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江羽澈侧过身想要叫醒李诗雅,却被江羽爵嘘声制止。
下车后他轻轻打开后座车门,把李诗雅抱了出来。
合着眼的李诗雅蹙了下眉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江羽爵勾了下唇角。
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江羽澈不放心地看了哥哥一眼,轻声问道:“你搬得动吗?不会半路摔了吧?”
搬不搬的,怎么说得好像李诗雅是个货物一样。
江羽爵察觉到怀中的人又动了动。
他挑起一个暗讽的笑容:“也就走几步路而已,她又那么瘦,只要是个认真锻炼的人都能轻轻松松把她抱回卧室吧?”
轻轻松松四个字狠狠地扎进了江羽澈的心里。
他不敢置信地把哥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心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身为兄弟,即使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也难免被别人在各种方面拿来较量。
江羽澈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比哥哥略高两厘米的身高,然而哥哥的身材更为优越,比例也出众得多,导致只要他们不是背对背或者肩比肩站在一起,别人总是会以为哥哥更高一些。
该死!身材好肌肉多了不起吗?
江羽澈望着哥哥抱着一个人还健步如飞的背影,得出了一个让他痛心疾首的答案。
真的了不起。
江羽爵腾出一只手把客厅的灯打开,带着李诗雅回到她的卧室。
他刚一把灯打开,怀里的人就忽然睁开眼,拍了拍他:“放我下来,我要洗澡了。”
江羽爵无奈地把她放到地面上:“你果然醒了,怎么不自己走?”
“我累了。”李诗雅理直气壮地说道:“反正这对你来说也就是轻轻松松。”
“嗯,我乐意至极。”江羽爵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别摸了。”李诗雅拿开他的手。
“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我又不是毛茸茸的小动物,有什么好摸的。”
江羽爵没有料到她是这样想的,略感惊讶,随后一笑:“我可没有把你当成猫猫狗狗,我有认真地把你当作人来看待的。”
“我知道。”李诗雅抿了抿唇,最后说道:“那你想摸就摸吧。”
“所以你在纠结什么啊?”
“你不觉得你仗着自己长得高可以随便动手很过分吗?我又不能随随便便拍你的头。”
江羽爵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意“平等”这件事。
他发出一阵轻笑。
“又没说不让你摸。”江羽爵屈膝弯腰,视线与她齐平:“等我洗完澡,你想摸哪里就摸哪里好不好?”
李诗雅觉得自己落败于他写满情意的目光了。
怎么原本普普通通的话题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得少儿不宜了呢?
“我,我去洗澡了,再见!”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李诗雅握着门把把门给关上了,将江羽爵挡在了门外。
正端着一杯柠檬茶上楼的江羽澈恰好碰见了关门的这一幕,幸灾乐祸地揶揄道:“哟!这是吵架了吗?”
江羽爵风轻云淡地回过身,拿背回应弟弟。
江羽澈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神气什么啊竟然无视我!
江羽澈冷哼一声,故意把落脚踩得很重,弄出咚咚的脚步声,走回自己的房间,结果刚到门口才惊觉客厅的灯没关,又灰溜溜地折返回楼梯口按下开关。
洗漱过后李诗雅就躺在床上打开聊天软件。
半个小时前许宛儿就发信息来告诉她已经把顾悠悠安全送回家了。
李诗雅便跟她聊了一会儿顾悠悠的送别礼物应该买什么,过了一会儿许宛儿就先撑不住了,道了句晚安便下线。
李诗雅百般无聊,又刷了一会儿手机。
她抬头看了眼挂钟,又瞄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怎么江羽爵还没来?
李诗雅感到不安,便光着脚下床,结果没找到拖鞋,索性就不穿了,直接跑去隔壁房间。
江羽爵之前说过她可以随时出入,李诗雅便没有敲门,直接扭开门把。
“嗯,对,这件事情呢……”
半开的窗户前站着一个修长的人影,江羽爵的头发还是半湿的,几滴水珠从发尾低落,顺着肩膀,沿着胸肌和腹肌的纹路一路下滑,把睡裤最上端打湿了。
听到开门声的江羽爵转过头来,看向李诗雅,嘴上依旧在跟电话另一头的人交代事情。
李诗雅的半个身子隐匿在门后。
她也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如此令人心驰澎湃的美景。
咳咳,她发誓她没有奇怪的想法,李作义手下有不少身强体壮的男人,天气炎热时经常不穿上衣来家里汇报工作。
所以这种半裸男人她见得多了,虽然没有一个身形比例能够比得上眼前这一位,而且拥有俊美脸庞的更是一个都没见过。
江羽爵见她不进来,便朝她招了招手。
李诗雅吸了口气,这才进门,走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抱住她的腰。
江羽爵自然地抬手搂住她。
谈话间,他偶然低头发现李诗雅没有穿拖鞋,不满的情绪从心中一闪而过。
他脱下自己的拖鞋,推到李诗雅面前。
李诗雅乖乖穿好,靠在他身上,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与电话另一头的人聊着自己并不熟悉的东西。
江羽爵倒是越聊越没耐心,哪怕他平和的语气没有传达出半分不满。
“抱歉,等我一下。”江羽爵把手机拿远,放在窗台上。
他抬手揉了揉李诗雅的脸,算是惩罚:“这么晚还不睡觉?”
李诗雅装载上如同迷路幼兽般湿漉漉的眼神,以娇柔无比的声音说道:“没你陪着睡不着。”
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伪装的人,自确认关系以来一直是以本性和自觉交往,难得李诗雅表现出反差,哪怕明知是陷阱,江羽爵还是自甘落网了。
他低头吻了李诗雅一下:“你先上床。”
李诗雅点了点头,爬到床上盖好被子。
江羽爵的声音从李诗雅刚进门时的严肃正经转变为低沉磁性,听起来像是深夜电台的主持人。
李诗雅听着听着就泛起困意,最终没有等到他把自己抱进怀里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