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城的第一天,李诗雅就收到了三位拜访者的关心,其中两位出乎意料,而且巧合的是这三人是一起来的。
那天左漱兰趁着午休时间买了一束百合赶到江家别墅,却在门前小范围地绕着圈,手抬起又放下,迟迟不敢按下门铃。
没什么的,就是去关心一下救命恩人,没什么好扭捏的!
但是她之前对李诗雅的态度不是很好,说不定对方养病期间其实不太乐意看见自己呢?
左漱兰完全没有想过李诗雅根本没有察觉出她那微不足道的恶意的可能。
她咬了咬牙,再度颤抖着举起手。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也来探病啊。”
左漱兰吓得抖了一下:“哇啊啊——凌迁!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凌迁无奈地说道:“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
左漱兰拍了拍胸脯,顺了口气。
凌迁的视线在自己手上和左漱兰手上的白百合花束中跳跃了几下,察觉到两人的审美出奇地一致后担心起李诗雅会不会觉得都是百合太过单调了。
不过她也没有严重到必须卧床,倒也不必要那么严谨。
左漱兰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既然你也来了,就去按门铃吧。”
凌迁这才明白她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犹豫。
他眼睛微眯,笑容狡诈:“你先到的,你去按。”
“你跟李诗雅比较熟,你去按。”
“哎呀,上个星期是谁还跟我一起骂她狐媚惑主来着?”
提到这件事左漱兰就尴尬得想找个洞钻进去,咬牙切齿地瞪着凌迁:“那是你自己骂的,我只是礼仪性地附和了几句。”
话音刚落,左漱兰觉得自己有自欺欺人那味了。
她的话正中下怀,凌迁笑容更猖狂了:“那不就对了,我跟她关系不好,还是你打头阵吧。”
左漱兰气得脸颊泛起一片粉红,可她才不承认是自己恼羞成怒了,抬起手扇了扇,只当是天气太热。
就在她深一口气,要按下门铃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声音:“你们也来啦——啊,我们都买的一样的花。”
凌迁和左漱兰转头看去,才发现是许宛儿——而她的手中也有一模一样的白百合。
三人各自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花束,七嘴八舌一番后决定把三束合并成一大束,左漱兰最先提出这个建议,便把花捧在手上。
这样她就没空按门铃了。
但估计只有她一个人在意这件事,许宛儿爽快地按了好几下门铃。
铃声响起后,左漱兰把背绷直,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想象一会儿李诗雅来开门的时候该说些什么。
然而来开门的是白晓蕊,她认得三人,便连忙把三人都请了进去。
左漱兰想:也是,人家应该还没病愈,估计躺在床上呢。
下一秒,她踏进客厅,就立刻与李诗雅四目相对。
左漱兰的心咚地猛跳了一下。
李诗雅也吃了一惊,许宛儿她倒能理解,没相信凌迁和左漱兰都来了:“真是稀客啊,没想到左小姐和凌少都来了。”
许宛儿不满地瘪了瘪嘴,绕到李诗雅身后掐她的肩膀:“我呢!你都没跟我打招呼!”
李诗雅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你不是刚发消息说要过来嘛。”
“那个……你……”左漱兰余光瞥到手中的百合,递了过去:“这是送给你的,希望你早点康复。”
她这股认真的架势,若手里抱着的不是百合而是玫瑰,李诗雅都要以为她在求婚了。
李诗雅给白晓蕊使了个眼色,让白晓蕊拿走放花瓶里:“其实我也没受很大的伤,就是胸骨有点错位,注意一点就不会痛。”
凌迁开口道:“江羽爵托我带话来,让你好好休息。”
其实他也是真的想来探望李诗雅,从左漱兰口中听说了她英勇救人的事迹,感慨不愧是曾经敢单闯江家别墅的人,最让他惊讶的是明明左漱兰跟她不熟,她却愿意舍身救人,让人佩服。
李诗雅懊恼地用双手捂住耳朵:“他都强调八百回了,他是唐僧吗那么啰嗦。”
许宛儿笑着戳了戳她的脸:“学长那是关心你嘛。”
凌迁归根结底跟李诗雅不熟,交流得也不多,便先告辞了:“话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李诗雅朝他挥了挥手:“慢走,那我们就不送了。”
凌迁点了点头,脚却跟扎了根似的没有动弹,过了一会儿他才搓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其实我现在不讨厌你了。”
李诗雅怔了一下,随后糊涂地“嗯”“哦”了几声。
语毕,凌迁抬脚离开了。
许宛儿还跑到走廊口瞥了一眼,确认他离开后碎碎念道:“其实也没人稀罕他的喜欢吧?”
李诗雅附和道:“嗯,我刚跟江羽爵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有点担心凌迁对我有偏见,但现在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许宛儿落下定论:“自我意识过剩。”
左漱兰像是看妖怪一般看着许宛儿,没想到速来以温婉体贴为名的许宛儿背地里也有腹黑的一面。
“去泡三杯花茶来。”李诗雅朝着白晓蕊嘱咐完后,示意两人坐下来聊:“你们坐吧。”
左漱兰见着许宛儿落座才坐下。
许宛儿的好奇心这一刻才爆发,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珠子对着左漱兰:“话说为什么左小姐会来拜访呢?”
左漱兰感激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我是来感谢李小姐救了我的命,那天在游轮上要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泡在海里呢。”
李诗雅的表情没多大的变化,似是经常做这些事:“举手之劳,反倒是我要感谢左小姐带我参加女子茶话会,不然我得在会场无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