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脸色黑一阵白一阵。
他本来是想过来讲道理的,就想说说关于孝道这个事儿。
他觉得林阳是个孝顺父母的人,想让林阳换位思考,让小当槐花和贾家人和好。
两个姑娘,要是没有娘家做靠山,以后嫁出去了,也显得不硬气。
可偏偏他一开口,林阳就胡搅蛮缠地,把问题引到他和贾张氏头上。
一想到贾张氏和自己献殷勤的样子,易中海就不舒服。
其实年轻那会儿,贾张氏白白胖胖的,倒也挺耐看。
就是现在上了年纪。
虽然还是白白胖胖的,但满脸都是尖酸刻薄。
他才不喜欢这种面相的女人呢。
而且话说回来,男人十岁的时候喜欢十八的,二十还是喜欢十八的。
他现在六十多了,依旧喜欢十八的。
谁会喜欢一个老橘子?
皱巴巴干巴巴的又不甜不好吃!
贾张氏这种老橘子,谁想吃谁吃。
反正他易中海肯定是不会吃的!
“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你胡说八道什么?”易中海说道。
林阳露出老媒婆般的笑容。
“一大爷,您得了吧,这院里传你和贾张氏的事儿,传得绘声绘色的。
我要是个写的,我高低得整一本《一大爷和贾张氏二三事》。
或者写一本《那些年一大爷追过的贾张氏》。
哎,我觉得第一本名字更好听一点,您喜欢哪一本?
等我家可妍毕业回来,由她主笔,写一本怎么样?
万一爆火大卖,我一定让她给您送一本签名版的。”
易中海脸都绿了。
“你这小子,简直胡说八道,我懒得和你说了我!”易中海说完,吓得落荒而逃。
林阳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老家伙!
我还收拾不了你?
就你这样爱惜羽毛的正人君子,最怕的不就是流言蜚语吗?
只要把贾张氏捎上,就不怕易中海。
因为易中海这种人,除了养老问题,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看着易中海跑远,林阳得意地一拍手,转身回家。
他进屋就放水洗澡去了,忙了一早上,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他压根没发现。
就在他放水的时候,对面的门悄悄打开了。
贾张氏蹑手蹑脚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手里还端着一盘花生米,另一只手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二锅头。
这时间已经过去四个月,将近五个月了。
家里赎房子的钱,依旧只有几十块。
她要是不找后路,真就要被秦淮茹和郭癞子,送到桥洞下边去了。
她还没活够呢,绝对不能住桥洞。
住在桥洞下边,到了冬天,绝对会被冻死的。
于是贾张氏学了秦淮茹的绝招,拿着二锅头和花生米出来了。
只不过,以前秦淮茹是去找傻柱的。
她今儿是去找易中海的。
借口是,感谢易中海帮他说话。
贾张氏甚至还梳了梳头发,偷偷抹了抹秦淮茹的雪花膏。
花生米和二锅头,也是郭癞子晚上吃喝剩下的。
她重新拿了个小盘子,把花生米倒进去,装作刚炒的。
来到易中海门口,贾张氏敲了敲门。
“老易……老易你开下门,我有事儿求您。”贾张氏说道。
易中海正准备睡午觉。
听到贾张氏的声音,他也不想搭理。
他还在膈应林阳说的那两句话呢。
现在放贾张氏进来,岂不是坐实了林阳说的话?
可一听到贾张氏说,有事儿找自己商量。
易中海又觉得,自己又变成大院里主事的一大爷了。
于是他坐起来,打开了门。
“有什么事儿啊?”易中海说道。
贾张氏挤进门,上下打量了一番易中海的住处。
易中海搬到前院这么久,贾张氏还是第一次来。
此刻看着这屋子,她的脸皱成一团。
虽然墙壁是新刷的,屋顶也用报纸糊了一层,看起来干干净净。
但这地方也太小了。
放下一张上下床,就只剩下一条只够一个人通过的过道。
床尾虽然摆着柜子和桌子,但也紧紧只够两个人坐在桌边,再多一个都转不开身。
所以易中海无论春夏秋冬,都只能在门口做饭。
不过话又说回来。
如果贾家的房子真的赎不回来,那这里还是能勉强落脚的。
想到这里,贾张氏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
“老易,我给你拿了点花生米,你一边喝酒吃花生米,一边听我说。”
易中海见她进来后要关门,摆摆手说道。
“坐下说话就行,不用关门了。
这间屋没有窗户,关上门说会儿话,屋里就闷得慌。”易中海说道。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
“那也行,咱们敞开说话,也显得敞亮,免得又有什么风言风语。”贾张氏做出一副心怀坦荡的样子。
这话一出口,原本对贾张氏还有些防备的易中海,突然就放心了。
这才对啊。
本来他们就没什么事儿。
就是林阳胡说八道,害他现在一看到贾张氏,就觉得膈应。
其实这事儿和人家贾张氏,一点关系都没有。
于是乎易中海坐下来。
“酒我就不喝了,有什么事儿你说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可以帮你。”易中海说道。
贾张氏心里一热。
易中海都住这样的地方了,日子过得如此落魄,还答应帮她。
可见对她不是完全无意。
想到这里,贾张氏叹了口气,就哭了起来。
“老易,我日子苦啊……老贾走得早,东旭跟着又走了。
几个孙辈儿小时候,我多偏心了棒梗一些。
我这也没错吧,棒梗是男孩儿,将来肯定是要顶立门户的。
却没想到,就因为这个,那俩丫头记恨我……
我现在想明白了,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那不都是我贾家的孙子孙女吗?
那是姓贾的孩子啊!
我就想对小当槐花好点儿,让她们回来继承贾家的房子。
你说秦淮茹嫁出去了,她和姓郭的也不该住这家里吧。
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这个事儿咋解决。
现在小当槐花不亲我,一点也不孝顺……
你之前帮我说她们,我心里很感激。
最讨厌的就是那个林阳,每次我去找小当槐花,他都要来找事儿。”
听完贾张氏的叙述。
易中海不自觉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