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青,你不会疼吗,这么大一个口子,你是连吭都不吭,还把拐杖丢在一边,我不问,你又想蒙混过去了?”
申玉舍刚才给江辞生做手术可没有一丝温柔可言,但处理玉青伤口的时候,小心又小心,生怕弄疼玉青。
申玉青看看伤口,瞧着只是有点渗血,又不是十分的严重,语气随意:“疼啊,怎么不疼,不过说疼也没有用啊,左右不过就是个伤口,养养不就行了。”
申玉舍给玉青重新包扎之后,就等着玉青好好的解释一番。
玉青知道躲不过,就把大体的事都告诉了申玉舍。
申玉舍听完,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说了一句:“申玉青,以往倒是小看了了,就这么短的时间能和那么多的人够上关系,我要晚些回来,是不是直接给你收尸得了?”
“你也别说我了,你这鱼吃多了,还挺会挑刺的,你在R国也不见得多光鲜亮丽,要是真的日子好,你那丢失的记忆也不可能回来。”玉青不赞同道。
申玉舍弹了一下玉青的额头:“好好说话,小小年纪的,别这么刻薄,还有你这头发,跟个狗啃似的,找时间去修理一下。”
“这有什么好弄的,剪的太短的话,就我这长相,不安全,现在有点身份的人,爱好比较变态,这是出于生命的考量,才弄成这样的,你不要一回来就什么都想管。 ”玉青自认为帅气地捋了捋头发。
申玉舍忽然认真道:“不必再装作男子了,换回你自己的身份吧,你要是怕那些街坊邻居,我给你换一个地儿,尾子巷口的话,逢年过节过去就行了。”
玉青摇头:“现在还不行,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相信你能护住我,但是还不是时候。”
“你开车来的吗,送我去尾子巷吧,昨晚熬了半宿,困死了。”玉青打着哈欠。
申玉舍听出了玉青话里有话,点头,随即起身,蹲在玉青面前,示意玉青自己靠上自己的背。
玉青也没有墨迹和柯良交代了一句:“人就先放在偏房,等他醒了给他弄点吃的。
现在抓捕的人都是在排查大医院,大医院有十几家,而像这样的医馆S市少说也有五六十家,他们一时半会儿查不到,就会认为他是死了或者逃了,所以你们该做啥就照常做,等晚些时候再把他接走。”
柯良点头:“嗯,成,那我把他的衣服先销毁了。”
“接什么接,等我送你回去,我就把弄到我住的地方去,他住你那儿不合适,再说照他这样身份的人,怎么都得培养几个心腹,等他醒来,要不了多久也会有人来接他的,你就不要操那个心了。”申玉舍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快点,别磨叽了,我好歹也是R国特派医生,没那么多时间耗,快点上来,我送你回去。”申玉舍催促道。
玉青听申玉舍的说法一想也对,赞同道:“那到时候你记得来接,放在这里不安全,会给柯良和颜序造成麻烦。”
申玉舍背起玉青颠了颠,这体重轻得吓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跟个瘦猴似的。
颜序给申玉舍拉开车门,申玉舍直接把玉青放在副驾驶。
临走前颜序递给玉青一个盒子,语气平淡:“你下个月的药,还有瓶子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记得自己更换一下,自己注意一下,命只有一条,别可劲的折腾。”
“知道了,颜序哥,我自己有分寸,你们这一个个。”玉青接过盒子有些无奈道。
申玉舍把车速放缓,等着玉青开口。
“你还想知道什么?”玉青看着车外的街景,语气随意。
“那你考虑让我知道什么?”申玉舍把问题抛回去。
玉青想了想:“你记得尚璟吗,他之前把家里的传家玉镯给了我,还说会娶我,结果这个骗子,再也回不来了,他死在理想完成的前夕。”
申玉舍刚想说记得,就是申家那个小子,自小就和玉青形影不离,凡是好的东西都想着玉青。
记得自己走之前,玉青因为顽皮,把手给弄骨折了,爹当时要罚不行,不罚又憋着一口气,气得几天都没有理玉青。
这小子跟着他父亲在外面做生意,一听玉青受伤了,根本就顾不得什么生意,就直接往S市赶,看着玉青受伤,已经是个大小伙子,还鬼哭狼嚎的。
申玉舍听完玉青的话,那句“记得”硬生生就卡在嗓子里,不知道说什么了。
申玉舍心中颤动,一阵酸楚,他看着玉青用最平静的话说出关于死亡,没有一滴眼泪,可分明就是要碎掉般。
申玉舍把车停下,伸手摸了摸玉青的头:“傻阿青,他那是没有福气,这个世道太乱了,根本预料不到下一刻的结局 他很喜欢你,他也爱这个国家,你看开些,不要想了,我看那边又卖糖葫芦的,吃点甜的就不难受了,你等着,我去买。”
舍玉舍迅速地买了两串糖葫芦,又买了一份煎饼。
玉青看着手里的煎饼和糖葫芦,有些无奈:“申玉舍 ,过了那么多年,你哄人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套,还是只会让人吃甜的。”
“管他老套不老套,反正有用对吧,你快吃,今天的糖葫芦可甜了。”申玉舍边吃自己手里的那串,边催促玉青。
申家子女两人,大儿子喜甜,小女儿喜咸,自始自终都没有变。
玉青咬了一口糖葫芦,咀嚼了两口,酸酸甜甜的滋味溢满整个口腔,仿佛刚才的低落都是风吹过来的悲伤,把糖葫芦咽下的时候,把低落,悲伤一并咽了下去。
“哥,还有一件事 你是不是加入了……”玉青只吃了一颗 就把糖葫芦递给申玉舍。
申玉舍把吃完的那根签子放进纸袋里,接过玉青递过来的那根,点点头:“其实在出国的时候就已经是预备员了,后来在R国失忆就搁置了,想起来就找了途径,加入进去了。”
“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你也加入进去?”申玉舍皱了皱眉,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