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默默的看着他，欣赏着对方的表演。
“有一天你被别人算计了，你的精心准备和一切图谋，却被所有人都一起踩在了脚下。”
“你只能站在走廊上，看着对方在那里无声的嘲讽你，没错，无声的嘲讽你。”
“他们连笑话你都不愿意，可能在他们的心中，笑话我这种人，会丢他们的脸。”
“可当师兄开着劳斯莱斯撞进那家店里的时候，当豪车的车灯，照着我那些同学的时候，当我当着众人的面。坐上那辆豪车后座的时候。”
路明非站直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子航的方向，握紧双拳。
“那种感觉，真的很拽，你能明白吗？很拽，真tmd尿性。”
“他们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一个可能是可怜自己没有的小弟，另外一个可能是在可怜曾经的自己。”路鸣泽不以为然，也看着楚子航的方向。
“他们讨厌的，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说到底，他们讨厌的可能是曾经的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和你永远站在一起，哥哥。”
“那又怎么样。”路明非大吼一声，“就算是这样，老子也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的师兄和我的老大，在那个时候帮了我。”
“在以前，我当废物的时候，凡是我做错的事，都是因为我笨，凡是我做对的事，就是暗箱操作走狗屎运。”
“我在乎的女孩，从来就没有在心中有过我，我认为的同学，把我当个二百五傻逼一样耍。”
“我只知道，那一天他们帮了我，他们是我的师兄，是我的老大，我今天要救他们，这就是tm道上的规矩懂吗？”
“这就是道上的规矩？”路鸣泽看着楚子航的方向，低声重复着。
脸上出现罕见的怒火，转头便准备离去，路明非想拉住他大声喊道。
“我同意，你不和我签协议了吗？1/4的生命我卖给你，1/2也可以，全部拿走都没关系。”
“你不要耍老子，快给我站着。”
这番怒吼还颇有几分王者威严，但路鸣泽却没有停下脚步，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是一个有底线的恶魔，只有到必须的时候，我们的交易才会完成，这次有人破坏了这场交易。”
“我们之间的协议不变，而且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再次相见了。”
他缓缓的走到尽头，然后原地转身，看着那手握刀剑早已失血过多的少年，喃喃道。
“不愧是被那个家伙看中的人，真的有够疯狂的，封神之路，又会有人类走下去了吗？”
相比于路鸣泽的淡定，路明非整个人都快要疯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楚子航举起手上的傲慢。
将刀尖瞄准自己的胸口，那张满是鳞片的脸庞上，是一片肃杀的冰冷。
“师兄啊师兄，你都快变成龙了，也不改变一下你那张臭脸吗？”路明非在心中吐槽，他想要叫醒对方。
但对方似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将手上的利刃。直直的送进自己的胸膛当中。
利刃刺穿心脏，那是人体血液的总枢纽，刀剑里的活灵发出一阵狂笑，它终于品尝到大量的鲜血。
但也很快被扔在了地上，胸口被扎穿的少年双膝跪坐在地上，耀如黄金的瞳孔正在逐渐消散，他在赌。
这是一场残酷的自我献祭，少年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祭品，换取一次机会，换取一次自己不再逃走的机会。
控制他身体的，不再是古老的兄弟会秘法，那是一条真正的封神之路，分明应该立刻死亡的他，去缓缓的站起身来。
此时却显得比什么时候都更精神，那双燃烧的黄金瞳孔当中，散发出摄人的光芒。
嫉妒、懒惰、暴食、色欲、以及最后一把暴怒，五把刀剑像被拔萝卜一样，被少年轻而易举的拔出祭坛。
这一次没有鲜血的献祭，这一次这些由诺顿打造的利刃，没有敢拒绝眼前的这个少年。
借着火光，路明非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子航，他的胸口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自己甚至都能听得到那洞中传来的心跳。
那跳动声越来越微弱，正如他的那副身体，早已是油尽灯枯。
“走吧，路人甲，这里还不是你的舞台。”路鸣泽突然出现在他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讥讽的说道。
“这一次你真的要摇旗呐喊了，在上一位演员没下台之前，我们可不能抢戏哦。”
“我去你个姥姥。”路明非怒骂着，就想找对方拼命，可眼前的这个小孩身体是那样灵活。
一个闪现来到路明非身后，飞起一大脚踢到对方的屁股上，路明非整个人的身体都不由的向前扑去。
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结果当他脑袋真的撞到硬物上，缓缓睁眼却发现自己还在图书馆当中。
身旁的的芬格尔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颇有点生气的说。
“兄弟，你师兄和老大生死未卜，你就在这里撑着脖子睡大觉，是不是有点太不合适了。”
“而且睡觉就睡觉，还把自己头撞了一下桌子，你还真是够奇葩的。”
“不是，我.....”路明非想要解释，但好像又没有什么合适的话语，难道自己和他说。
自己和一个小恶魔刚刚穿越到，格陵兰岛的那座青铜城当中，说了一大堆二百五的话。
结果自己唯一做到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楚师兄给自己来了一下狠的，就在他百口莫辩的时候。
突然人群当中一阵骚乱，有人指着墙壁大声喊道。
“快看，有画面了。”
听到这儿，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转头，想要赶紧了解一下情况，只有路明非一个人心里一阵担心。
他真的害怕学院的人，看到楚师兄鬼样子，直到他转头才不由得松了口气，两幅画面只传来一幅。
是苏明和诺顿战斗的画面，看着那个青铜宫殿当中，挥舞着长刀和巨龙打得有来有回的少年。
路明非也不免有些释怀。
“对呀，自己还解释个屁啊解释，不是说好的只当路人甲吗？”
“而且你看看周围，还有一个关注自己的吗？老大呀老大，你又救了我一次，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