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却像是没有看到棒梗一般,继续嗦着面。
其实,他家平常也不这样吃。
主要是今天发薪水,所以家里买了肉,特意做了这么一顿。
而吃饭前,他又恰好听到棒梗和贾张氏没吃饭。
所以他就把饭拿到前面来吃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馋死这两人!
饿不饿?
馋不馋?
是不是感觉自己好可怜,好冷,好卑微?
哈哈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棒梗眼睛都要掉林阳碗里了,站在原地半天挪不动步子。
贾张氏在屋里,没闻到味道。
见棒梗一脸呆滞地站在门口,贾张氏喊道。
“棒梗,你干啥呢?让你去后院叫小当,你怎么不去啊?”
棒梗,“(o﹃o )……”
此刻的棒梗,已经被林阳的饭菜迷住了,压根听不见贾张氏的声音。
一直等到林阳吃完,喝完最后一口鸡汤,心满意足地咂咂嘴,棒梗才如梦方醒。
看着林阳起身收拾碗筷去了后院,棒梗赶紧退回屋里,把门关上。
“棒梗,你到底在干什么?从刚才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奶奶都快饿瘪了!”贾张氏哼哼唧唧地说道。
棒梗红着脸。
他忽然惊觉,自己刚刚看林阳吃饭,看入迷了。
可是……那面真的好滑~好香~好劲道。
还有那回锅肉,看起来好好吃。
就连林阳家的腌萝卜,看起来都比别人家好吃。
“你别敢(管),我这就去后燕(院)找小当。”棒梗红着脸回答。
贾张氏悠悠叹了口气。
这孙子,真是越大越靠不住了啊!
棒梗一直等到林阳从后院回来,听到林阳关了门后,他才磨磨蹭蹭地离开家,往后院来找小当。
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原来,今儿许大茂下乡放电影,秦京茹也放假。
想着没事儿干,秦京茹干脆弄了点吃的用的,带着小当槐花回乡下了。
她现在可是时髦的城里人了,得有事儿没事儿回乡下显摆一下。
这两年小当槐花跟着秦京茹,和秦京茹也亲。
所以她就把俩丫头带上了。
棒梗叫了半天,也没人出来开门,又趴在许大茂家窗户上看了一会儿。
见里面真的没人,他这才心灰意冷地回到了家里。
“奶奶……后燕(院)妹(没)人。”棒梗说道。
“啊?秦京茹和许大茂不在家?”贾张氏如遭雷击。
棒梗摇摇头。
“那可怎么办啊?咱们吃什么啊?”贾张氏悲从中来,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棒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打开米缸,见里面还有些米,于是说道。
“我气(去)熬粥。”
说完,棒梗就弄了点米,准备出去淘米煮饭。
贾张氏见状,连忙招手,“棒梗,拿钥匙去。”
院里的水龙头,之前被贾家锁了,所以必须要拿钥匙才能用。
棒梗拿上钥匙,垂头丧气地朝外边儿走去。
结果走到那儿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水龙头上,居然挂了十几把锁!
中院的水龙头,本来是各家共用的。
这两年,也有人学林阳家引水入户。
许大茂家就是其中之一。
前院的阎埠贵一家,也引水入户了。
当初为这事儿,阎埠贵还逼着阎解成,拿工资出来买水管。
阎解成最怕老子,没办法只能上交工资。
但仍旧有大部分人没有引水入户,中院的水龙头是大家共用的。
贾家之前锁了水龙头,大家水缸里还有水,就没有在意。
可是等大家要用水的时候,贾张氏去医院了,棒梗也跟着去了,便没有人开锁。
再加上林阳也添了一把锁。
其他人一合计。
好吧,既然不想让我们用,那谁都别用了!
于是各家出了一把锁,全都挂水龙头上了。
现在要用水,除非一家一家去找钥匙。
其他人家,都从前院,或者后院有水的人家接了水。
偏偏贾家水缸漏了,没有水用。
看到这一水龙头的锁,棒梗一个头两个大,端着锅又回了屋里。
“奶奶,水龙头被锁了。”
“锁了你打开就是了!”
“十几把锁,我上哪儿找要死气(钥匙去)啊?”棒梗懊恼地说道。
贾张氏听到这里,再也撑不住了,捂着脸就哭了出来。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还是在里边儿蹲着好。
起码一日三餐给她管了,不用她饿肚子!
贾张氏现在恨不得再去做点坏事儿。
再进去蹲一年,刚好等秦淮茹一起出来!
没办法。
棒梗只能挨家挨户地去找钥匙。
并承诺,以后再也不锁水龙头了。
正因为他态度还行,阎埠贵给他接了半锅水,让他先把粥给熬上了。
代价是,明天阎埠贵要清理花盆底下的土,让棒梗过来帮忙。
棒梗也答应了。
林阳听到棒梗挨家挨户找钥匙,差点笑喷了。
他就是好心地给水龙头多加了一把锁。
没想到给了院里人灵感,大家都加了一把锁。
导致现在棒梗只能挨家挨户地去找钥匙,跟个孙子似的。
折腾了大半天,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棒梗和贾张氏才喝上粥。
而且因为棒梗一直在到处找钥匙,这粥没人看着,还糊了一大半。
但饿急眼的祖孙俩可管不了这些,稀里哗啦就把粥喝了。
棒梗还从碗柜里找到一咕噜咸菜,也切吧切吧,就粥吃了。
吃之前,贾张氏有些犹豫。
“棒梗,这咸菜都好久了,吃了不会坏肚子吧?”
“没事儿,之前你不也吃了吗?”棒梗满不在乎地说道。
现在哪怕是糊掉的粥,对棒梗来说,都是美味。
于是乎,两人稀里糊涂地就吃了。
没想到刚入夜,贾张氏就觉得肚子不对劲了。
“哎呦,棒梗快拿痰盂儿,奶奶肚子疼了。”贾张氏喊道。
棒梗也捂着肚子,嘴里叼着两张草纸就往外跑。
“我要气(去)厕所。”
说完,不等贾张氏答应,棒梗就飞奔而去。
贾张氏疼得满头大汗,又怕拉床上。
只能慢慢挪动下了床,然后找个凳子扶着,坐在了痰盂上。
另一边……
棒梗着急忙慌地跑到公厕里,也没看清有没有人,撅着屁股就往里蹲。
结果被人一巴掌拍了出来。
“闪一边儿去,这儿有人了!”蹲位上,传出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