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言和白列看到沈洲肆神色冷冽,浑身散发凌厉杀意。
波澜不惊的眸底翻滚着波涛怒意,修长的手指骤然收紧了下。
沈洲肆将平板关闭,沉声道:“给她们找点事做,整天在监狱里别太闲,享受完了就换个地方。”
两人相互对视,从男人语气中察觉出来透骨的冰冷。
好像回到了唐酥心没出现的从前一般。
陈子言和白列眼神倏变。
“是。”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冰凉的手指被唐酥心柔软的小手包裹,温度渐渐回温。
沈洲肆将她紧抱入怀中,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唐酥心能感觉到他复杂又不安的情绪,伸手回抱住他。
像从前他安慰她那般,轻轻顺着后背,柔声安慰。
“别担心,盛医生医术精湛一定会没事的。
盛家和盛景焕的医术是出了名的,每天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有他主导手术,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这次车祸,贺梦琬身上多少带着擦伤,右手手臂脱臼。
当时她手上抱着兔子玩偶,危急时刻,又有沈瀚博扑过来将她牢牢护在身下。
因此她伤得比较轻,护着她的沈瀚博反而伤得很重。
在车上时就已失去意识,背上还插着一把尖利的碎片,深陷入皮肉中。
沈洲肆低眸,看到唐酥心轻声安慰他。
她此时还怀着孕,肚子里的孩子才一个多月。
他抱着怀中的人,手臂不由的收紧。
低声道:“抱歉。”
医生说怀了孕不宜劳累,这么晚他还带着她到处奔波。
怀里的小姑娘抬眸看向他,目光柔软。
她知道沈洲肆的意思,紧握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摇摇头,抿唇淡笑。
“我们没事,宝宝今天也乖乖的没有闹。”
知道沈瀚博和贺梦琬出车祸那一刻,她也是担心的。
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能让沈洲肆一个人面对。
在此之前,她必须调整好心态,不能激动,只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保护好自己,不给沈洲肆增添麻烦,才能理性处理好一切事情。
沈洲肆低眸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明亮温柔,让他不安的心稳定下来。
这场手术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医生宣布沈瀚博已经没事。
......
因为太晚,唐酥心怀着孕已经睡过去,将她安排好,沈洲肆去了看了两人。
贺梦琬身体也遭到冲击,现在还在昏睡。
沈瀚博穿着病服躺在床上没有一点意识,他全身都是伤,从脚到头都包裹着纱布,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也幸好那尖锐的碎片没有插入心脏,要不然可能会是致命一击。
沈瀚博和贺梦琬出车祸的事情,沈洲肆还没有和沈老爷子说。
刚经历了沈鹏云的事情,前几天易秋荷和沈英睿为了夺权不顾多年亲情想要伤害沈老爷子,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他受到不小的打击。
好不容易唐酥心怀孕,这件喜事让沈老爷子精神慢慢恢复。
若是再将两人出车祸,差点失去性命的事情说出去,那沈老爷子身体多少承受不住。
出了病房,陈子言在外面等着。
沈洲肆回看了眼病床上的沈瀚博,开口问:“开货车的那个人呢?”
他声音淡漠冰冷,没有一丝情绪。
陈子言回答:“已让人抓起来,关在郊外地下室。”
“李婶来了吗?”
陈子言恭敬,“已经在隔壁房间,有她看着夫人不会出事的。”
“派些人过来守着,有人动手,直接处理了。”
“是。”
沈洲肆又吩咐:“你留在这里,若有异动及时禀告。”
“是。”
车上,沈洲肆闭上寒冷黑眸,修长的手指放在大腿上,似有若无敲打着。
走进地下室,男人得意洋洋高喊着。
“就算你们抓了我又如何,沈瀚博还不是被我弄死了。”
“对了,我记得他今天还是和平常一样去找贺梦琬了吧,啧啧啧......这个女人真是倒霉,刚回国没多久就丢了性命。”
白列看着眼前故意提起贺梦琬的男人,他明明算好了两人就在车里才动的手。
现在无非就是炫耀自己成功杀掉两个人的成就。
白列冷笑,真是不知所谓。
看到沈洲肆进来,白列急忙让开位置。
“肆爷。”
沈洲肆脚步停顿,目光定格在面前被绑住手脚的男人身上。
他挑衅看着沈洲肆,“你这样看我没用,你父母全被我撞死了,怪只能怪他们弱,要不然我也不会轻易得手。”
他原本先将目光放到沈洲肆和唐酥心身上,但他们身边保镖太多,根本无法接近。
便只能挑了威胁力较小的沈瀚博和贺梦琬,没想到一次就让他成功了。
只能说两人命该绝。
沈洲肆眸色冷鸷,居高临下俯视他。
“就是你动的手。”
他声音淡漠,好像波澜不惊的水面,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男人抬起下巴,态度傲慢。
“就是我做的,别人都说你这个肆爷很厉害,如今一看不过如此,连你父母都保不住。”
周边下属陡然猛吸一口冷气,纷纷看向男人。、
挑衅肆爷!
这人是嫌自己要死得不够惨吗?
肆爷曾经的名声真当是摆设?
沈洲肆薄唇微勾,眼底一片嗜血冰冷。
那目光森寒、诡谲,让人心生胆寒。
“呵......”冰冷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那不如你试试看......”
若有若无的声音冰冷飘荡在空气中。
半秒后,凄厉惨不断从地下室传来。
某种液体混着浓稠鲜血将地板弄脏,臭恶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男人浑身是血,看着面前的人满是恐惧。
这个男人不是人。
他是魔鬼。
“魔鬼,你是魔鬼......”
男人喃喃自语,情绪已渐渐崩溃。
在他眼中,面前俊美的男人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修罗,动动手指就是血流满地。
他睁大眼睛,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涌现出。
想用手捂住,可是现在连动动手指都难。
男人惊恐,他忘了这个魔鬼将他所有筋都挑断,别说动手指,现在连轻呼吸都是困难。
他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一点一点从体内流失。
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吃了一颗东西,身体开始发热,所有感官被瞬间放大无数倍。
一点疼痛就让他心如刀绞。
而男人在他身上留下无数个刀口,让他痛不欲生,恨不得咬舌自尽。
可是--
他一点力气也没有。
活生生受着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