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每一段堤坝上都没有人负责,如果我们让这些人全都上堤坝上去,堤在人在帝王,你就自求多福,就算是没淹死在洪水当中,等赈灾结束之后,也要追究他一个抗灾不利的罪名!”
长孙无忌这句话刚一出口,那些南方的官员也为之一震。
“陛下这件事情你还是要三思呀!”
其中一个官员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强行出头,他已经感受到来自李世民那充满杀意的目光。
可是横竖都是个死与其死在了洪水之中,还不如死在这朝堂之上。
“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对我们淮南的官员太过苛刻了?数年从未守住的堤坝,让我们必须守住,那不是强人所难?”
这淮南的官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
听到他的话,李世民微微一笑。
其实如果没有那些官员贪污抗灾赈灾的款项,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
现在他的心里可已经不这么想了。
“那我想问问你那些年朝廷的救灾款项都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句话,那淮南的官员更是陡峭,就快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了。
“救灾的款项自然是分去了灾区,分给了灾区的百姓!”
他这话说出来,估计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只是低着头在地上颤抖着都不敢抬头看李世民。
如果陛下真的认为这些钱都给了灾区百姓,又何须多此一问?
可是这么多年了,救灾款的上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而且陛下从来没拿这件事出来说过,怎么眼瞎又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陛下可否将这几年赈灾的账本给我看一看?”
说话的正是魏征。
其实他早就已经这么想了,可是救灾款项一向都是由李世民过目的,自己在和人家抢账本岂不是有点儿玄彬夺主了?
听到魏征这么说,户部的那些官员也都留下了心虚的汗水。
“可是我记得魏大人你好像不管这一块,如果要查证账册,直接问我们不就得了?”
在他们的心目中,魏征一向是一介老臣,别说是他们,就连当今圣上对他也是恭敬三分。
人家想看账本你岂有不给看的道理,可是看账本的确是有些逾越了。
这件事还必须由皇上说了算,与其让皇上开口,那还不如自己先行承担下这项任务。
“问你那就算了,我估计问上三天三夜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只是想知道陛下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只要你把账本送到我这,有什么事情我都能亲自查证!”
现在毕竟是在朝堂之上,李世民也不好跟魏征多解释,于是摆了摆手。
“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就当是洪水把账本冲走了,没什么好查的,可是从今日起,各个淮南官员全都给朕领着抗灾款去到前线!”
“如果要是那儿的爸垮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跟着那些泥沙一起冲进洪水中,要不就是回来等着我砍你一家子的脑袋!”
说完这一句话,李世民霸气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有人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又互相望了望,最终还是把那些话都憋在了心里。
他们想找一个出头羊,可谁也不愿意当着砍头的差事。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注意我的辞藻是这么决定了而不是让你们商讨,如果没什么事儿那就去抗洪救灾吧,水患退去之前不用来上早朝了!”
这话一说出来,彻底把那扇门也紧紧的关上了,所有的人也都停止了开口,闭住了嘴巴。
可是如果这件事能够改变陛下的主意,他们无疑能够从其中获得无数的利益,但是现在谁敢说话?
说的不高兴了,恐怕还没等见到那笔钱直接被砍了脑袋。
可是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如果真的被调去了最前线小命都没了,那那些钱也自然没地方花了。
领了钱,抗洪不利也顶多是被洪水冲走,如果现在开口说话被拉出去直接砍了脑袋夹大叶大的家产也都是别人的,小家小户的家里没有了顶梁柱日子自然过得会艰辛无比。
怎么算怎么都不太值当。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内心默默的祈祷,可千万别让自己上抗洪最前线,不过这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的,就好像是李孟尝。
为了能够更透彻的研究水坝,研究自己手里那一份图纸的可行性,他略微沉思了片刻,上前一步。
“陛下微臣愿意领命前去,淮南近距离接触洪灾,看一看自己究竟能否把管辖的那一片区域守住!”
这话一说出口大家可就都不乐意了,你李孟尝是个干嘛的?
众人都想法子,怎么能劝陛下回心转意呢?你倒好直接一个滑铲,滑到陛下面前开始跪舔?
你说你是为了朝廷建设水坝近距离接触洪水,你接触了之后被冲走了还有谁能够去研究那水坝?
恐怕到时候你也只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后面。
到最后冲在最前面的是谁,还不是我们这些官员?
众人看李孟尝的眼神儿多少有些不太友善,长孙无忌自然是看得清着朝堂之间的风雨云变。
“诸位,我们能够有这样一个舍己为人的大人,难道不是大唐的荣幸,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吃了苍蝇屎一样?”
听到长孙无忌的声音,重大臣心里更是叫苦连天。
我真是谢谢你了!
如果你不说陛下可能还看不到我们众人的脸色,你这么一说我们成什么了?
有本事你也请命去往前线给咱打个样儿。
其实就算是李孟尝不主动,请应李世民也要和他商议一下,毕竟要去一个主管监督的,否则谁知道那些淮南的官员会闹一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而且如果修建水坝这里面对其最熟悉的人也无非是李孟尝,他需要探查情况和测量数据,确定一下这大坝究竟修建在哪个位置最为合适?
放眼整个朝堂文武百官也只有此人去,他才算是最放心的。
“既然如此,那朕就准了你这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