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池野坐在床边，双眼如同在黑夜里瞄准猎物泛动光芒的毒蛇，陶醉地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躺在大床上肤白如玉时不时眼睫还在痛苦颤动着的男人。
“看来，真的是给宝贝儿吓坏了?这副漂亮的模样.....是在因为我做噩梦吗?”
大手一点点攀上了顾怜的脚腕。
抬起。
虔诚地吻了下去。
*
几小时后。
“不要打....不要...!”
顾怜心悸着猛地从床上坐起身，额头上满是噩梦带来的汗水。
“宝贝儿?做噩梦了?”
身侧传来男人低沉暗哑地声音。
顾怜恍惚地看了过去，见池野正躺在他的身边，手上输着液。
池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明显看到顾怜松了一口气。
眉峰微微上挑着。
他宝贝儿这是害怕他死了吗?
他宝贝儿这么在乎他了吗?
真好。
“没什么.....只是噩梦....不过，池野，你后背都是伤口，这样躺着没关系吗?”
池野憔悴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力气，“我太疼了，可是你哭晕在我怀里了，我不放心，这样压着伤口还可以清醒一些守着你。”
顾怜错愕地看向池野，水灵灵地大眼睛多了些雾气。
他有点感动。
“那...那你睡...侧身躺着或者趴着吧?换我照顾你...”
“宝贝儿要照顾我吗?”
顾怜点头，这没什么不对。
池野刚刚不也照顾他了吗?
刚想下地，腿下软的差点没摔在地板上，怎么感觉大腿内侧酸酸的?
说不出来的感觉...?
池野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上下滚了滚。
“宝贝儿，这是怎么了?不要勉强，太累的话就继续睡一会儿，在我身边，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只是亲了一会而已，宝贝儿这么敏感吗?只不过....那两个小时里小男人细碎的呜咽，可真好听。
顾怜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没事的....我去给你做饭，都没有吃过东西，很饿了吧?”
池野勾了勾唇角，看着顾怜的背影，意味深长，“饿。”
怎么能不饿呢?
肉还没吃到嘴里呢。
“好，那我去做饭了...”
池野没阻止，只是顾怜回头的时候，看到池野脸上竟然挂着几分大男孩腼腆的笑，一时有些看呆了，缓过神后仓皇跑了出去。
顾怜走后，池野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毫不费力地半躺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了包烟，点燃，就着嘴里还有顾怜身上的味道，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一并吸进了肺里。
香烟，为什么叫香烟。
因为有了顾怜的味道，池野从新有了定义。
*
顾怜推着餐车上来的时候，池野像是一条可怜的大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看他。
眼神里裹着让他心慌意乱的温柔。
“还是很疼吗?要不要我去喊医生来...?”
池野咳嗽着，乳白色发床单很快渗出血迹，虚弱地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每次挨了打都要折腾几个月，鞭子上有特殊的药粉，愈合的很慢。”
心平气和的话语，却让顾怜的心揪了起来。
他忍不住的想，池野究竟生活是在什么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池野...他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