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当一说,林阳倒是来了兴趣。
“我的熟人?谁啊?”林阳皱眉。
他两个好兄弟,赵远和王铁柱一个结婚了,一个正谈对象,也是奔着结婚去的。
而且两人都各自有儿子了,小当要是说是这两人,他得尴尬死。
马富马贵更不用说了,这俩家伙就没想过去图书馆,而且也有家有室的。
还有谁啊?
他的熟人,还有谁?
厂里的主任们?那一群大叔,配小当这种鲜花,那不浪费了吗?
到底还有谁啊?
见林阳想半天都没想出来,小当捂着嘴一笑。
“他叫钱友友,我听说以前他和你们一起去过乡下,也是你们的好朋友。”小当说道。
提起钱友友,林阳恍然大悟。
不过,自从他开始做生意以来,钱友友总是有意无意地躲开他们仨。
大概是觉得他们仨赚钱了,大家一起去消费,钱友友觉得很心疼。
因为钱友友既不想让朋友替他付钱,又不想自己花这么多钱。
所以每次他都刻意躲着大家。
除非大家一起聚会,叶媛也参与的时候,钱友友才会出现。
并且,上一次聚会,叶媛和钱友友也来了。
当时钱友友看叶媛的眼神,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怎么一转眼,钱友友和小当搅合在一起了?
不是林阳看不起钱友友。
可就这一段时间来说,钱友友的表现,确实给大伙儿,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毕竟,这群人就没有一个瞧不起钱友友的。
可钱友友每次表现出来的,都是怕大家瞧不起他。
弄得大伙儿和钱友友一起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就怕一个无心的举动,触动钱友友敏感的神经,和脆弱的自尊心。
而钱友友确实也变得越来越敏感。
有些时候,只是赵远请大家喝一瓶汽水。
本来很正常,一人一瓶,大伙儿都有份。
可是落在钱友友眼里,就变成了可怜他。
他觉得尴尬,觉得屈辱。
甚至有几次,他还发脾气,让大伙儿不要刻意可怜他。
还有些时候,见到大伙儿一起,正准备开口叫他,他就躲开了。
久而久之,大伙儿就不愿意叫钱友友一起了。
不是孤立他,也不是可怜他。
而是彼此间有了阶级分化。
虽然不是大家刻意去分化的。
林阳甚至也想把钱友友弄到厂里。
可之前提过几次,钱友友都拒绝了。
一开始林阳还以为,是钱友友不好意思,所以他就一直邀请。
最后钱友友受不了了,才说出实情。
钱友友觉得,自己上了大学,就是要接受安排,去某个单位做个小领导,捧着金饭碗领工资。
他甚至劝林阳,关了两个厂。
理由是,做生意就是资本家,这不是正途,林阳走的是捷径,不是当代大学生该做的。
自从知道钱友友的想法后,林阳就不再劝他了。
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不愿意醒来的人。
所以林阳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最近,不光林阳他们仨没和钱友友联系。
就连到处找地方实习的叶媛,也没怎么和钱友友联系。
叶媛本来应该直接来林阳厂里实习。
可她觉得还是应该,先去不熟悉的地方,试试自己的水平。
免得一开始就跟着林阳他们,他们都帮着她。
她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叶媛是个有上进心,而且干劲儿不输男人的女性。
她想凭借自己的实力,进入林阳他们厂。
而不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勉强进去。
到时候,不光害了林阳他们,也让她认不清自己。
见叶媛坚持,大家就没勉强。
正因如此,叶媛和钱友友见面的时间也不多。
可钱友友到底是怎么认识小当的呢?
这让林阳匪夷所思。
书店偶遇,这也太巧了。
见林阳不说话,小当有些紧张。
“哥,你怎么不说话?”
“没事儿……友友是个不错的人,你先问问他,到底是要处对象,还是要做朋友。
对了,你没说过咱们的关系吧?”林阳又问。
小当摇摇头,“没来得及说,我们还没到介绍家里人的时候。
我只说我爸没了,我妈带着我哥另过,我和槐花单独过而已。”
“那就好,你先别说咱们的关系,等你问清楚了,我再告诉你,后面怎么办。”林阳又说道。
小当点点头,“好……我回头就去问。”
和小当交代完毕,林阳就开始给大伙儿烤肉。
这先腌后烤的肉,吃起来入味。
赵远吃了一口,直接炫了一杯啤酒。
“爽!以后我还吃,老林你把这手艺传给我,我家现在也有院子,下次请你们在我家吃。”
“行,也不是多大点事儿,这就传给你。”林阳说道。
“传给他干什么?这手艺,直接可以开店了,不比你家酒楼差。”王铁柱在一旁说道。
赵远瞪了王铁柱一眼,“老王你不厚道。”
“我又没说错,这手艺可不就是能开店吗?”王铁柱撇撇嘴。
林阳也笑了,“没事儿,开店也能教给你,只不过现在这年月,天天吃肉的人家能有几户,咱们开了烤肉店,多少人吃得起?
就算要开,那也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后的事儿,只要不外传,咱仨都学了,给家里人做着吃。”
林阳这话倒是没错,这年头,像他们这样敞开了吃肉,把肉吃饱的,真没几户人家。
就拿阎埠贵家来说吧。
他家小馆子生意还行。
但就因为阎解成和于莉俩傻蛋买了几个银元宝,差点把家底儿都赔进去。
现在好不容易和以前一样了,阎埠贵也把林阳的钱还上了。
但还是牵一发动全身。
谁也不敢出错。
吃肉倒是能吃,十天半月敞开吃一回,带上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一家子老小,一顿也能炫五六十块钱的肉。
这要是天天吃,不得把店都吃垮了吗?
所以像林阳他们这样,天天吃肉,还能吃腻的,真是不多。
“这还像话,老王是掉钱眼里了,现在看什么都像赚钱的。”赵远瞪王铁柱。
“没办法啊,马上要去见未来岳母和老丈人,我怕家底儿太薄,他们不愿意把思甜嫁给我,所以现在晚上做梦都在赚钱。”王铁柱抓了抓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