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音桃就算嫌弃也不会表现出来,擦掉眼泪,小心接过,道了声谢,就吃了起来。
这一切焦玉儿看在眼里,嘲讽着笑了一声,收回视线。
短短两天功夫,飞船越过山川大河,无数凡人城镇,看到前面无数个仙山耸立在云层中,其中还有亭台楼阁及许多气势磅礴的大殿。
空中有修仙者站在纸鹤上飞过,女的衣带飘飘,男的英姿飒爽,看得一众小屁孩嘴都合不拢,惊呼声更是不断。
船停在一个广场上,上面已经有许多的孩子,焦玉儿带着宋玥儿下船站在角落里,至于齐全,一众没灵根当仆人跟来的孩子,被留在飞船上。
接引弟子警告他们,说是没通过考验,带来的杂役就会被统一送回凡界。
如果他们通过,这些孩子会被直接送到宿舍里。
先前小乞丐尹音桃这会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接着又有几艘船过来,放下船上的孩子就走,直到再没有船过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走了过来,只见他白衣飘飘,手拿一根佛尘,要有多仙就有多仙,
他拂尘一甩,广场边上出现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梯,老人声音传来:
“要想修仙,先走通天路,爬上去,就是我云灵宗的弟子,现在开始。”
于是这些孩子开始疯狂的往梯跑。
孩子一窝蜂的上,人太多怕挤着,焦玉儿是等人上去得差不多了,才带着宋玥儿才爬梯的。
爬了半天后,焦玉儿看上面的梯子还是一眼看不到尽头,因为旁边连个护栏也没有,这梯子仿佛是在空中,他们是朝天空爬的。
一路就看到有些孩子吓得直哭,穷人家的孩子还好,因为从小就吃苦心思坚定,哪怕害怕也是边哭边爬。
有些穿得好的富家子弟,是哭着趴在梯上,喊着不爬了,于是就有云灵宗的弟子飞过来,把人带走,这算是出局了。
抓梯无聊,闲着也是闲着,焦玉儿趁着有空,抓紧时间,给宋玥儿灌输在一旁看戏吃瓜的乐趣。
一路下来攀爬的娃状态百出,二人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的还会点评一下,而宋玥儿在焦玉儿的带动下,一路朝看戏吃瓜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咦,前面又有个人爬不下去了,喊了云灵宗接引弟子来接人。
宋玥儿瞥了一眼,跟焦玉儿道:“是尹音桃?”
只见她捂着肚子,苦着一张脸朝接她走的弟子求道:
“我肚子痛,给点药,行不行?我真的好痛,想上茅房。”
焦玉儿看得直咋舌,
“我靠,小白花还真是敢求啊!修仙人的丹药何其珍贵,最差也能让凡人药到病除,恢复生机,要是她吃了,像打激素似的,一口气跑到终点,对别人何其不公。
再说以我对修仙人的了解,丹药这东西宗门弟子想要也要花灵石买,有时还买不到,尹音桃张口就要,人家会给就见鬼了。”
听了焦玉儿的分析,宋玥儿才松了口气,能继续折磨尹音桃她就放心了。
果然,云灵宗接引弟子是一脸不耐烦,
“药是不可能给的,你想方便我直接带你下去。”这办法简单明了,是个好办法。
不想尹音桃天真问道:
“我方便完你会送我回来吗?”
这话问得焦玉儿差点没破功大笑起来,宋玥儿也是无语了,走了还能回来?佩服你的勇气。
“怎么可能?最后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云灵宗接引弟子已到爆发边缘,脸上的不耐越来越明显。
“大人,求你了,”尹音桃又是一句哭求,样子越来越可怜。
可惜她遇到一个心硬的。
云灵宗接引弟子觉得自己真是太倒霉,自己是她喊来的,可人家求的不是离开,而是药,他自己都不够吃呢,想得挺美的,都拒绝十来次了这小丫头硬是装没听懂。
当再次听到求这字时,脑中神经终于崩了,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别走啊,我真的憋不住了,呜——”
尹音桃捂着肚哭喊着倒在通天路上。
焦玉儿连忙拍着宋玉儿道:
“趁她没注意,我们快点过去,像尹音桃这样的小白花,最喜欢把恨无缘无故的放在别人身上,以达到心理平衡。
吃瓜人准则就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有时候该避的时候还是要避开。”
宋玥儿听了加快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冲冲冲!
越过尹音桃十来阶,她们听到身后传来尹音桃痛苦的呻吟。
还没等二人回头去看,只见爬在她们身后的孩子像受了什么刺激,一个个打了激素似的,飞快的往上爬,看得她们一脸懵。
一个路过她们身边的男孩见宋玥儿她们正在看,就好心的提醒一句,
“快点走,那小乞丐拉了一身,太臭了,别被她追到,要不然,还得闻一路呢。”
宋玥儿不相信转头朝下闻了闻,唔!要吐了,尹音桃真的拉了,还是拉身上。
焦玉儿对着宋玥儿轻声笑道:
“哈哈哈,小白花遭报应了,”一拍大腿,满脸解恨的样子道:
“我焦玉儿的鸡腿岂是那么好拿的,哼,泻不死你!”
宋玥儿这才明白,刚才她丢的鸡腿,原来是加了泻药,可真够损的,可她怎么这么喜欢呢!
宋玥儿终于没忍住不厚道的捂着嘴笑了,胸口的郁结随着笑顿时消了一大半。
回头望去,只见尹音桃仍在执着着一步步的前行,现在的她虽然满身屎臭,但仍没放弃。
这情景看得焦玉儿不由的从心佩服,这份执着她自问是做不到的,不由地对着宋玥儿道:
“不怕对手强大,就怕对手有天份、有心机、有手段、有毅力,这样的人才可怕,玥儿,你以前输在她手上,不冤。”
宋玥儿一愣,随后一叹,焦玉儿说得没错,她输在尹音桃手里,她不冤。
而自己,只不过是一场资源争夺下的牺牲品,重生回来,她必须比仇人更有心机、更有手段、更有毅力、争取比仇人更可怕,可怕到别人不敢算计、不想算计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