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荒漠,私人领域,位西北角。
烈日灼灼。
分不清日子,只观得了昼夜。
桃粉色流光砖砌成的线角不一的小路,遥远一望,虽偶有被流沙盖过的某段砖路,却了无尽头,好似直达天边。
不知何年何月用流光砖砌成,虽简陋,屋内摆设却温馨的小屋,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荒漠里,仿若指路明灯,天边玄月,耀眼明亮地竖立在流光小路的始端。
小屋旁栽着的两棵桃花树,不知养它们的主人用了什么办法,这两棵桃花树与这荒漠有着娇艳欲滴的格格不入,一年开,一年谢,不紧不慢,坚韧,满是生机勃勃的挂念。
一清瘦的男人,身穿着白色的轻纱,绕是这长年累月的风沙粗暴,烈日无情,却也没有在男人身上多添一分岁月的沧桑,男人的一头黑丝有些长了,懒洋洋地垂在腰间,酷暑的风吹过,一头黑发在半空中摇拽生姿,精致的五官满是平和之意,眼角的小红痣平添些许楚楚可怜的意味,男人手提着在漫长岁月等待着心爱之人,闲来无事自制的小水壶在给两颗桃树浇水,嘴角时不时洋溢着几分温柔的笑,“小怜,小野,一年开,一年谢,我们三人,总有一年会等到他来寻我的。”
小怜。
小野。
是顾怜给两棵桃花树取的名字。
老人说,日子太过清寂时,那陪在身边的世间万物,皆都会因为人的意念而变成寄托,这份寄托会赐予本无生命的物生存下去的灵性。
男人轻轻摩挲着树身,有些乏了,趁着风沙未起,习惯性的靠在桃花树下的双人摇椅小眯一会。
桃花树,枝繁叶茂,花瓣粉红到娇艳欲滴,顾怜靠在摇椅上缓缓闭上双眼,枝繁叶茂的树身将他的身影遮在一片阴凉下,仿若真的有了灵性,再替它们的另一个主人照顾他。
不知何时,耳边风声微起,许是日子太漫长,漫长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他到底来了这里多久,漫长到这荒漠起的风声他也倒不觉得恐怖,反而更觉得浪漫,幻想这是他心爱之人在他耳边温柔缠绵的窃窃私语。
不畏惧日子平淡孤寂,心有所念,一风,一尘沙,一雨,一艳阳,皆是心爱之人。
殷红的唇角浅浅的动了动,双眼依旧没有睁开,像是真的在和心爱之人打趣,“别闹我,年纪大了,乏的很。”
他并没有想得到任何回应。
这种自说自话,他已经习惯了。
不知是真的睡熟了,还是又进入了梦境,他竟觉得今日才起的微风要比平时炙热太多,那微风似卷起了他的身影,而后结实的搂他一并躺下,双人摇椅仿佛被这不比寻常的微风填满了重量。
可慢慢的,他的眼眶开始潮湿,鼻息之间那股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味道,他想到要失心疯。
那个人....
是那个人吗...?
顾怜不敢睁开双眼。
如果这是梦,也是几年也难遇到的一场美梦。
他情愿,多睡一会,在梦中沉沦。
这般想着,心也就安逸了,他索性靠在那股微风的怀里,尽管克制,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出。
男人声音哽咽,压抑着无尽的思念,“爱哭包,是我,我回来给我的妻,擦眼泪了。”
.........
顾怜:听妈妈说很多人为我们哭了,别哭,我们的娘家人, 别难过,现在的我们很幸福,在二次元,妈妈给我们建了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时空,我们会一直相爱,生生世世,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