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课开始后,教授包括学生都抖着手,哆哆嗦嗦的举着黄铜望远镜观察着目标星域,莉丝觉得自己的手可能都因为寒冷已经粘在望远镜的金属外壁上了。
墨水也有了结冰的痕迹,交上一张墨迹模糊的星星轨迹图,莉丝把嘎嘣往怀里又拢了拢,它刚蜕完皮没有多久,正是比较娇嫩的时候。
之前莉丝有考虑过把嘎嘣放在寝室让它自己玩,但是当时二年级开学时自己的寝室直接被更换了,自己的私人物品都被乱七八糟的扔到新宿舍的记忆,让莉丝对寝室的安全实在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下课的时候已经半夜12点了,除了天文课下课的学生,就连走廊里的画像都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莉丝在半路脱离了队伍去了厨房,她的肠胃不舒服,也许一杯热牛奶会让她好过一点。
总之什么都行,就不要是安眠药剂和生死水了,上次圣诞节期间庞弗雷夫人给她的药水在一次周五的夜晚被她咽下之后,她发现能从梦中惊醒简直就是一种逃脱。
而那次她怎么也醒不过来,生生地看到爸爸说她无能,妈妈说你不能讨爸爸的喜欢那我们就不要你了,挥动一根带着柳叶的魔杖把她变回了一只猴子!然后让另一只猴子变成了一个小孩,仔细一看,居然是雷古勒斯·布莱克!
那个周六莉丝一天都没出宿舍,这个梦气的她想冲出房门把雷古勒斯布莱克狠狠的打一顿!
也让她对于自己的学习进度有了更大的压力,无论是学校的知识还是爸爸的那些书里的知识,她都不太能够顺利释放。
图书馆一本书的末尾笔者曾经感慨,一个O(优秀)的产生,缺少一点都会变成C,但是这一点恰恰就是不能每个人都拥有的,被称作天赋的东西。
而爸爸有一本书后面也被羽毛笔写上了差不多的一句话:
勤奋有什么用?魔法一途,天赋才是梅林最后的决断。
天赋才是王道。
莉丝真的很害怕如果自己就是没有那个什么天赋,自己该怎么办呢?
啜饮着壶里温热的牛奶,莉丝感觉自己的手脚和胃都从快结冰了的状态里逃脱了出来。
接过小精灵递来的手绢,莉丝擦了擦嘴,夸赞了一下它的毛线领结“手艺非常的不错,很漂亮”,这个小精灵接过牛奶壶的时候看起来快要兴奋的晕倒了。
暖和过来的莉丝准备早点回去宿舍,嘎嘣半天没有动静了,它可能是累了,毕竟之前在海格的小屋里抓那只老鼠那么久,自己就应该把那只老鼠带走。
刚打开休息室的门,莉丝就看到了让她有点惊讶的一幕,斯内普被卡罗学姐用魔杖指着还丝毫不慌,反而是看起来占着上风的卡罗出了一头的汗。
莉丝想要装出一副,啊看不见看不见,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的态度回到宿舍。
但是显然那两人不这么觉得,那个卡罗似乎有点不太清醒,她摇晃着魔杖指着斯内普又在莉丝和他之间快速的换着目标。
看她嘎巴着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时候,莉丝就知道她没有什么能力威胁到自己,毕竟这个学姐的学习成绩可以说是超级的差。
但是被妈妈和恐惧深植在脑子里的——不可以被魔杖指着!这个念头还是非常的强大,莉丝一个除你武器就把卡罗的那根油滋滋的魔杖击飞到了一边。
然后往上掂了掂嘎嘣的毛线筒回了宿舍,嘎嘣越来越沉了啊。
虽然不知道之后斯内普对卡罗做了什么,但是确实她不会再在休息室堵住斯内普,然后疯狂侮辱伊万斯的血统和拉拢斯内普的马尔福了,连带着看到莉丝她也没有那么嚣张了。
她甚至因为不知名的霉菌长在脸上去除不掉而住了一星期的校医院。
那几天莉丝都觉得斯内普那种既骄傲又自卑的‘别扭’都没有那么严重了。
啧,估计之前那几个恶意踩低捧高的同学也是这么被收拾服帖的吧。
魔咒课上也许是那个尖叫猴子的花瓶给莉丝的印象太深,或者说就是莉丝根本忘不掉猴子,之后的每节魔咒课,莉丝的花瓶都在尖叫“猴子!”区别的只不过是音量的大小而已。
课后弗利维教授留住了几个毫无进展的学生,莉丝觉得自己那样的花瓶不算成功,就也留了下来。
教授站在一个椅子上看着这几个孩子,虽然说每年都会有很多的孩子用非常蹩脚的魔咒参加终极巫师考试,并且毕业之后也不能顺利的用出多少完整的魔咒来,但是弗利维依旧坚持一个魔咒老师的操守。
他希望这些孩子在这个飘摇不定的时代能够有一个足够自保的手段,无论是魔药还是魔咒,总要有一样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论是反抗还是被收买,都能够让他们免于死亡威胁的能力。
再次强调了关于魔咒释放时情感,坚定的重要性。终于有一个学生让他的花瓶发出了“太难了怎么这么难,我饿了,我要吃鸡腿”的声音,有气无力,但是成功。
莉丝总觉得哪里有点什么,但是自己抓不住。
自己第一次成功的时候脑子里更多的是对前一晚看到的东西的震惊,而这个学生则是强烈的烦躁和饥饿的情绪,这都不是明确的:希望我的花瓶你快说话的情绪情感。
那么难道说,只要情绪强烈就可以使用魔咒,无论是快速治愈还是什么,那黑魔法呢?那群疯子在使用黑魔法的时候满脸愉悦的表情,如果当时他真的只是感到兴奋的话,那也可以使用黑魔法吗?
举着魔杖,莉丝除了焦躁什么情绪也感受不出来,哪怕是回忆那本实验笔记,浮上心头的恐惧也没有那么惊人了,在寝室枯坐了一下午。
越是着急越是一点有用的情绪、情感都没有,莉丝扯着头发去了医疗室,到了百合驱虫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