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一听要算账,饭也不吃了,摆摆手站起来。
“算账啊,你等会儿,我拿个本儿,拿支笔。”
阎埠贵在家里一阵儿翻箱倒柜,总算摸出来一个旧的,蓝皮儿的笔记本。
还有一支表面被磨得光滑的钢笔。
一写字,那钢笔里的墨水还是大红色的。
一看就是当老师的,家里的钢笔都是红的。
“来来来……你说咱们一起算。”阎埠贵笑道。
傻柱很无奈,但还是点点头。
“行行行……咱慢慢算不着急,我和你说啊,我这两千块钱包厨,包括材料费,和我徒弟的工资,这材料咱们用多用少,那得看厨子的。
我们包厨,自然是省着用,要是用得浪费了, 那得我们自己掏钱,我们也心疼。
再者一个月两千,那是全包,不是一天两天,油盐酱醋都给你搞定,来咱们饭店吃饭的客人,你们只需要应付酒水。”傻柱说道。
阎埠贵和于丽一阵商量,算下来现在的材料费,每天都得好几十。
傻柱这么算,确实不算太亏。
没等两人算清楚,傻柱又说道。
“按照我的算法,这一个月起码花在材料上的钱,也得一千多块钱了吧?我和徒弟,包括后厨的帮厨,分剩下的工资,其实真不算多。”
阎埠贵和于丽听完,忍不住点点头。
这时,傻柱得意地翘起二郎腿。
“咱们再来说说杨智新那几个徒弟。
王兵和李二东以前在轧钢厂干过,我吃过他俩炒的菜,虽然味道还行,但没什么拿手菜。
一个厨子没有拿手菜,那是留不住客人的。
再说杨智新另外一个徒弟,我可没见过,我评论不上来。
但他只给另外一个徒弟要了一百块钱工资,可见另外那个,还不如王兵和李二东呢。”
傻柱又是一阵儿诋毁。
阎埠贵不懂厨师界的事儿,只能附和地点点头。
“然后呢,你继续往下说。”
“然后就是这不包厨的事儿,他们仨人一个月要四百的工资。
这可不包括帮厨啊。
万一你们还给请个打扫卫生的,洗碗拖地的。
再来一个切墩儿、买菜的,这是不是妥妥就五六百了?
不包厨自然就不包括买材料,所以你们材料钱得自己掏。
按照你们家现在用的材料来算,是不是也得一千来块钱,有时候还有超出的。
他们仨是新手,再给你东浪费一点,西克扣一点,这材料费翻倍都有可能。
这可就两千多了,你们好好算算。
到底是请我们师徒包厨划算,还是请他们干厨师划算。
最后我再说一句。
他们仨加起来,能抵得上我半个吗?
好歹我那一手谭家菜,在咱们四九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吧?”
阎埠贵听得直点头。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我还想听听杨智新怎么算账。”
“他哪会算什么账啊?他都多少年不在四九城了,是……我承认他手艺比我好,级别比我高,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我手艺有没有超过他?”傻柱说道。
阎埠贵还是有些犹豫,“我还是想问问。”
“那也行,咱们都邻里邻居的,您要是不问个清楚,以后说我诓您,我还没地儿说理去呢。”傻柱说道。
阎埠贵放下钢笔,举起酒杯。
“是这个理儿,来来来,咱们先走一个。”
说着和傻柱碰了一下。
一顿酒喝到晚上十点,傻柱才醉醺醺地回到家里。
结果进门一看,李桃花居然在屋里坐着。
李桃花的腿好了,所以今天特意蹭厂里的班车回来,就为了和傻柱离婚。
“傻柱,我今晚在家里住一个晚上,明儿咱们把婚给离了吧。”李桃花面无表情地说道。
傻柱这会儿醉醺醺的,也没听清楚李桃花说什么,见李桃花回来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扑上去。
“桃花啊……我想死你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呢?你上哪儿去了?”傻柱喊道。
他嘴里的酒气熏得李桃花直犯恶心。
“别动手动脚的,我要离婚,你给我听清楚,放开我!”李桃花皱眉。
傻柱喝醉了,根本没什么力气,被李桃花一推就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推我,你敢推我!”傻柱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
李桃花下意识退后一步,“怎么?你还要再打我一顿吗?”
傻柱一挥手,“打你怎么了?我有钱……我要赚钱,娶娶娶……娶漂亮的小姑娘,离婚……咱们离婚,现在就离!”
说着,傻柱脱下自己的鞋子,塞进李桃花怀里。
“一人……一人一只,离婚了!”他一扬手,跟个傻子似的。
李桃花本来满肚子火,看到这一幕,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离婚给人送只鞋是什么意思?说她是破鞋?
不存在的。
傻柱没那脑子,估计就是喝糊涂了,觉得应该要给她点什么东西,所以才把鞋子脱下来给她。
李桃花把鞋子丢在地上,“傻柱,你喝醉了,你今晚就先睡觉,我……我上林阳家里将就一晚上去。”
说完,她便出门朝林阳家走来。
听了李桃花的打算,林阳指了指李月那屋。
“桃花姐,我在家不方便留你在家里睡,毕竟晚上上个厕所什么的,也挺不方便的。
我安排你和李月一起睡,那屋就她一个女孩儿,你们也是认识的,没问题吧?”
李桃花点头,“能有个地方休息一晚上,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只要李月不嫌弃就行。”
林阳带着李桃花过去,和李月一说,李月当即就拉着李桃花的手进屋了。
等林阳回到屋里,就见江可妍醒来了。
“谁啊?”江可妍问道。
“是桃花姐,回来和傻柱离婚,上咱们家住一晚,说是傻柱喝醉了,不敢在家里睡,怕傻柱发酒疯打人。”林阳解释。
“那怎么不让人进来?”江可妍说完,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林阳一把摁住妻子。
“她上李月那屋去了,我在家呢,让她进来睡不合适,我晚上上厕所不方便。”林阳解释。
江可妍长舒一口气,“这倒是,那我先睡了。”
林阳正想说睡吧,忽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