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和他抢功劳的意思,我是觉得这件事时机还不成熟,这幕后主使都还没有查到,就贸然把人抓起来,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竹卉脸上满是忧愁之色。
玉青终于放开了手里的小狗,站起身:“竹卉,这不是一棵树,是一张网,有人织网,就要有人收网。
而我们不知道拽着网的人什么时候收,所以哪怕只比暗处的人抢先一步,都是有作用的,他做的没错。
拖的越久,这个网织的就越厚,越密也越大,到时候,要彻底收拢就困难了。”
“你今晚查到了些什么?”竹卉往椅子上坐下。
“前朝余孽,还有大皇子也看着那个位置,你还想听什么?”玉青反问他。
竹卉伸了一个懒腰,有些懒散随意道:“不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早就要回京城了。
玉青没有动,竹卉也没有管她,就进了屋子,把门给关上。
抬头一看月色倒是格外的动人,不过依然可望不可及。
玉青掏出蝴蝶双刀,挥刀起舞,灵活的身躯在空中婉转飞舞,双刀上下翻飞,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光凛凛,出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竹子被震得刷刷的响,扎起的高马尾也随着飘舞。
竹卉在屋内大喊:“肇十三,滚回去睡觉,你要是把人家竹子砍折了,你自己赔。”
玉青听着他的话,双刀刚要击中竹子的手顺势一收:“知道了,我这就练完了,马上就走。”
一回来朝廷,姚朴山就把李太守移交给了刑部,然后李太守的家产全部充公,而煤炭的这条线直指岭北的大皇子和烁阳的宋家。
肇和璟看了看之后,把这件事就给扣下了好像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以治理水患有功封赏了姚朴山和竹卉。
竹卉听着封赏的旨意,还想问为什么没有玉青的名字,就见高台上的肇和璟目光沉的吓人,刚到嗓子眼的话,就咽了下去。
玉青在他们被封赏的时候正在安排徐莞茹的住处,玉青想着这次应该可以升一级,然后就可以开府,然后就可以和她一块住。
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玉青就牵着墨团进了宫,本来墨玉一词倒是挺好听的,但是这个太过顽皮,总是溜出去玩耍,每每回来就是灰扑扑的一团。
玉青就叫它墨团,没想到这狗倒是应得干脆。
玉青牵着狗刚入宫门,迎面就走来肇和璟身边的总管李公公,着急道:“十三大人,快跟奴才走吧,皇上正着急见你呢!”
玉青不明所以:“他是有什么急事?”
“这个我也说不清,总之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快,走吧!”李公公催促道。
玉青把狗递给李公公:“您年纪大了,跟不上我的速度,您牵着我的狗慢慢来,我先去复命。”
说完一个轻功,就消失了身影。
玉青几个踏步飞跃之间就到了宣明殿门口,整理一番仪容走了进去,就见段一守着,朝着她做眼神暗示。
玉青朝他点了一个头,就算打招呼了:“咋的,你眼睛有问题,去太医院看看啊!”
“肇十三,滚进来。”
从里面传来的肇和璟冷漠的声音。
段一同情地看了玉青一眼,示意她自求多福。
玉青走进去,一本奏折就迎着玉青的脑袋丢了过来。
玉青没躲,就这样受着。
玉青没有下跪,站直了身子,没有丝毫的胆怯:“扔完了吗,扔完了就说事。”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同来述职?”肇和璟死死地盯着玉青。
玉青恍然:“哦,你说这个啊,他们说的治疗水患的事,我又没帮什么忙,来述职说的出什么名堂,无功不受禄。”
肇和璟从上面走下来,双目锐利,沉寂得压的人喘不过气:“你倒是会打幌子,不是姚朴山让你先回来,你怎么没有到京城,而是去了烁阳?”
玉青丝毫不受影响:“查案啊,煤炭有一部分运去了烁阳,那个地方四季如春,怎么会用的了那么多的煤炭,肯定有诈,我就跟过去了。”
“还有呢?”肇和璟继续逼问。
玉青把玉佩掏出来:“这是你让我带回来的东西,那个女人怀孕了,还想进宫给你戴绿帽子,你不要被迷惑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玉青愣住:“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就这些了,还有什么?”
肇和璟正要靠近,就听段一禀告:“陛下,太后派了人过来让您过去用午膳。”
肇和璟停下步子,又变作羸弱的样子:“把奏折捡起来,退下吧!”
玉青搞不明白,他又在抽什么风,弯下身子,把他丢下的奏折快速捡起来放好,然后道一声告退。
又忽然想起来封赏的事,又开了口:“你上次说的,封赏还作数吗?”
“什么?”
“就是出宫开府的事。”玉青怕他忘记又补了一句。
肇和璟似笑非笑:“不记得了,反正你也说在此次水患治理当中没发挥什么作用,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封赏的了。”
“那我搬到宫外总可以吧?”
“你一个御前侍卫,出宫待着,我要是出了危险,你有几个脑袋够掉?”
肇和璟站在玉青身旁,声音寒颤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哦,是臣思虑不周,先行退下了。”玉青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慢慢退出门外。
玉青在门外就听着墨围着李公公叫唤。
玉青两掌一合,让墨团安静:“再叫,你就会被炖了,我可不救你。”
墨团立刻安静下来,朝着玉青靠近。
玉青揉揉墨团的头:“走吧,出不了宫,你先委屈些,等出了宫给你买大骨头。”
玉青牵起狗,冲李公公感谢:“麻烦你了,我就先退下了,他今天阴晴不定,你们服侍的时候可小心些。”
说完牵着狗就离开了。
肇和璟问段一:“你说她是不是没有脑子,为什么就单没有给我带东西?”
段一想了想,委婉道:“或许是她觉得您什么都不缺,所以就没有想到这茬子事。”
“哼,最好如此,她给你带了什么?”肇和璟又接着问。
“剑穗子,摊子上卖的就是一个意思。”段一陪着笑。
段一根本不敢说,玉青给他们没有去的十一个都带了礼物,要么是防身护体的暗器,要么就是疗效显著的秘药,再不济都是日常可以用上的小玩意。
她给自己送的是穗子,但又不是普通的穗子,这玩意是烁阳如银的铜矿做的吊坠,下面挂着穗子,里面藏了二十一颗针,完全可以做暗器防身了。
要说出来,段一知道不但玉青不好过,所有人都要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