小小的尖从门的中央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