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磊一路疾驰,脑袋里面也是昏昏噩噩,有很多想不明白。
看着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却视人命如草芥,养着男宠面首;蓝关遇到那为美,雇凶杀人的温有良;虐杀孩童,为自己续命的金城李老爷;还有以吃人为乐的妖怪,无论界内界外,总是有那么多恶事,污事。
蛮牛看着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赢磊,“赤大哥,赢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改口叫上小公子了?”
“嘿嘿,自从小公子不嫌弃,给了俺灵果之后,俺就认他是公子了。”
赤凯踢了蛮牛一脚,“没看出来,心眼越来越多了。别担心这小子,这个过程叫长大了。老子当年也有很多想不通,没成想入魔了。有些事改变不了,就顺着喽!”
“赤大哥,你是这么想的?”赢磊突然出声。
赤凯见他发问,“那还能如何,老子不是说过,只有成魔,才可随本心,当然啊,你得修行高绝,要不还得挨着。”
“那些没有修行,诉苦无门之人,又该如何?”赢磊又问。
“那老子管不了,眼不见,心不烦。”
“小子,别钻牛角,明天参加完族宴就南下出海,我让小毅找了船家。”赤凯拍着赢磊安慰,“这都不是咱该想的事。”
第二日一早,赢磊早早收拾妥当,前往崔府,准备参加族宴之后,便拜别前辈。
剩下三人看着赢磊离开,种毅先开口说道,“昨天没跟着,回来之后去崔府猫了一圈,尤其是崔雪姣那女人小院。以我猜测,赢小子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心里迷茫了。”
“什么事?”
之后种毅将所见所想所猜,一一道出。
“世家女子玩的这么花!你怎么不早早告诉公子呢?”
种毅一脸鄙夷,“说你憨,你还真是憨货!自己悟。”
赢磊到了崔府,轻车熟路前往塔楼,等待前辈。不曾想,崔雪姣正在必经之路上等待,赢磊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看那崔雪姣满脸落寞,上前对着赢磊一拜,“赢大哥,小妹确实做了不少荒唐事,不过对哥哥确实一片真心。”
“崔姑娘,不必如此。我不会将此事讲与外人,请回吧,今日族宴,顾念贵为主事之人,想来事情颇多,赢磊就不打扰了。”别过身去,向塔楼而行。
崔雪姣眼睛眯了又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赢磊在楼下不多时,崔许之便飘然而至。
“现在时辰尚早,陪老夫走走。”赢磊跟在老人身后,默默不言。
“老夫闭关百年,若非小子你,或许还未曾出关。这些时日,老夫四处走走看看,沧海桑田啊!想我崔许之,只是牵马坠蹬之辈,现如今竟然成了常北大族。”
“赢娃子,你觉得老夫这崔氏如何,可当的名门望族四字?城内其余氏族可否当得厚德之家四字。”
赢磊不知道老人何意,只能回到,“前辈德高望重,又与我有师长之恩,小子不敢妄自菲薄。至于其他,小子初来乍到,不敢妄加评论。”
“不敢,还是不想讲?呵呵,老夫那族孙女如何,做个端茶递水的使唤丫头可否?
赢磊大惊,“万万不可,雪姣姑娘乃是大族贵女,岂可做事粗使活计。再者小子明日便启程南下,还有人在等着我。前辈所言之事,切莫再提。”
崔许之眼神一黯,随后心中自有计较,“赢娃子,先去族宴厅告诉雪姣,老夫随后过去。”
“好!”
赢磊先别过老人,独自前往。
好在这段时间,府内下人均知,赢磊是老祖带来之人,更是与雪姣小姐相交甚好,自有那献媚之人,将他带到族宴之地。
厅内空间极大,长宽各有十几丈,高约四五丈,正中主位之下,有并排小案几两张,其下左右各有一排。
案几之上,碧玉觥、翡翠盘、菜如画、酒如泉,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端的是好宴。崔雪姣婷婷而立,于厅内吩咐指挥。
见赢磊朝自己走来,挥挥手,周边下人纷纷退下。
“崔姑娘,前辈吩咐告知,随后过来,不必太过着急。”
崔雪姣低眉顺眼,“小妹谢哥哥告知。”
“赢大哥,可否跟小妹走走?”见赢磊要走开,便出声挽留,“小妹知错了,哥哥就要走了,或许再无相见之日,望赢大哥成全。”
看着崔雪姣满脸懊悔,泫然欲泣的样子,终还是点点头。
两人相伴出了厅子,并未跟随下人。崔雪姣缓步前行,并未出声,只是时不时后头看赢磊一眼。赢磊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
崔雪姣突然站定回身,“赢大哥,有你相伴的这段日子,是小妹最快乐的时光。小妹仍是完璧之身,哥哥对小妹真无半点情义?”
赢磊正色道,“崔小姐,赢磊早就心有所属。怕是要辜负小姐一番美意了!宴会要开始了,莫要耽误了。”
“小妹懂了!”说完拉开衣襟,露出被赢磊划伤之处,突然大声呼喊。
“赢大哥,不要啊,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小妹!”边跑边喊,方向正是族宴所在。
赢磊此时哪还不明白,被这女人陷害了,只是此刻并不适合出手,只能恨恨前往族宴大厅。
哪知还未进门,就有两人冲出喝骂,一人手持长枪,一人手握长刀。
“你这小子,崔氏以礼相待,老祖更是待你不薄,竟然对我崔氏贵女,做出此等下贱之事,看我打杀了你,在与老祖分说。”
两人不由分说,打杀了过来。
两人像是配合良久,而且具是大开大合的路数,赢磊不好主动攻击,只是防守。哪知二人见此,眼神交换之间,突下杀手。躲开两人杀招之后,赢磊心中思定,拿下两人,等前辈来,再做解释。
赢磊手掐剑诀,指尖真气化为长剑,三尺有余,亦真亦假。众人只见好似一阵流光划过,之后两人兵器掉落,具是手捂臂膀退后。
“赢磊今日不想闹事,等前辈来自有分说。”
“小子死来,不知天高地厚,做下此等下贱之事,不束手就擒,竟敢伤人!”
屋内突然冲出一人,身穿黑衣,满脸正气,手掐法诀。自赢磊脚边冒出根根石柱,将下身紧紧困住,祭出一道符箓,落地之后化为巨大石人,手持石锤。对着被困的赢磊狠狠砸下。
哪知赢磊剑气划过,石柱爆裂,随后闪身来到那人面前,一指点出,正中额头。随后石人轰然崩塌,那人也直挺挺向后倒去。
“我不杀崔家之人,乃是记挂前辈指点之恩。真当我赢磊不敢杀人!”
说着盯着眼前众人,“谁若有不服,出来便可。至于其他,休要聒噪!”
崔家众人相互看看,在无人出声。此前被斩之人,可是三境圆满,在崔府也是小有名气的客卿。崔雪姣也是暗暗心惊,“没想到你修为如此之高!”
赢磊也是懊悔不已,满脸含恨的盯着崔雪姣。
忽然眼前一花,赢磊身旁多出一人,正是崔家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