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你怎么这么恶心,自家穷还想霸占别人家……”
“鸠占鹊巢,滚出娱乐圈……”
“你可真是丢我们家的脸,我们断绝父女关系,以后别来找我们了……”
“可可,女孩子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结婚生子,你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后别来了,我也要为你弟弟妹妹负责……”
……
何可觉得自己又魔怔了,脑子里总是想起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拍了拍脸蛋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不要被迷惑,自己今年才七岁,再说真的有啥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
夏天天亮的也早,反正也睡不着了现年七岁的何可飞快的爬了起来,赶紧洗漱收拾好自己,再把鸡和猪给喂了,要不等会外婆又要忙碌很久,自己能干多少是多少吧。
何可所在的灵水村名字很好听,南方小村庄,也很山清水秀,奈何地处偏僻山区,交通不便基本还是穷的很,年轻人都跑出去就没回来过,留下的是他们不肯要的老人和孩子,没错,就是大家不想要不想养的意思,美其名让孩子帮忙孝顺父母。
村里目前也就十来户人家,老人孩子加起来四十号人不到,老人30人,小孩子12人,他们也想和山那头的人一样被迁徙,还有不花钱的新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比隔壁还贫困的灵水村一点动静也没有。
老村长才六十多,已经愁得像七十了,他是唯一自己留下的人,儿女也算孝顺,可是他放不下自己呆了一辈子的地方,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里变成现在这样。
每天除了送孩子上学也就蹲村口大柳树下吸烟,这颗柳树都上百年了,据说饥荒年代救了整个村子的人,所以一直好好供奉着,只不过坐在下面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村子里还是通电的,也有一些良心未泯的人带过来的电器,但是老人不舍得多花一点电费,还有就是很少有人能玩的动这些玩意,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被老人收拾干净供起来,偶尔回家的人会发现这些东西保存的很好,很少去想为什么。
肯定没人相信2015年居然还有人没摸过手机,何可出生到五岁也没摸过,但是她倒也无所谓,毕竟作为孩子有也没用,她每天养活自己和外婆都很艰难了,也就这两年好点。
何可的身世说狗血也不狗血,也就是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而已,现在都在外地打工各自结婚生子,从没见过他们,刚出生在外打工的亲生父母还是很年轻,两个人也才24岁,两个人都是幼子,结婚挺早但是没啥责任心。
亲生父母没办法承受这种柴米油盐鸡毛蒜皮,也没有做父母的想法,两个人干脆一拍两散好聚好散了,各自找到自己所谓的幸福,前面的这个孩子好像就是污点,谁也不想要,如果不是在老家生的估计也没人知道有何可这个人吧,差点被扔到福利院的何可就被外婆留下了,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何家外婆也是苦命人,也才六十多而已,生了三子一女,没有一个管事的,何家外公在的时候还好点,有个伴也能挣钱可以威慑住这群人。
可是等两个人都生病需要治疗的时候,所有人都哑了消失了,后来何家外公先走一步,走之前还在怪自己没有养好孩子,担心自家老妻怎么办。
后来何家外婆腰再也没直起来过,因为没钱做手术治疗,只能一直弓着腰生活,外公去世后一年何可出生了,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的,可能是像她说的,这是作为亲娘最后一点余力了。
最后求着村长家做律师的儿子帮忙,逼着何可的亲生父母还有奶奶家那边的人签字,大概意思是两个人都要给抚养费读书到十八岁,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不得干涉何可的意愿让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哪怕再不愿意,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还是得签证,要不村里不让他们把户口迁走,何外婆就怕自己哪天走了,这孩子就被这对父母逼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所有的东西一式四份分别存档,这也是老人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三岁那年何可去摸螺蛳的时候掉下门口的池塘,还好离得近有人,被人用竹竿捞了起来,那是何可唯一一次被外婆抽打,这顿打记忆犹新,然后何可被逼着学游泳了,何外婆可不会觉得因为害怕就不学习,乡下孩子狗爬式都会。
何可一直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放弃的,可能是村里孩子大多一样,她一开始还期待,但是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人,别人家父母好歹过年还回来一趟,她们家从没客人,从此何可就死心了,她知道自己能依靠的只有外婆了,外婆说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也是落水那年发烧,她开始做噩梦,脑子里开始有修炼的功法,看了电视的何可觉得这是自己的奇遇,尝试着每天修炼没想到居然成功了,随着修炼越来越强,那些梦也越来越真实,虽然过程内容并不美好。
一开始的恐慌无处发泄,也不敢和外婆说就怕她担心,可是等某个月后和村里的孩子上山捡果子柴火,被同行的人围堵抢东西,好不容易拾点东西还要被人欺负,她气愤的直接开干了,然后发现自己居然直接把胳膊粗的树干踢碎了。
当时在场各位包括何可都惊呆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收获了一群小弟,再然后镇上卖东西的时候,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把石头碾碎了,从此称霸灵水村方圆数十里,在何家外婆不知道的时候,自家软软糯糯的外孙女已经霸道无比。
而这几年何可也不是白干的,三岁那年脑子里的功法练成功后,何可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外婆口里的玉女,神仙特意关照她了,反正年纪还小没啥事做,老老实实练功,因为她看到后面可以变强大变聪明,她要努力挣钱带外婆看病过好日子。
修炼会让人上瘾,随着能量不断提升也让人开智,自从村长爷爷家看过电视后,她对于读书识字很感兴趣,于是厚脸皮找村里其他大哥哥大姐姐拿他们不要的书,追着村长爷爷学习识字。
至于为啥不问小孩子,村长爷爷对孩子都很好,这群孩子他们自己都是半路啥也不懂的人,过了九年义务教育不是跟着大人出去读书,就是出去打工了,留下的也就是低年级的孩子。
现在村里的孩子八九岁的男孩子三个,女孩子三个,六七岁的男孩子两个,女孩子四个,其他的但凡有出路的都跑出去了,也是因为免费义务教育,要不何可他们都没办法读书了,幼儿园时不要想的,能读小学初中已经很好了。
何可这波年纪相仿的以前很少玩,一个是何可自从练功读书不爱出门,一个是大家不爱带着比自己小的孩子,都嫌麻烦,大家也就是觉得面熟,外面遇到被欺负还会义气一下,没办法,留守的孩子不扎堆真的很容易被欺负,不要以为孩子都是真善美,天真可爱又残忍说的都是他们。
何可和他们熟悉起来就是那次山里踢碎了树干,从此这群孩子惊为天人,这个时候正好有那种仙侠武侠片爆热,大家都觉得不起眼的何可才是真正的高手,谁家孩子四岁能把树干踢断,踢断后脚肿了的何可表示她并不想。
其实这一年她也陆续发现自己武力值上来了,力气大了很多,而且脑子也灵活了,如果说以前对很多人很多事都是朦胧的感觉,现在她能直观感受对方的真实意思。
她可以帮外婆做更多的事,而不是只看着她弓着腰种地喂猪做饭啥的,她一点点把柴火捡回家,踩着凳子烧水做饭煮猪食,就是为了让老人家回家多休息一会儿,每次看到外婆欣慰的表情,她都觉得很亢奋,自己不是无用的人,自己也可以做很多。
后来读书识字多起来了,看着电视,认知更加清晰,她有意识的隐藏自己学习能力,跟着去镇上卖菜的村长爷爷奶奶们,自家外婆那身子真的没办法出远门,毕竟镇上离村里走路也要一个小时,有牛车的话半个小时,还好都是熟人也不怕。
拜托村长爷爷帮忙带去去废品回收的地方,可能村长爷爷是唯一知道她早慧的人了,也是因为怜惜这孩子,力所能及的地方都会帮忙,她早就听说很多破旧的书本是不要钱的,他就冲着这些来的,正好蹭牛车一起带回家去。
哪怕她知道自己说要买书外婆也会同意,但是能免费为啥还要花钱呢,更何况自己也没钱,何家外婆觉得自己外孙女很聪明懂事,虽然才几岁,就是没遇到懂事的父母,孩子自己有能力也是一件好事,一般都不会去阻止她。
很多破旧的书籍都被扔在废品站外面,何可哀求老板好几次才被允许免费拿走,这还是村长爷爷说这孩子无父无母太可怜的份上,后来每个月都来几次熟悉后,基本都是随她挑,有时候何可觉得很神奇,血亲的家人对她视若无睹,帮助她的都是陌生人。
五岁的时候何可靠着武力把村里的孩子组织起来,逼着他们练武学习,可能是无聊,也可能是看到认识的大姐姐哪怕被欺负也是忍气吞声,被打的脸肿的大哥哥回家被打也不吭声。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们知道哪怕回家也不会有人做靠山,老人只会觉得孩子不懂事添麻烦,又或者大家都知道其实自己无力去改变什么,隐忍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何可把脑子里最简单的功法教给大家,哪怕是最笨的妞妞都被她教会了,哪怕这段过程何可又是骂人又是啥的,如果说一开始大家不乐意练武和学习,后来纯粹是被打着同意,没办法,他们要脸打不过比自己小的。
但是后面跟着何可下水抓鱼上山抓兔子,吃好喝好睡好,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何可对他们就是大的武力镇压,小的吃食诱惑,最小的三岁的妞妞和她一样被抛弃的那种,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大人没能力,或者是被忽视或者是重男轻女,被迫留在乡下。
等发现何可居然能教三年级的作业这件事,让这群八九岁的少男少女情何以堪,彻底安静下来了,他们觉得抱大腿挺好的,有人护着。
尤其是某一天再被欺凌的时候,自己拼着一股狠劲把学到的东西用上,虽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种,但是他们第一次赢了,哪怕嘴巴磕破满身伤痕,躺在地上都是开口大笑不止,好像把心里那口郁气宣泄出去了。
从此灵水村的孩子再也没有被欺负过了,村里的老人其实也知道这群孩子经常被欺负,要不为什么村长爷爷会有时间就送人去学校呢,但是很多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
自从大家打赢几次,学习成绩慢慢优异后,他们发现自己好像成为以前嘴里的好学生了,原来成绩真的代表很多东西,老师再也不会把他们安排到最后面,也不会总是没事找事,同学也不会时不时刺激他们,好像身边都是好人了。
何可就不让这群人歇着,只要有时间就去山上找东西,不管是花花草草还是柴火等,只要是家里能用上的都领回家,靠山吃山 靠水吃水不是瞎话,自家弄满柴房那就帮别人家,总之齐心协力帮忙过好冬天。
该下地的下地,不会那就学习,用何可的话就是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种田,哪怕帮不了很多,但是至少能减轻大家的负担,于是往往就是小的带着更小的帮忙做饭烧水,大的就帮忙下地干活,老人发现这一年这些孩子变化好大,越来越懂事了。
放寒暑假就带着一群老老少少干活,春天的时候摘野菜野花,通过废品站的老板卖出去,野花自然是送人的,只要有时间她就带着几个大的孩子去废品站帮忙收拾,然后顺带带着很多不要的东西回家。
他们在外面卖菜买东西,就跟着感兴趣的看几眼,然后送点东西学点东西,到不需要精通,只要会一点就行,慢慢的家里坏了的桌椅板凳衣服电灯啥都有人弄了。
还跟着电视和书上弄了炕,当然实操是这群六七十的老人,然后通过大家的同意把不要的破旧房子拆了给老人都建了炕,至少冬天不会冻的睡不着了。
他们还把空出来的居委会清理出来,当作村里的图书馆和休息室,村长爷爷把电视收音机贡献出来,有时间一群人就呆在这里聊天放松,孩子在身边玩耍,给他们讲报纸和书上的东西,村里到处都是一种活力四射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