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爸你又提这个。”傻柱要生气。
何大清摇摇头,“明儿去医院,我也去,我去检查检查身体,你顺便也查一查,没有问题,就踏踏实实在家生孩子。
真要是有问题,早发现早治好,你还能有个后。
一直耽误下去,老何家就绝种了。”何大清说道。
傻柱还要说什么,李桃花一把拉住傻柱,“你就当是为了我。”
看着妻子温柔小意的模样,傻柱一咬牙。
“行……我试试!”
何大清看了傻柱一眼,站起来背着手就要往外走。
脚都迈出去了,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
“对了,我问你,当初你不爱关门,你那屋都谁爱进去啊?”何大清问道。
傻柱愣了一下,“谁都能进去啊,我又没什么值钱的,而且那时候雨水小,整天进进出出的,我要是把门锁了,雨水回来住那儿啊?”
“谁说你没值钱的,前院小刘,就是干邮递员那个,人家说了,以前我给你寄的信,都塞你枕头底下了,你可见到过一回?”何大清又问道。
傻柱懵了,“没有啊,我从来没见过。”
“你没见过,那就是被人拿走了,你好好想想,谁爱进你屋里翻东西,谁曾经拿走过你的东西。”何大清说道。
这话一出口,傻柱第一反应就是棒梗。
可仔细一想,时间对不上。
按照何大清的说法,他刚走的那年,就开始给傻柱寄钱,让傻柱攒钱娶媳妇儿。
结果傻柱一直都没联系他,何大清寄了三年,就停了一段时间。
那也就是说,何大清最开始寄钱的那三年,傻柱就开始丢信了。
可那个时候,棒梗还没出生啊,秦淮茹差不多刚嫁到这个院儿。
就算有棒梗了,棒梗也还在肚子里。
所以不可能是棒梗偷的。
因为棒梗还是个胚胎啊。
那是谁呢?
傻柱第二个猜的是秦淮茹,因为只有秦淮茹会掀他的枕头,叠他的被子。
可是仔细一想,又对不上。
首先,那个时候秦淮茹是贾家的新媳妇儿,贾东旭还在呢,秦淮茹哪敢上门给他收拾东西?
秦淮茹给他收拾东西,那都是贾东旭死了以后。
一直等到槐花出生,秦淮茹坐完月子,去轧钢厂顶班。
他和秦淮茹熟悉以后,秦淮茹才提出给他收拾屋子的。
所以也不是秦淮茹。
那贾张氏呢?
说起会偷东西的人,除了棒梗,就剩下贾张氏了。
棒梗偷东西,大部分手艺都是和贾张氏学的。
这老太婆不教好的,光教孙子偷鸡摸狗。
可是,那时候贾张氏也不来他屋里啊,天天在家纳鞋底,给贾东旭做了好多双鞋子。
弄得他和许大茂怪羡慕的。
后来贾张氏也做鞋子,但老花眼了,就不太常做了。
虽然不排除这老太婆的嫌疑,但傻柱也觉得,那个时间段,不太像贾张氏。
那时候的贾张氏得意得很。
老贾刚没,她当家做主了。
儿子刚娶了媳妇,顶了班儿,日子过得也挺宽裕的。
反正贾家刚娶媳妇儿那会儿,贾张氏没和人要过一分钱。
都是后来秦淮茹那肚子一茬接一茬地生。
加上贾东旭没了,贾家日子才一下子难了起来。
排除了贾家,傻柱又想到易中海。
因为何大清刚走那会儿,易中海天天来安慰他,鼓励他。
要说谁常来,那也就是易中海了。
只不过,那时候易中海也在轧钢厂上班。
他回来的时候,易中海也回来了,他上班的时候,易中海也上班。
而且,如果真是易中海,易中海之前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信是被拆了以后,放在易中海家窗台上的呢?
所以也不像易中海。
那到底是谁?
傻柱冥思苦想。
那几年,和他来往密切的就只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
就连贾家,也是贾东旭没了以后,和他的往来,才密切起来的。
可是贾家和易中海他都排除了。
难道……难道是聋老太太……
傻柱睁大眼睛。
不能够啊,那几年他还是学徒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吃不饱,倒不是因为工资不够,主要是因为票不够。
他都吃不饱了,何况小小的何雨水?
所以,后院聋老太太经常叫他过去做饭。
他做饭就给他吃,他吃的时候,就会把雨水叫上。
虽然聋老太太不是太喜欢雨水过去,但也没短兄妹俩的吃食。
倒是雨水大了点儿后,就不爱往后院去了。
通常是他做完饭,端着碗过来给何雨水。
现在仔细一想,他和雨水吃了聋老太太不少粮食。
粮食……
等会儿!
他记得,聋老太太经常拿着粮票去兑换成钱。
按照他们三个当年那种吃法,聋老太太哪儿来的多余的票兑换成钱?
难道……难道是聋老太太拿了他的钱和票,哄着他去做饭,还给他和雨水饭吃。
表面上说他比亲孙子还亲。
可是最后聋老太太连房子也没留给他。
倒是留给了才见过几个月的杨智新!
这……这到底算什么?
是聋老太太拿了他的东西,再施舍给他。
就为了哄着他,给她养老吗?
傻柱忽然觉得如遭雷击,直接跌坐在地。
当初聋老太太让他,背着她去换粮票。
傻柱还觉得是因为聋老太太信任他。
现在仔细一想,易中海说的话对啊。
真要是担心他,怕他被发现,就不该叫他去。
叫他去了,很可能连累他丢工作。
可是聋老太太还是叫他去了。
并且因为这件事,再也不理他了。
当时他都没恨聋老太太。
因为他觉得,聋老太太至少给过他几年饭吃。
现在一想,那哪是聋老太太给他饭吃?
他和雨水吃的,本来就是他们的钱和票。
他还得免费给人做饭,免费背人进出,还得感恩戴德。
这老太婆,还真是好算计啊!
傻柱越想越生气,砰地一巴掌拍在桌上。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人都死干净了,我上哪儿讨债去?”
何大清转过头,“谁死了?你把话说清楚,你的钱到底是谁拿走的?你想明白了?”
傻柱点点头,“很可能,是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