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厂里不招厨子。”林阳摇了摇头。
不是他要拒绝傻柱，而是他厂里食堂最近改革，实行窗口式管理。
说白了就是不做大锅菜了，每个小窗口就是一个小店儿。
这是为了解决厂里家属的就业问题。
他现在两个厂已经上了正轨。
越来越多的人，拖家带口去厂里。
比如丈夫在厂里干活，孩子就在厂办学校上课。
妻子要么进电子厂，要么进姨妈巾厂。
可是也有些人，既不适合电子厂，也不适合姨妈巾厂。
所以当家里其中一方进厂后，另一方就是待业的状态。
最近有些聪明的家属，已经开始自己在厂门口支个小摊卖点小吃了。
什么蛋饼、烤饼、肉夹馍，还有凉皮、卷粉、小春卷，全都出现了。
林阳看到以后就知道，不能忽略劳动人民的智慧。
不管什么年代，都有聪明人。
这些小摊子出现后，厂里的大食堂就经常剩菜。
正因为如此，林阳索性把大食堂一半的窗口分出来。
给厂里职工家属开小吃窗口。
每个月就象征性地收十块钱窗口费，十块钱卫生费。
他这么一弄，大家都挺欢迎的。
毕竟不用偷摸在厂门口摆摊，还不用日晒雨淋的。
在大食堂公平竞争，看起来也像是有了正经工作。
所以现在林阳厂里的大食堂，已经只剩下一半窗口了。
厨子都走了两个，自然不可能让傻柱去干活儿。
“我们厂里现在是窗口管理，你要去干活儿的话，是没有底薪的。
而且每个月还得给我们厂里交十块钱窗口费，和十块钱卫生费。
但你在厂里卖出去的食物，卖多少都是你自己得。
厂里不会要你一分的营业额。”林阳说道。
傻柱刚刚说自己会做卤菜，卤菜到大厂食堂里做窗口，还是挺有市场的。
傻柱听完林阳的话，犹豫了一下，“那我能去你那儿，租个窗口吗？”
“租是能租，但我那儿基本没有外人进去租窗口，一般都是厂里职工家属。
你要是去的话，可能会收取你更高的租金，要不然厂里家属会觉得不公平。”
傻柱听完后十分犹豫。
林阳那个厂里的工人们工资高，购买力就高，去了肯定能赚钱。
但没有底薪，还要交租金，这事儿他有些拿不准。
万一亏了咋整？
他来找林阳就想要个稳定的工作。
结果林阳告诉他，林阳的厂里不做大锅饭了，真是始料未及。
“你要是想好了，你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去看看，你也可以试着只租一个月试试。”林阳说道。
他不介意给傻柱一个机会，而且之后他还有一件事，需要傻柱父子配合。
现在给傻柱一个机会，以后再提那件事，傻柱也不好拒绝。
傻柱听完点点头，“是不是卖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卖炒菜吗？”傻柱问道。
林阳笑了笑，“这个就算了吧，我们那儿大厨做大锅菜都剩下了，现在窗口全是小吃。
你要是真想赚钱，我建议你做卤菜。
我们厂里的工人都爱吃肉，肥而不腻的卤肉是首选。
你要是做得好吃，每天基本上没有剩菜。
对了，我得提醒你，去我们厂里的话，你得自己弄个自行车。
每天自己骑着去，厂里的班车不能给你载食物。”
听到林阳让他去卖卤肉，傻柱也动心了。
这要是真有这么好卖，他就开始做卤猪头肉了。
那玩意儿会拆的人真没多少。
人乡下杀猪，都不怎么会做猪头肉，一般猪头都便宜处理。
他下乡收猪，然后就在院里烧了洗干净，晚上卤上，第二天绝对软烂香糯。
再配一个卷饼，或者配个馒头，那不就一餐饭吗？
关键是，卤菜这东西，不需要人一直看着。
给个小火就能卤一天，也没蒸包子这么费劲儿。
这肉的价格，也要比面更贵，确实是个赚钱的好营生。
“那行，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带我去厂里看看呗。”傻柱笑道。
“大后天吧，明天这秦淮茹不是结婚吗？你没收到请柬？”林阳反问。
傻柱一拍脑门，“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你说这得多大脸啊，还好意思给我发请柬。
不光我自个儿有请柬，我们家老头手里还有一张。
这是吃两个人的饭，要我们爷俩，从两家人的礼金。
这算盘打得可够好的，真是够不要脸的！”
听到傻柱都收到请柬了，林阳反而释怀了。
傻柱都有，他有就很正常了。
这郭癞子脸皮到底比秦淮茹更厚点儿，连傻柱都给请了。
这可是他正儿八经的前夫哥啊！
秦淮茹和傻柱，那是正经领过证的，虽然在一起没多久，但那是真正在一起过的啊。
这郭癞子丝毫不在乎两人的关系，说结婚请客，直接连傻柱都请了。
不光请了，还给人家爷俩发了两份请柬。
这摆明是要傻柱送两份礼金。
说白了，就是奔着钱来的。
难怪傻柱会这么说。
“那你回头就试着做点卤菜出来，自己先试试手艺，到时候拿过去试卖，这第一天我不收你租金和卫生费。”林阳说道。
“行，那就后天，我今儿下乡收猪头去！”傻柱说道。
接着傻柱就离开了。
王铁柱直到这个时候，才抬起头。
“你不是和他不对付吗？怎么帮他？”王铁柱问道。
林阳笑了笑。
“柱子，你瞅这中院，住了几户人家？”
“三户啊，你家，贾家，何家。”王铁柱如实回答。
“对啊，除了我家，就剩下两家了。
这贾家的房子，已经差不多是我的了。
只要再和这傻柱父子换套房，这中院可就只剩下我家一家了。
到时候我把中院大门一关，这就独门独户，谁来也不换。”林阳笑道。
王铁柱一愣，“还能这样？那后院的人要出来，不得还从你们中院过？”
“嗐，你不知道，这院儿秦家房子后边那养兔子的地方，原本就是一条过道。
等我把中院收齐了，我就把那过道收拾出来，再新建一道围墙。
到时候根本不用从我家院里过。”
林阳说着，露出了笑容。
他之所以要贾家的房子，就是为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