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也同样参与了十年前的秘境探索,因为是提前退出,才得活命对吧?”
余钱儿(静思)斜眼看着钟黎,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点头:“是,我爹福大命大,但当年欠下的债,终于还是还了。”
钟黎问道:“你们这么些年,一直都隐姓埋名,隐在我们钟家的坊间集市对吧?”
余钱儿(静思)道:“是。”
“你可有修炼?”
“我是凡人根骨,无法修炼。”
“想修炼吗?”
“想。”
“好办,跟我走。”
“好。”
“喂喂喂,钱儿别听他胡说啊……”
“你会骗我吗?”
“当然会。”
“那我就信你一次。”
两人在钟奎满头雾水中,联袂出了祖祠,连族谱都随便放在了桌子上面。
“不是。”钟奎还在歪头思索:“咋回事儿啊?”
“不对!老七又来抢我女人……混蛋啊!”
他一拍大腿,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咣当一声,族谱被挂落在地,一个细小的册子从夹层里掉落出来。
钟奎一愣,停下脚步,弯腰去捡。
但是猛然一道白光闪现,直接打在那小册子上面,就贴着钟奎的指尖炸开了漫天的纸屑!
钟奎吓了一跳,他伸手再快一点儿,恐怕整个膀子都要被切掉的了。
“谁!”
钟奎扭头,就是看到窗边站了一位老僧,慈眉善目,寿眉昂扬,远远的朝他单掌行礼,微微躬身。
“主持师傅……”钟奎冷汗直冒,连忙后退几步,远离族谱,生恐这老僧再次发动攻击。
“此间无事,二少爷请回。”
老僧把手一抓,族谱飞到手中,又微微行礼,转身去了。
钟奎眼珠子乱转,也不敢多留,这祖祠里面处处都透着古怪,他出门,来到祠堂,拜了一拜,点上三炷香,留下一袋香油钱,这才缓缓退出中堂,转身而去。
钟黎和余钱儿早就走的没影儿。
钟奎想起余钱儿说的种种,心里没来由一阵抖,也连忙去找相熟人士互通有无去了。
钟黎先是将余钱儿带到自己家里安顿,让她相熟丫鬟和环境。
他则是又朝着占星殿而去。
这一次见到大长老,背景板又变,不再是桃源景象,而是泉水小溪,山涧草屋。
大长老支了鱼竿,正在垂钓。
钟黎也不见外了,直接起火烤鱼,不一会儿就滋啦作响。
大长老笑道:“你这小子,半天功夫就闹出来不少事端,比起你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钟黎递了一条鱼给大长老,道:“别绕弯子,我爹到底是谁。”
大长老享受的闻着鱼香,却不下口,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你看,红鸾星旁又多了一颗伴星,而北方则是星辰倒转,天枢星下沉半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打哑谜是吧?”
钟黎一口吞了手中烤鱼,道:“这件事情我一定搞个水落石出,你不说,她也不说,但终究有人会说。”
大长老闭目不语,将手中烤鱼投入溪水中,吓跑了一群鱼虾。
钟黎起身走了十来步,大长老的话语幽幽传来:“以你目前的修为,知道了也是无用,等你炼成元婴,自会知道一切。”
钟黎嗤笑,不语。
直接就走。
大长老看他远去,低声叹道:“风欲停,树不止啊。”
钟黎回到家的时候,就是看到余钱儿斜坐在后院的火凛树上。
树枝上下晃动着,带着一种欢愉的感觉,四周没有风,但似乎是所有的新芽都在晃动,或者说欢呼。
他又眯了眼。
这一次是为树上少女的笑容所迷。
十年前。
钟黎就对这个笑容记忆犹新。
那时候他不懂什么叫做春天一样的微笑。
现在他还是不懂。
但看到余钱儿这个笑容的时候,他又感觉自己似乎懂了一点点。
有些人的微笑是真的花见花开?
因为没有别的,单单只是因为火凛树生出了更多嫩芽,一个花骨朵在余钱儿眼前生长,颤动,似乎随时都要盛开。
钟黎承认自己震惊了。
比之前钟亦乾悟道还要震惊。
就连她小妈唐心,青木灵体,都没有能让这火凛树产生这么夸张的变化。
这小光头,凡人根骨?
认真的?
先抛开让火凛树开花的事实不谈。
仅仅是后院的法阵封印,连他自己都进不去,这个小光头是怎么进去的?
难道是唐心回来,打开法阵,放她进去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钟黎还没有感叹完毕,那摇曳在余钱儿眼前的花骨朵,缓缓卷开了一片花瓣。
这曾经枯萎的火凛树,竟缓缓长出了层层新绿。
一个花骨朵。
两个花骨朵。
三个花骨朵。
九九八十一个花骨朵,都在缓缓卷起了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