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重新点了一杯白兰地,细抿了一口:“看来,谷卿玉这条线是走上正轨了,嗐,可惜不能去看看热闹。”
十二:“你变了,你不是曾经冰清玉洁的你了。”
玉青放下杯子,摩挲着杯口:“你想什么,我说的是今晚决赛。”
十二:“你还有这雅兴,你不是都知道谁是冠军吗?”
玉青摇头:“不一样,重要的是过程,算了 不说了,该回去踩缝纫机了。”
玉青将头纱披好,整理一番 就要离开,就见江辞生从大门口外檐楼梯上走了下来。
眼见着就要擦肩而过。
“小心,蹲下。”十二忽然急促道。
玉青急忙如十二所说立刻蹲下。
江辞生同时也反应迅速,从玻璃的反光处看到射过来的子弹,闪身一躲。
子弹射击的声音瞬间引起了新月门的恐慌,客人四散逃跑,混乱不堪。
玉青蹲在门口处,枪击声还在不停歇,玉青本想翻滚至一旁,想起来今天穿的是裙子,暗道:“该死,穿什么裙子?”
江辞生被保镖护住,往旁边移开。
玉青抬头瞧了一眼,见门口有一棵景观树,往旁边挪过去。
保镖顾不上江辞生,把他往旁边一推,刚好就在玉青旁边。
玉青往里面挪了挪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头低下去,装作胆小慌张的模样 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江辞生瞥了一眼,眼底都是鄙夷,嘴角溢着不屑,连自己的衣角都不想挨近玉青。
握着手里的枪看着战况,终于枪声停止,舞厅倒了下了几个人 横七竖八的,很快就被拖走,清理干净。
桌子,椅子损坏的又换成了新的,碎掉的灯又有了替换,灯光继续闪烁,酒柜又重新放了酒,又是一片灯红酒绿的祥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客人又开始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江辞生起身,瞳孔深如寒潭,冷得可怕言语冷漠对着手下吩咐:“去查,今天的入场的人,还有关于今天的交易先暂停,把活着的人给提到审讯室,让他们开口。”
手下躬身退下,急忙去办。
玉青缓了一下,也起身,想要离开,就被舞厅的经理苏妈妈给拉住:“哎,笙歌,你怎么还在这儿,比赛马上就开始了,赶紧地,快给我去换衣服,坏了比赛,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玉青拧着胳膊要拒绝,谁知这位苏妈妈力气大得吓人,硬生生把玉青给拖走了。
江辞生把视线移到这边,苏妈妈忙陪着笑:“江爷,对不住,没有教好,我这就把人带走,不碍你的眼。”
江辞生眼睛紧紧地盯着玉青,想让她抬起头来,就听见新月门的老板许多仁朝他耳语几句,江辞生把注意力移开。
玉青继续装作畏畏缩缩的样子,低着头跟在苏妈妈身后离开。
等江辞生反应过来,早就没有了踪影。
玉青跟着苏妈妈来到了后台,就见到了苏妈妈所说的“笙歌”,正坐在梳妆台点着腮红,头上插着一朵玫瑰。
苏妈妈回头看清楚了玉青的模样,眼底闪过惊艳,眸子一亮:“哎,姑娘不好意思,看错了人,你们这背影长得足有七八分相像,不过你要不要考虑来我们新月门,我包你能红,你看如何?”
玉青把自己手拽出来,谦卑道:“还要多谢苏妈妈帮我脱身,能和新月门的明星有一丝相像的,都荣幸之至了,这工作的事,我就不考虑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没有什么才艺,连背景板都算不上,谢谢您的美意了。”
“想不到你竟然认得我?”苏妈妈喜悦道。
玉青顺势:“这S市谁人不知这十个有九个的歌星,都是您培养的,这自然是知道您的名号的。”
“这孩子是个会说话的,我看你除了太瘦,其他的都称得上一句完美,真不考虑考虑,来了新月门少说一个月至少有十块银元,这一般的工作可比不了。”
玉青摇头,谢绝了苏妈妈的好意:“多谢您的美意,实在是不适合,今日之事就多谢苏妈妈了,改日我一定带着谢礼来感谢。”
苏妈妈看面前的女孩有,温文有礼,处事大气,就不是一般的人家养的,对于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肯定是不赞同的。
玉青走至大厅就见谷卿玉迎面而来,面色不悦,眼角泛红,美人的脆弱无端的让人心疼。
这时巡捕房的人突然创了进来:“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衫,个子清瘦高大,眼角有颗痣的男人。”
一些被吓到的女孩还在惊魂未定 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到了玉青这儿,玉青忙握紧手包,颤抖害怕,尽量让自己平静,不让自己哭出来,道:“没有,没有见过,我一直待在后台,长官,我…我可以走了吗?”
巡捕房见她这番模样,只当是过于害怕,抬手就让她离开。
玉青刚踏出去,就听见一个声音:“门口那个穿蓝色荷叶袖旗袍的女人站住。”
玉青抬腿的动作一停,也不敢转身,直得定定的站着。
那声音分明就是顾柏璟的,所以玉青根本不敢动。
顾柏璟冷漠吩咐:“把她的包,打开好好检查一番。”
巡捕房的立刻拽过她的手包,直接把东西都倒了出来,粉饼,香膏,香水,口脂,发卡之类的东西掉了一地。
其中一份纸条也倒了出来,巡捕房的见状立刻把纸条捡起来,交给了顾柏璟:“顾司令,您过目。”
就要把玉青给扣住。
顾柏璟没有接,只是让副将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在外游玩得差不多就早些办完交代之事,早些回家,切勿逗留。
第一,需到文都拉咖啡店购买一块意大利蛋糕(备注:少糖,少奶油)。
另外到旧书摊寻两本往期的旧画报,另上回的故事已经看到最新集,望寻到新一期的《始说眷爱》。
最后不要忘记到荣昌祥绒西服号去取了新定做的西服。
看完纸条的副将有些沉默:“所写之事都是一些平常之事,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巡捕房的人将人松开:“对不住,让这位女士受惊了,既然没事,就不阻拦你了,你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