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豪不知道林妍说的让自己陪她到凌晨一点，具体需要做什么。看着她去浴室，想起那天晚上……
林妍看了眼时间，10点58分，浴缸里的水正好也接得差不多了，便把法兰绒睡袍脱掉，赶紧穿着短袖短裤坐在浴缸里。
林妍坐在浴缸里，突然一拍大腿，嗨，怎么把程宇豪得在旁边的事情给忘了。这，全身都湿了，起身也不好，不起身也不好。
程宇豪听见浴室的动静，一时之间，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坐在藤椅上不敢动。想起她说她要泡在里面两个小时，程宇豪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要怎么去消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
"程宇豪。"林妍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程宇豪听见林妍叫自己，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或者想起了什么，赶紧冲到浴室门口，对着门问："你怎么了？"
"你……能不能进来陪着我。"林妍逼着自己向他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无理要求，说完脸都憋红了。
程宇豪在门外听着林妍这么说都愣了。等回过神来，眉头微皱着问："你……确定要我……进去陪着你？"
"嗯。进……进来吧。"
程宇豪迟疑了一阵，慢慢打开浴室门，门缝里，林妍……
林妍穿着短袖短裤坐在浴缸里。
程宇豪轻笑一声，摇摇头。又把浴室门推开了些，走了进去。
林妍见程宇豪进来了，尴尬的对他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啊。"
"谢什么？"
"谢谢你能陪着我。"
程宇豪站在浴室里，环视一圈，把马桶盖放下来，坐在马桶上，看着她笑："你这样，会有用吗？"
"不知道。"林妍垂下头。
程宇豪见她这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可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去安慰她。
林妍抬起头，看着程宇豪："你……能和我说说，那天晚上，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从哪里说起？"
"从……见面吧。"
程宇豪告诉林妍，那天晚上……
朋友叫他出来喝酒，在夜店里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吧台，像是借酒消愁的样子。她看见自己在看她，便过来和自己搭讪，附在自己耳边，说她忘了带钱包，可以……可以用身体交换。然后就……
"到了房间里，那具体的呢？"
"具体？"
"嗯。具体我们做了什么？"
程宇豪顿了一下，看着她支支吾吾咬着牙齿说："就，你……脱了自己的礼裙，又……脱了我的，然后……我们……，后来的，你应该还记得。"
"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
"什么……特别的？"
"她……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动作？或者……我不知道……"
程宇豪仔细回想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摇摇头："没有。"
林妍失落地抱着双腿，闭上了眼睛。
程宇豪见她沉默了，也没说话。
半晌，林妍睁眼抬头问他："程宇豪，我能不能冒死说句话。"
程宇豪听她用的措辞，笑了："你说。"
"你放着贝琪那么喜欢你的未婚妻不要，和她……我这种……随便的女人搅在一起，你真傻。"说完，林妍使劲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程宇豪的笑容有些凝固，叹了声气，上前蹲下来，揉着林妍的头。林妍感受到他在摸自己的头，虚着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林妍，首先，有时候，不是说，单方面的喜欢，哪怕是互相喜欢，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有些性格三观习惯不同的人，没在一起，也不会互相伤害，关系才能更为长久。"程宇豪托着她的头转向自己："再者，有一种喜欢，叫一见钟情。有一种情欲，因喜欢而生。在我眼里，你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林妍反正觉得，不管程宇豪怎么替林清说话，也不能改变既定事实。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程宇豪看她不置可否的样子，收回了托着她脑袋的手，问道："对了，你那会儿说，你除夕还要来？"
"嗯，还来。"林妍心想，要是今天回不了自己的世界，除夕来，就带瓶红酒。如果这个世界的场景还原了不管用，就还原当时自己世界的场景试试。会不会是……得喝酒才能回去？
"那我给裴厉说一声，把这个房间给你换个人脸识别智能锁，你到时候随时来。"程宇豪看林妍疑惑的样子，解释道："这酒店是裴厉的。"
林妍哭笑不得："程宇豪，你别太离谱，哪个酒店的房间装智能锁。你也知道这酒店是裴总的而不是你的啊。"
程宇豪扯了扯嘴角。
林妍看他没说话，感觉水温有些凉了，按了塞子放些水，又打开水龙头放着温水。
是不是……没……
林妍往后仰倒，把头没入水中。
程宇豪本能的伸手要去拉，结果林妍又自己起来了，双手抹着脸上的水。
"也没用……"林妍皱着眉头。
不死心，林妍又沉下去。
程宇豪见她一直这样，看了下表："都12点过了，你这样，会着凉的吧。"
程宇豪起身，去门口把中央空调打开，温度调高，又转身回浴室陪着她。
林妍不死心，硬是待到1点过，才从浴缸里出来。泡了太久，林妍差点没站稳，程宇豪赶紧把她扶着出了浴缸。
林妍站在浴室里没动，眼眶突然就红了。程宇豪看她快哭了，赶紧抱着她，安慰说没事。林妍被程宇豪抱着，像是找到了倾泄的出口，所有的情绪一下就涌了上来，在程宇豪怀里哭出了声。
"我没了男朋友，我已经不怎么伤心了……"
"可我，现在连我爸妈的面也见不着……"
"我好想爸爸妈妈啊……"
"我真的好想他们……"
程宇豪想着裴厉转发给自己关于林清的资料，难怪当时裴厉的全球DNA数据库都没查到，林清……林妍是孤儿院的孤儿，从小就没了父母。
林妍……这是想起自己是个孤儿了？
程宇豪抱着她，拍着她的背，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曾经自己以为，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出轨他的秘书，是自己一生的耻辱，宁可自己没有这个父亲。可林清她……从小连父母都没有……
看她哭得那样伤心，程宇豪的眼眶也跟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