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醒来后,李诗雅就被安排了整整一天的考试,由于老师们摸不清她的水平,因此各种梯度的题目都编进试卷里,导致试卷密密麻麻都是字。
一天下来,写完最后一科时李诗雅已经两眼发昏。
江羽爵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身后一阵沉闷的哀叹和哼哼声便合上书本,转过头来,朝着如同行尸走肉的李诗雅招了招手。
李诗雅坐在他身旁,然后一下子倒在他的腿上。
江羽爵不敢乱动:“不去吃晚饭先吗?”
李诗雅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去,困死了,先借我睡一会儿吧。”
江羽爵笑了笑,没有说话,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继续翻动手中的书本。
不久后,江羽澈上完晚课,扫了一眼餐桌,发现用来保温的盖子都没被掀开,便好奇地把目光投向哥哥的背影:“你不去吃饭吗?”
江羽爵回过头,食指抵在唇前,嘘声。
江羽澈好奇地走到沙发前,才发现李诗雅躺在他的腿上。
好嘛,猝不及防又被喂了一嘴狗粮。
江羽澈丢下他们没管了,自己吃完饭就上楼跟朋友联机打游戏。
老师改卷的速度很快,一个小时后江羽爵的手机收到了他们选出的代表发来的评价汇总。
江羽爵立刻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给他推荐了李诗雅的社交账号,让他找学生本人聊,不必打扰自己。
哪知道李诗雅的手机提示音没关,被陌生人添加时就有“叮”的提示音。
李诗雅被打扰到,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江羽爵看着她坐起身来,拿开身上的外套:“抱歉,我没想到你没关声音。”
李诗雅的脑子还没开机完毕:“嗯?”
“我让老师加了你的账号,后续的事情他会跟你聊。”
“好。”
“那先去吃饭吧。”
“等等。”李诗雅拉住了将要起身的江羽爵:“昨晚的晚安吻,先赔给你。”
李诗雅揪着江羽爵的领子,吻了上去。
江羽爵有一种被戏弄的害羞和惊喜。
他还以为她不记得了。
唇齿相触,口舌相交。
两人下一次开口时嘴唇都红润无比,脸颊也有一抹红晕。
李诗雅突然抱住江羽爵,像只八爪鱼一样手脚都缠住他的上半身,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朝着他的耳朵吹气:“我爱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此刻就是很想说出这三个字。
江羽爵伸手抱住她,心脏快要蹦出胸膛,他坦率地说道:“有点突然。”
“那什么样算是不突然?”
“这个……嘶,我回答不出来。”
李诗雅亲了亲他的脸颊,没有反问“那你爱我吗”,比起说出来的,她更倾向于看做出来的。对于答案,她了然于胸。
晚饭后,两人在秀景名苑散步消食,江羽爵说怀念椰汁西米露的味道,李诗雅便提议去找一家甜品店。
就这样,两人走出秀景名苑,沿着江边一路走,也没有刻意去找寻店铺,而是随即挑选了路过的第一间甜品店走了进去。
老师们制定课表需要经过一天会议讨论,李诗雅决定周一去看望一下妹妹,顺便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很幸福。
然而,周一的早上她收到了一条意想不到的信息。
周日,许宛儿再三请求,终于得到洛家两位家长的同意,在保镖的陪同下来到学校实验室继续参与导师的项目。
在今日的任务完成后,她放松下来,终于可以上卫生间解手。
就在此时,她发现了一个不知名用户给自己发来的视频,视频的封面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之前莫名失踪的保镖!
许宛儿感觉呼吸一滞,她颤抖的指尖点开了视频播放键,不敢把声音调大,便努力把手机凑近自己。
保镖正被人五花大绑,扔在一个昏暗的像是废弃仓库的地方。
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嗓音说着:“我知道你今天上学了,如果不想让这个女人死掉,就独自离开学校,坐上校门口那辆红色的轿车——不许给任何人通风报信,不然我就杀了她!”
许宛儿的心怦怦跳,她看着手机界面,左右为难。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把视频发给洛雨泽。
万一呢?万一被那个人发现了,这个保镖就没命了!
许宛儿把摆放在卫生间用来预防断水的大水桶踢倒,把里面的水放掉后将桶倒置,通过窗户爬了出去,落在一片树丛中。
她狼狈地扒开树枝和树叶,在同学们诧异的眼神中,捏起脏兮兮的裙子的裙摆,小跑到校园门口。
幸好新换来的保镖是男性,无法跟着她一同进入卫生间。
她一眼就看到了红色轿车,钻进了敞开着的车门,从后视镜看到司机戴着黑色的口罩,露出陌生的眉眼。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箍住腰,鼻子上蒙了一层厚厚的布,挣扎几下后,一顿困意席卷而来,她便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是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头上,耳旁炸开女人的尖叫声:“不!对待小姐怎么能这么粗鲁!”
许宛儿立刻睁开眼,往熟悉的声音方向看去,只见跟视频里如出一辙的被麻绳捆绑的前任保镖担忧又自责的表情。
许宛儿又转过头,惊讶地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张帅。
张帅见许宛儿愣住了,便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许宛儿。”
许宛儿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在后背。
张帅啧啧道:“别挣扎了,这绳子结实得很,小心伤了自己。”
许宛儿迷茫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太过分的,我只是想给江羽爵一个教训。”
“教训?学长他跟你有仇吗?”
“学长……叫得真是亲密,让人恶心。”张帅鄙夷地嗤声:“要不是江家暗中使绊子,我们家怎么会破产?”
张帅喊得义愤填膺,在许宛儿眼里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请你搞清楚,明明是你们家经营不利破产在前,江家才收购在后的,说到底,就是你们家无能!”
“你懂个屁!”张帅不允许自己的自尊心被践踏,蹲下身来扇了许宛儿一巴掌:“肯定是江羽爵害的!我们那么大一个公司,怎么会轻易破产!”
许宛儿感觉右脸火辣辣的疼,她自觉跟张帅这种固执自大的人无法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便冷静下来,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次张帅没有答复他,而是从裤袋里掏出了本属于许宛儿的手机,强硬地捏着她的手指开锁。
许宛儿指骨被捏得疼痛欲裂。
张帅的手在屏幕上点着,奸笑道:“白月光和朱砂痣,不知道江羽爵会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