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壁画辱了老爷子的眼，于是慌忙问道：“需要将壁画给您带走吗？”
江秦的话让月苍年瞬间回神，然后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说实在的，江秦并不放心让家主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呆着。
但他知道家主的脾气，所以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点了点头。
“好的。”
然后他走出房间，站在门口的位置。
目的就是为了要是家主情况不对的话，他能第一时间进去。
江秦的小心思月苍年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他并没有制止，而是在壁画上收回视线，摊开掌心。
掌心里，是刚才被他撕碎的纸张。
纸张已经被他捏地有些皱皱巴巴，但因为刚才撕地太过于着急，所以月苍年并没有把撕得很碎。
在他的角度，依稀可以看清楚文件的内容。
其实文件很简短，怕被监听，所以白渝广选择最老，但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我知道月夜擎和白卿没有死，月家主，我并没有恶意，我也知道当初他们是被第三家族算计所受伤，我现在直想借此信息，和第一家族合作。”
难得白渝广和白祁想到一起，都是想要寻求和第一家族合作。
只不过，白渝广却选择了月苍年最接受不了的方式。
文字通篇没有提威胁两字，但月苍年却体会到威胁的感觉。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威胁的人。
月苍年只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保守了那么久的秘密，白渝广会知道呢？
在没见到白渝广之前，这个问题似乎会一直无解。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月苍年起身，挪开壁画。
瞬间，一个漆黑且悠长的通道出现在月苍年面前。
和往常一样，月苍年熟稔地走进暗道里，来到那两张病床前。
看着已经保持同样姿势十年的儿子和儿媳妇，月苍年心情非常复杂。
这两人的脸上满是病态般的白，如果不是监护仪还有波动，真的让人有种他们已经离开的错觉。
月苍年盯着看着这两人的脸看了好久，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们要是再不醒来，我真的兜不住了。”
月苍年说完这句话后，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月夜擎的手指头动了动。
他好像想挣扎着干些上面，但最终还是因为无力，动作幅度格外小，小到哪怕月夜擎在他们身边，却没有察觉。
“或许，我应该告诉念慈你们两个还活着这件事，但我真怕你们最终没醒来，她会受伤。”
“与其给他一个不确定的答案，还不如等事情落实了，再告诉她。”
谈到白念慈，月苍年脸上的表情被温柔取代。
这下，月夜擎挣扎的幅度更大了。
感受到手边的动静，月苍年愣了一下。
他没敢扭头去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而是采用最迂回的方式。
伸手捏了自己一下。
有痛觉，不是做梦。
难道自己盼了十年的梦想，今天真的可以实现？
月苍年满脸不敢相信。
最终，一滴浑浊的泪珠从月苍年眼角滑落。
然后他伸手，捂住在自己身边，无力地拉着自己衣角的手。
……
古武界终究会因为某些人醒来而变得不一样。
但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
包括此时在家族地下室，看着严争鸣瑟瑟发抖的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面色阴冷地扫过匍匐在自己面前的两人。
严争鸣和成雄。
“谁让你们联系严争辉到第一家族闹事的？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
而此时的严争鸣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对于他而言，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太诡异。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被莫名其妙抓到这里，你们第三家族还没给我一个说法，我也不知道我哥去第一家族找我了。”
林老爷子看一点气候都成不了的严争鸣，猜测他也没有这个胆。
于是，他将目光放到成雄身上。
因为上次的事情，成雄已经被剥夺长老的位置。
所以说，这次林老爷子还真不知道，这个人是听从谁的指令，把严争鸣抓到这边过来，甚至还通知严争辉去闹事。
如果是以前，这种小事林老爷子根本就不会管。
但这次不一样。
前几天他们第三家族才派人去跟严争辉谈合作的事情，现在闹出这种乌龙事，让林老爷子怎么可能不生气。
“成雄，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别说是你哥，谁也保不了你。”
林老爷子的声音格外冷漠，他冷冷地看向成雄，目光隐藏着丝丝杀意。
纵使是成雄，被这么一个目光盯着，他的后背也开始在冒冷汗。
和之前威武的样子不同，此时的他双脚已经在不停地打颤。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紧咬着牙冠，愣是不开口。
见成雄还在逞强，林老爷子眼底的怒意越来越深。
“不说是吧，很好！”
林老爷子这辈子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狗不听话，他看向身旁的成信。
“上刑法。”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成信一直都喜欢不起来，所以在听到老爷子的话后，他没有任何迟疑，拿出审问犯人的刑拘。
处于人道主义，在准备上刑之前，他还特地问了一句。
“别说我们没有给你机会，成雄，我在问你一次，到底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
成雄浑身都在打颤。
他想说，但是他真的不能说。
原本现在应该是一个废人，毕竟上次白念慈身边那个人可是直接把他的筋骨挑断。
可那个神秘人却让重伤的自己奇迹般恢复。
他帮自己的要求是，让自己先把严争鸣绑架，然后让人去给严争辉告状，让严争辉去第一家族闹事。
成雄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
他还勒令自己不可以把事情真相说出去，否则他有办法让自己恢复，就有办法让自己再次武功全部消失。
想到这里，成雄的身体颤抖地更厉害，他磕磕巴巴地开口，“我，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