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虽然害怕,但还是出言反驳,“元心大法师,宅心仁厚乃是共识,为何诽谤大法师!”
那人瞪了董二一眼,董二吓得一退打个哆嗦。
“你懂个屁,非是修者知道个屁!弄点好酒送进来,本在这里图个清静,倒是没想来了个修行人,不过刚好有事。”那人不耐烦的看了董二一眼,“还不快去!”
董二悄悄瞧了一眼赢磊,不知该如何行事。
“听他的,赶紧去吧。”赢磊出声吩咐。
那人看着推出去的董二,“送酒就好,休要做些多余的事情,可懂?”
“哎,看您说哪的话,马上给您送来!”董二看赢磊已然接话,又恢复了那油滑的性子。
“别那么紧张,小子!本来看这庄上五人,想来躲个清静,过几日去那归一殿瞧瞧就走,哪曾想还能碰上你俩,貌似还是个名门弟子,也该我大事将成。”说着大马金刀的坐在庭中主位,“小子,过两日那老僧炼化之时,待我上归一殿?”
听得对方如此说法,赢磊小心应付,“阁下,你我素不相识,不便同行,阁下若要拜访自行前去就好。”
那人抬起下巴冲赢磊说道,“小子听好了,老子叫赤凯,血红的赤。现在认识了!”
“赤兄,我兄妹二人也是初到此地,归一殿内也无相熟之人。再者,归一殿门大开,谁也去得,赤兄何必执意要我带着!”
“你这小子,好不通事理!老子好言相商,推三阻四!莫不是......”赤凯正要发火,门外传来声响。
“贵客,好酒送来了,小的还备了几道小菜,贵客慢用。”说罢悄悄退去。
赤凯抓起酒罐仰头畅饮,半晌才放下,怕是饮了半罐不止。
“哥哥,不必如此紧张,看此人性情豪爽,应是无碍。”重果儿拉着赢磊坐在一边,悄声说道。
“果儿不可大意,此人真气杂驳,不似善类!万万不可大意!”
赤凯重重将酒罐砸在桌上,“小子,你给老子好好说道,什么叫不似善类?坊间散修,具是真气驳杂之辈,有何不善?”
重果儿盈盈一笑,“赤兄见谅,哥哥护我心切,并非有意,小妹给你赔礼了。赤兄莫要在意!”
“小妹子说话中听,老子不跟你计较!”又豪饮一口之后,“你二人可知我为何要上哪归一?”
“愿闻其详!”
“想必你二人业已知晓,那元心老儿预要炼化一方小洞天世界,释放界内数万信众,壮大归一香火。可外人哪知,小洞天强行炼化,界内生灵轻则折寿数十年不得修行,重则死伤无数。”
“这是为何?”
“你二人看似名门之后,怎的不知?”问完之后又像是回答自己,“也只有归一这群秃驴会做这损人利己之事。”
“小洞天本是七境大能,虚实相容机缘之下方能开辟。只是小世界到底是后天开辟,内里法则不全,故而成为虚界。虚界之人修行圆满,方可破界而出,或者那血脉特殊之人,才不受影响。”
“赤兄高义,胸怀之广,小妹佩服。”
赤凯挥挥手,“当不得小妹如此夸赞,我亦有私心。看那归一殿一众,埋头苦修有几人。见得那高门大户,笑脸相迎,有求必应。如我等破落小民,万般苦难视而不见。”
“你二人可知,老子为踏入这修行之路,走南闯北踏遍极西之地,终靠入魔才窥得四境归真。老子就是要在那秃驴炼化虚界,享受万众瞩目之时,揭穿他,让众人不再信这破法门。人只有靠自己,哪有来生可言。”
赢磊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才问道,“听闻入魔之人,是非不分,行事癫狂,为何?”
赤凯闻言回复,“区区魔意而已,如何比的上我这数十年的磨难,休想动我意念分毫!再者,何为魔,世间戾气而已。如那刀剑可以宰牛杀鸡,亦可雕花做菜,所用之人有别,刀剑何异。”
重果儿眼珠一转,“赤兄要我兄妹带你入殿,无非一身魔气,要我二人遮掩。小妹这里机缘之下,得一隐匿气息之宝,愿赠与赤兄,以圆心意。”
赤凯接过一看,竟然是支玉簪。“你这小妹子,有点意思,哈哈哈,打扰了。”说完抓起酒罐,出了屋外便不见踪影。
“哎,终于走了。哥哥刚才真的提心吊胆。”重果儿拍拍胸口。
赢磊这才问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你送出那法宝,又当如何?”
重果儿拉着赢磊笑笑,“小玩意,父王炼制给我出门敛息所用,换的哥哥安全,值得了!”
“若真带他上归一,做了方才所言之事,你我二人必脱不了干系。何况也不知所言真假,有了发簪,自己去了更好。”
赢磊看着重果儿,默默无言,只得夸了一句,“果儿你真聪明!”
董二知晓二人要上归一殿请教,便主动送去拜帖,归一殿得知是董家贵客,邀请参加五日之后,元心大法师收纳信徒,破界大典。
五日时间眨眼便过,赢磊带着重果儿这五日也是逛遍蓝关,打探了不少消息,采买了不少小玩意,乐的重果每天都是笑眯眯的。期间那赤凯也再未打扰。
第五日一早,便有小沙弥来归德庄带着二人前往礼台,等待大典。虽说是大典,赢磊看向周围,并未有多少宾客,想来身份不够,还无缘见得元心法师。
周围宾客看见董家宾席竟是两位陌生面孔,便相互问询。哪知竟无一人知晓来历,索性推出一人上前打探。
“小友有礼了,不知二位董府何人门下,若有闲暇,不妨多多走动一二!老夫蓝关温有度。”
赢磊见有人相问,起身回礼,“温先生好,小子赢磊,在下非董府之人,适逢其会罢了。”
报的姓名之后,见赢磊并无所感,料想应不是大家子弟,索然无味间,准备拱手离去。
不曾想又有一人上前,“小友,可是初来此地,我观止不似极西之人。”那人一脸精明,唇有小须,正笑呵呵的看着赢磊,“我乃是蓝关酒坊坊主范城,托大喊你一声小友,叫我范老哥就行。”
“范老哥,好眼力。我兄妹二人自极东游历而来,这是舍妹果儿。”重果儿也起身见礼。
“哎呀,竟是极俊洲来人,相距万里之遥,怎么来这董家坐席?”
“我兄妹二人本是奉师命出外游历,意外到了这常阳洲。前些时日除妖,意外护持董俊小公子,谁知竟得如此看中,小子愧不敢当啊!”赢磊轻描淡写讲了此事。
哪知温有度返身回来满脸吃惊,范城也是惊声问道,“小友可是在那沙洲,斩杀数十妖怪,还全身而退的圣洲赢公子!”
赢磊一脸无奈,重果儿偷偷发笑。
“范老哥,小子只是斩了几只小妖,哪有如此夸大!”
周围在那等待消息的几人,听见范城惊呼,也都前来与赢磊招呼,出声夸奖。
俱是些“赢公子如此年轻,修为有成,前途无量啊!”的话语。纷纷邀请观礼之后,蓝关城内一聚。赢磊只能苦笑感谢!
待众人散去,重果儿悄声说到,“哥哥不必如此苦恼,哥哥本就年轻有为,他们不吝夸奖,争想交往实属正常。”
“果儿我明白,只是此后便会离开,不想应付而已!”
重果儿拉起赢磊,“哥哥,万万不可有如此想法。我父王起于微末,鸡鸣狗盗之辈都会有奇效之用,果儿希望哥哥谨记在心!”
赢磊郑重超重果儿行了行礼,“小子谢过小公主教导,必定铭记于心!”
“免礼,此后记得为本公主赴汤蹈火!”
两人小声说笑之时,就听得僧人大声唱到,“恭迎院主元心大法师!”
就见元心大法师一步一踱,来到场中,向四周行礼,“老衲谢诸位施主前来观礼。前些时日,蒙居士供养而得一小洞天,今日老衲功成,助虚界之人跳出樊笼!”
观礼众人齐声回复,“法师慈悲!”
突然听得有人出声,“老秃驴,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假慈悲!”随后就见一道黑影冲出,瞬间来到元心身后,一掌拍出,元心大法师口吐鲜血。
“贼子敢儿!”
赢磊看去,那黑衣出手之人竟不是赤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