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神经病，我是……”抠脚大汉解释。
没等他说清楚，老赵举着板凳就冲了出来。
看见外面站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老赵上来就先是一脚，直接把人踹翻在地，接着一凳子就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砸得抠脚大汉哭爹喊娘。
抱着脑袋就躺下了。
“什么神经病，敢吓唬我媳妇儿，活得不耐烦了？”老赵大骂道。
媳妇儿被吓到，别管什么原因，别管对方是谁，先打过再说。
这是老赵一贯的宠妻原则。
抠脚大汉被打翻在地，委屈得直接就哭了。
“姓赵的，你儿子打我，你也打我，你怎么答应我妈的，你还说你是我爸，你就这么给我当爸的？”
老赵这才冷静下来，定睛一看，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李富贵，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你出去惹祸了？”老赵问道。
一旁的赵妈妈也脸色难看，赶紧走上前，“是富贵啊，你没事儿吧？你看都是阿姨不好，我不知道是你。”
李富贵抬起头，“没事儿……妈我没怪你。”
赵妈妈呼吸一窒，差点被噎住。
这李富贵，现如今已经三十二了，比赵远整整大了七岁。
赵妈妈生赵远的时候年轻，所以她只比这个李富贵大十一岁。
被这么大一个“儿子”叫妈妈，赵妈妈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那个……富贵啊，你不用叫我妈妈的，你叫我阿姨就行。”赵妈妈婉转的拒绝。
这李富贵长得臊眉耷眼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而且他还肠肥脑满，满身油腻。
他不修边幅，脑袋上的头发全都贴在头皮上，随便一抹就是二两油。
人才三十多岁，就长出了六十多岁的皱纹。
这也就算了，只能说基因是天生的，不能怪他。
可是他不光长成这样，他还不爱干净。
老赵昨天带他回来以后，他到现在没洗过脸，没洗过脚，甚至都没刷过牙。
问就是，我们那地方，没见过牙刷啥样，你是不是嫌弃我？
他这不讲卫生的样子，昨天就让赵妈妈恶心了一天了。
赵妈妈是个爱干净，又爱美的精致小女人。
什么丝巾旗袍遮阳帽，大衣长裙高跟鞋，这些都是她的标配。
前些年虽然低调一些，但这几年赵妈妈又爱打扮了。
老赵去出差，所到之处，一定会买最好的东西，带回来给赵妈妈。
她可以说，是妈妈辈儿里面，走在时尚前沿的妈妈。
就这么一个精致爱美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要李富贵这种儿子？
李富贵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一旁的老赵也点点头，“富贵啊，不用这么客气，你还是叫她阿姨好了。”
李富贵摇摇头，“那不行，我妈说了，你是我爸，既然现在我妈死了，你把我接来四九城，那我就该叫你现在的媳妇儿妈，是不是啊妈。”
李富贵说着，转头冲赵妈妈露出满嘴大黄牙。
熏得赵妈妈差点一跟头摔倒在地。
“不不不……真的不用了，我谢谢你啊。”赵妈妈往后退了好几步。
昨天晚上，李富贵在赵远曾经的小床上睡了一晚上。
仅仅就那么一晚上，床单和被褥，就出现了一个人形……
恶心得赵妈妈饭都没吃，和老赵生了一天气。
那会儿赵远的电话的时候，两人不在家。
就是老赵带着媳妇儿出去买东西，给媳妇儿赔罪去了。
至于李富贵，早上起来，老赵给了他钱，让他出去洗澡，顺便到处逛逛。
还说让他去打听打听，看看哪里有房子出租，老赵给他租房子。
没想到这王八蛋先是打听了赵远家住在哪里。
然后就用洗澡的钱买了酒，喝得醉醺醺的，跑到赵远家，试图霸占赵远的房子。
再后来就是他被打，接着回到了老赵这儿。
“富贵，我让你洗澡，你怎么没洗啊？这胡同外边，就是一家澡堂子，你要是不敢去，我陪你去吧。”老赵说道。
“不用了爸，我不爱洗澡，我小时候掉河里差点淹死，后来我就不爱洗澡了。”李富贵说道。
老赵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媳妇儿要杀人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转过头，“那我让你找房子，你怎么不去找？”
李富贵眼神躲闪，顿了顿之后，他才说道。
“爸，你啥时候带我去迁户口，我不想跟着我妈姓李了，我要跟着你姓赵，爸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要给我租房子，给我买一套不就完了吗？”
老赵一脸为难，“这……这……你都三十二了，你也该自食其力啊。”
“好啊姓赵的，你答应我妈，我妈死了以后，会好好照顾我的。
现在让你买套房子，你都不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我知道了，你就是偏心，你偏心赵远，不心疼我。
你三十多年没养过我，让你给我买套房子咋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李富贵忽然大喊大叫起来。
惹得赵家邻居都开门出来看。
赵家住的是楼房，虽然是一室一厅，但却是单元楼。
只不过一层楼有八户人家。
赵家就是住在中间的第四户。
所以李富贵一嚷嚷，左邻右舍就都出来了。
老赵拿他没办法，只能从包里掏出五块钱。
“富贵你先去洗个澡，洗了澡回来，我给你这脸上上点药，只要你乖乖把澡洗了，买房子的事儿好说，咱们都能商量，你看好不好？”
老赵的态度一直很温和。
李富贵这才点点头，“行，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勉强洗一个。”
老赵又把自己以前的旧衣服，拿给李富贵换洗，这才把人支出去洗澡。
他一走，赵妈妈就气得拍桌子。
“赵和平……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把他弄走，我和你没完！”
老赵抓了抓脑袋，“美玉啊……你也知道，这是咱们家欠他的，要不是……哎……我都答应他妈了，我把他带来四九城，我不能不管啊。”
赵妈妈一听，小嘴一瘪，委委屈屈地哭了。
那真是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啊。
“哎呀媳妇儿，你别哭你别哭，我不是叫远儿回来吃饭了吗？
明天他把林阳和王铁柱叫回来，让他们仨想想，怎么安顿李富贵，你千万别哭行吗？”
老赵手忙脚乱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