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居。
钟亦乾陪着钟黎，姿态放得很低。只坐了半边凳子，笑嘻嘻的看钟黎翻阅这十几天的账本。
不过笑容逐渐从他脸上消失。
钟黎眉头越看越皱，到最后凝成了一个麻花辫都还在拧巴。
“这是什么意思？”
钟黎指着一页，满脸疑惑。
钟亦乾连忙解释：“这里是这么回事……￥￥#%&W￥E%”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钟黎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什么情况。
这家伙，简单的加减乘除，竟然还要用法术符文来进行类比运算？
体育老师都没有教过这么离谱的数学公式好吧？
钟亦乾讲了一通，又讲一通。
每一条账目的计算方法竟然还都不一样，主打的就是一个天马行空，分母虚空，数值邪教。
钟黎拿过一支笔，在纸上写下1234567890，道：“认识这几个数字吗？”
钟亦乾摇头。
好嘛。
钟黎悟了。
这方世界根本没有完善的数学体系，不要说九九乘法表了，连最基本的加减乘除符号都没有。
能加能减的都是账房高手了。
明明1X10=100就能解决的计算，硬生生要排列符文一百次！
这账目可见有多复杂冗长。
钟黎头大。
不过他还是先不能头大，因为天命宗的金丹真人在两个刑堂子弟的陪同下来了。
远远的，那老头儿就是跪下行礼！
吓得钟亦乾连忙站起来侧身闪过。
开玩笑。
那可是金丹真人。
钟黎也是有点勉强的顶住了这一通跪拜。
还未开口说一句“平身”，那老头就跟着山呼了起来：“无量师尊在上，请受徒孙再拜。”
这一下钟黎也是坐不住了。
好家伙，人家头发胡子都是雪白，对着他一个两世加起来也才三十几岁心里年龄的“少年”跪拜，这是真心有点受不住了。
“站起来！不许跪！”
“我今天来只说三件事儿……”
靠。
钟黎连忙闭嘴。
差一点又玩梗过度了。
他咳了一声，纠正道：“我今天来只办一件事，那就是请你回去万毒教主持大局，千万不要闹出大乱来。”
那老者脸上喜色一闪，连忙说道：“是！徒孙遵旨。”
钟黎等了一会儿，看到这老头还赖着不走，不由得心下打鼓，这老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啊。
自己要怎么才能更加取信他呢？
召唤远古魔神老哥老姐显化意志分身威慑一下？
“对了，还有件事，你要如实说来。”钟黎想起这次袭击来的蹊跷，“旋照宗和万毒教这一次袭击钟家的目的是什么？”
那老头儿看了看其他人：“无量师尊，这件事情可以说出来吗？”
钟黎摆手：“都出去！”
钟亦乾和两名刑堂弟子立即就退了出去。
钟黎请这老头入坐。
但老头执意不肯，硬是要在地上跪好。
钟黎也是无语，只得由他跪着。
老头儿道：“这次袭击的目的其实并不复杂，两个老魔得到了【枯萎圣法】的残卷，听说钟家藏有半卷，特地来夺。”
钟黎大奇：“谁给的消息啊？这事儿我都不知道？”
那老头儿道：“是旋照宗的细作传出来的消息，据说当年陈武华隐姓埋名归入钟家，为的就是这半卷枯萎圣法，但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陈武华身败转世，彻底成了钟家的子弟……”
钟黎惊了。
打断道：“你等会儿……细说陈武华转世。”
“这个……老朽也不知啊，就只知道陈武华转世之后，名叫钟万城……”
“啥玩意儿？谁？”
钟黎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陈武华转世是自己老爹？
靠啊？
这转折来的也太生硬了点！
钟黎伸手抓住这老头儿的衣领，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陈武华转世叫什么？”
那老头紧张道：“陈……不是，钟，钟万城啊……字玄石……”
“有证据吗？”
钟黎接受不了。
“证据……钟家族谱该有记载吧……或许……”老头儿也有点不确定了。
钟黎长出了一口气。
这消息真的是让他措手不及。
一个个画面在他脑中走马灯一样播放了起来，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恍惚。
细思极恐。
他还是有点不放弃的问：“后来呢？钟万城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老头儿道：“这个就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了，并且已经过去十多年，钟家就算有什么猫腻，那也都被抹的差不多了……”
钟黎道：“你猜猜我是谁的儿子？”
那老头儿闻言一惊。
目光奇异的看着他：“你……是钟万城的儿子？”
他突然大怒。
直接爆起！
“竟敢骗我！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