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在那说的义愤填膺,我和张佰强则听的满身冷汗。
我们都知道中土现在的情况一定很不好,但没想到竟然会糜烂到如此状况!
末法时代马上要来了,亡魂和僵尸诞生的速度超过了以往三百倍!
这并不算什么,只要各地镇魔使和民间驱魔人精诚合作,遏制住这些不入流的孤魂野鬼也不算一件难事。
更何况,亡魂和僵尸诞生的速度增加,而民间涌现出来的驱魔人也越来越多。
驱魔人增加的速度,变强的速度也在呈曲线上涨状态。
可问题是,怕就怕各地驱魔人有异心!
比如说辽东祁家,他们早就投靠了酆都,成为了酆都入侵中土的桥头堡。
再比如说带路党余不顺。
这家伙喊阎罗王为父亲,认贼作父。
可偏偏人家在晋西北经营了不知道多少年,也有不少铁杆亲信依旧留在了晋西北。
现在情况如此糟糕,只要余不顺带着酆都鬼兵通过逆行通道抵达晋西北,当地的情况一定会立刻遭殃。
隐秘局人手不够,他们不但要应对无咒路的战争,还要兼顾境内的局势。
就算把他们一个人切成两半用都不够!
至于当地的治安兵就更糟糕了。
他们早就从抓捕罪犯的行动改成了抓捕罪犯和亡魂僵尸。
类似湘西一样的重灾区,当地的治安兵甚至纷纷带着黑驴蹄子,带着捆尸索,满世界的抓僵尸去了。
民间驱魔人不配合,治安兵也拿他们没办法,有时候甚至还得哄着对方,才能请对方的高手出面帮忙抓捕一些厉害点的,自己无法应付的家伙。
我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但又不得不问:“祁家为什么要抓你?”
铁路沉声说:“准确点来说,是要杀我!”
“挫骨扬灰的那种!”
“各位,这件事哪怕是我要死都得传出去!祁家反了!”
“辽东分局的副使齐正阳,设计杀害了辽东镇魔使,占据了整个辽东地区!”
“他们准备趁着中土虚弱的时候,开辟三条逆行通道,接引酆都五官王进入辽东掌权!”
“届时任何不服从辽东祁家的驱魔人都会被囚禁,被杀害。五座城市,都会成为酆都进入中土的落脚点!”
“各位,辽东镇魔使已经被杀了!现在祁家正在清理隐秘局和监察厅留下的眼线!我是中土民间惩恶小队的成员,但同样也是鲁东铁家的人!”
“祁家做了这样的事被我知道,他们岂能不杀人灭口?”
“类似我这样的知情人不知道有多少个!祁家都派了爪牙来杀!他们为了追踪方便,甚至还跟酆都借来了地狱恶犬,一路死追不放!”
我皱着眉头,说:“这么大的事,祁家是瞒不住的,他杀你们根本就没有意义!”
铁路大声说道:“但祁家需要时间!三条逆行通道只打开了一条,如果这个时候祁家造反的消息传出去,中土一定会抽调高手先镇压祁家!”
“时间拖的越久,对祁家就越有利!”
“不管是末法时代提前到来,还是无咒路中土兵败,亦或是三条逆行通道完全打开,五官王带领十殿鬼兵进驻辽东。”
“只要时间足够,祁家就能把辽东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中土若是想夺回来,就得跟酆都碰上一碰!”
我明白了。
祁家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就再也不会畏惧来自隐秘局的报复!
张佰强砰的一声,一拳打在旁边的山壁上。
他沉声说道:“不对!辽东镇魔使死了,辽东执政官还在!辽东监察厅还在!”
“祁家当真能一手遮天吗?”
铁路冷笑:“你知道祁家在驱魔圈子里为什么被称为辽东祁家吗?”
“就是因为祁家真的在辽东能一手遮天!”
“隐秘局辽东分局里面,有一多半是辽东祁家的旁系!剩下的要么就是跟祁家交往密切!”
“辽东分局的镇魔副使是祁老太奶的二儿子!”
“辽东最大的商业集团老板是祁老太奶的三儿子!”
“辽东执政官,是祁家的世交,他每年从祁家收走的贿赂是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
“辽东监察厅虽然跟祁家关系一般,所以祁家杀死了他,并且让自己的家族子弟接管了监察厅!”
“你不曾到过辽东,根本就不知道祁家在这里到底有多么大的势力!”
铁路这一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哪怕是张佰强都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不管是张佰强还是我,就算灵魂再强大,手段再厉害,可我们依旧不是世家大族。
我们也根本不知道世家大族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现在想想,祁家在辽东一手遮天,开始秘密打通逆行通道,清除异己。
而祁家老大,则在执政院里面稳住中土的高层,传递虚假的消息。
双方一个在朝,一个在野,配合的是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被我们撞破这件事,隐秘局甚至还不知道辽东镇魔使已经死了!
张佰强看了我一眼,说:“何兄弟,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说:“这件事非同小可,先把他扣下来,我想办法联系隐秘局!”
铁路飞快的说道:“隐秘局里有投降派!”
“你如果泄露了消息,打草惊蛇,该当如何?”
我沉声喝道:“我联系的人,一定不是投降派!”
铁路反驳道:“在祁家造反之前,谁能想到他们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中土已经乱成了这样,还有谁是信得过的!”
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会联系魏无国局座的!”
铁路顿时吃了一惊。
他仔细打量着我,说:“你是谁?”
“你说联系魏无国局座,就能联系上吗?”
我轻声说道:“我是南山殡仪馆夜班管理员何永恒。”
铁路的脸上陡然巨变,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可才跑了一步,就被张佰强顺手抓了回来。
铁路拼命的挣扎着,但却被张佰强牢牢地按在地上。
他眼看挣脱不掉,惨然一笑,说:“何永恒!没想到你竟然是何永恒!”
“真是天要灭我中土吗?”
我皱着眉头,说:“朋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铁路呸的一声,直接吐出一口浓痰。
他大声说道:“神国的新任国主!旧神的接引者!何永恒!老子落在你手里算是认栽了!”
“要杀要剐,随便你如何!”
“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出生在中土,成长在中土,这片大地上有你的童年,有你的学生时代!”
“你真的忍心让旧神毁掉这里吗?”
“何永恒!张三坟为了你不惜跟隐秘局翻脸,魏无国局座为了你,甚至当众抽刀架在了萧议员长的脖子上!”
“可你却转头就担任了神国国主!你对得起他们两位吗!”
“何永恒!老子就算是做鬼也得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