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忽然想到一点:“山腰并没有开挖的痕迹,甚至连人的踪迹都没有,他们想在山腰开挖一个水库,那么是在山洪发生之后无法控制积水,就想着把存活的人员转移。
转移之后,才进行开挖,必然要绕过积水的地方,从山顶跨过去,山林中树木茂密必然要开路,才能够到达山腰,但是山上的树木并没有任何损毁的痕迹,所以太守说了谎。”
“他不是为了将水患治理完成,而是想借着水患一事毁灭私自开挖煤矿的这事的证据,还有在开挖的过程中出了人命的问题也可以借机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处理了。”
玉青将掌握到的情况和证据串联在一起。
“荒唐,荒唐,竟然能做出这样罔顾人命的事?”
姚朴山怒拍桌子,“一定要严查,找出真相,立刻就向陛下禀明,决不姑息 好好治他们的罪。”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为避免事态越拖越严重,也为了早日查明真相,我们现需要重新制定一番新的策略了。”
玉青摩挲一番腰间的双刀。
姚朴山点头:“如果都将精力用在治水,以及百姓转移安置的问题上,确实耽误,不如明天我就开始装病,暗中搜查证据,彻查此事。”
“我继续治理水患,而十三则假意装作和我们闹翻,去探探李太守的底,然后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找到漏洞,从而辅助大人。”竹卉建议道。
姚朴山摇头:“倒不必让十三姑娘如此冒险,我大理寺的人也不是废物,不如让十三姑娘抄近路,先朝陛下说明现在的情况,必要的时候可以增援,如何?”
玉青看着又在下的雨,没有什么辩驳:“你们做好决断,告诉我就成,我照你们安排的做。”
“那就照姚大人说的办。”竹卉一拍定局。
“姓姚的这是要把你摘出去,不想让你参与进来。”十二直接道。
玉青不在意道:“那又如何?”
“这样的话,功劳就没有了,那你如何有机会靠近肇和璟?”十二一时嘴快道。
玉青喝了一口热茶,不解道:“除了可以杀他的情况,我为何要靠近他?”
十二急忙解释:“我说的就是靠近他,从而有杀他的机会,可是功劳被抢了,这样这次不就白白浪费了你的付出。”
“不急,不是还要辅助那个什么三殿下吗,肇和璟还可以再活一活。”
玉青打了一个哈欠,“睡了,明天还要赶路。”
玉青第二天就装作和竹卉和姚朴山在百姓安置的分配上闹了矛盾,连摔了房间里许多的东西。
而后就见玉青拍门离开,脸上都是愤怒,出门的时候还踢翻了花盆,嘴里还骂骂咧咧:“朽木,真是朽木,就知道纸上谈兵。”
接着姚朴山甩了甩袖子,到门口耸了耸肩,也出了门,嘴里还讥嘲着:“果然是世家里出来的浪荡子,目光短浅,一点长远之事都不会想,即刻我就向皇上禀明,重新换一个人。”
“哎,姚大人,您消消气,她刚上任,行事确实有些稚嫩,我在劝劝她。”
竹卉在后面追着劝说。
“不用了,这样的金贵,我可不敢得罪,哼!”
他说的这话,故意拖长了声调,语气促狭之极,带着嘲讽之意。
李太守的人看到这样的局面,立刻向李太守回禀:“我确实看清楚那个穿墨色窄袖长袍的小白脸和那姓姚的闹翻了,而另外那个穿竹青色团花直裰的男人就是个和事佬,两边劝,都不顶用,那小白脸背着包袱,找了一辆马车,已经朝着帝京方向去了。”
“会不会是他们做的局,在和我们演戏?”
李太守抚摸着下巴的一缕胡子,眼底闪过狠戾,“不如借机试探一番那个姓竹的,要是能被我们拉拢,到时候姚朴山……”
李太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人果然是好计谋,属下这就去办。”那人立刻拍着马屁道。
玉青明面上是往帝京的方向去了,实则是那个救下的妇人先让人送回帝京,她有一种预感这个人日后会成为重要的一环,如果把人留在江宁城一定会有危险。
玉青一直把宋大娘送到帝京的地界上,才折返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你要去哪?”十二看着她骑马的方向有些不对劲,这分明就是往长风国的方向去。
玉青从马上翻越下来,把马拴在河边的柳树上,抄起一捧水洗了洗脸。
又掏出干粮来随便吃了几口,目光看着长风国的方向:“回家,离家四年了,总该回去看看不是?”
“查案的途中,你竟然回长风国,这要是被肇和璟发现了你的身份,该如何?”
十二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