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我是谁,你想我代替谁?>
姜南以为,他俩在一起应该是天天学习的,毕竟两个人看起来总是很忙的样子。
谁知道他俩竟然把书房和卧室的电脑都抱到了客厅。
“咱们刚在一起时候你不是不玩游戏吗?”姜南拧着梅让尘的耳朵。
“哥,哥你看姜南。”梅让尘叫嚷着,“哥,你管不管。”
“别闹。”江柚川出声道,“你边边去看纪录片。”江柚川把姜南的平板拿出来摆好,他知道姜南总是看那些催眠的纪录片。
江柚川哪里管得了姜南,只是姜南也懒得和他们扯。
“我要用投影仪看。”姜南忿忿不平,江柚川家有个投影仪,专门买来看世界杯的,姜南刚开始不喜欢足球比赛,后来再江柚川的解说下也觉得有意思。
其实男生女生没有太多不同,好玩儿有趣美丽的东西大家都喜欢。
只是社会总要规训我们。
姜南虽然想极力反抗,但无奈人都是生活在社会之中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姜南捣鼓着投影仪,看起了《苏东坡》的纪录片。
江柚川和梅让尘打游戏偶尔也会说一两句脏话,惹得姜南很是好笑,看来不管是怎样的脾气,都会为游戏生气。
就这样,他们俩玩游戏,姜南看着纪录片,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而回应,时而置之不理,姜南也不恼,活的不就是个氛围嘛。
竟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模样。
许久,姜南也没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了,也没叽叽喳喳了。
姜南睡着了。
江柚川的角色正在复活,梅让尘还在厮杀。
江柚川看了一眼梅让尘。
“哥,给她盖个被子吧。”梅让尘说道。
江柚川拉过沙发边的毛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姜南。“你一会儿抱她进去吧。”江柚川说,没有看着梅让尘,也不知表情。
“嗯。”梅让尘轻声应着,马上角色就死掉了。
梅让尘绕到江柚川身前,一手搂着背,一手拖着腿,还好平时有健身,不然这么长的距离怕是抱不过去。
这不比打游戏输了还丢人吗。
然而,姜南醒了。
再一次怀疑偶像剧里面的女主睡眠质量到底能多好,无论怎么折腾都不醒。
姜南不仅醒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在江柚川面前和梅让尘如此亲近,就好像是在爸爸妈妈面前亲近一样别扭。
“你们玩儿吧,我先休息啦。”姜南抱着毛毯回房。
不知道他们玩儿到了几点,想来平时在家里也会受到管制,这下父母不在,彻底放飞自我了。
姜南早早就起床了,还十分贴心地买了早餐,本想等着大家一起共进早餐,放凉了都没人起床。
姜南也不在乎,吃过早餐兴冲冲地去买菜了,以前在家也是经常做饭,这下有机会了可不得露两手。
和烘焙一样,糕点在烤箱里面膨胀,饭菜在厨房散发出香味,都是幸福的事情,姜南最喜欢蹲在烤箱旁边看着一个个小团儿变胖,还有蛋糕,特别是一系列的磅蛋糕,那香味儿能飘满整个屋子。
可惜江柚川家没有烤箱也没有面包机,以前姜南做了面包都会送过来的,现下回去不方便,梅让尘也只听过江柚川吹嘘姜南做的面包蛋糕多好吃了。
姜南买了好些菜,两个手都快拎不过来了,想着给梅让尘他们打个电话,又不知道他俩啥时候睡的。
姜大小姐也不是能吃平白无故的苦的主,叫了个出租车就回去了。
回到家里发现江柚川已经醒了,坐在餐桌旁享用着早餐,可能是因为考研没有过多的出去晒太阳,江柚川白了些,整个人显得白白净净,头发也有些长了,碎发盖着,颇有韩剧男主的感觉。
“你去买菜了吗?”江柚川看着姜南大包小包,连忙过来接住,“咋不叫我一起啊,我开车送你啊。”
得了吧,姜南心想,睡得跟猪一样。
“梅让尘醒了吗?”姜南问道。
“还没呢。”江柚川把菜放进冰箱,“要不要叫他?”
“让他多睡会儿吧,他平时都要睡大半上午。”姜南说道,已经十一点了。
江柚川十点左右起床的,看着姜南不在,还以为她去公园散步了。
早知道是买菜他就早点起了。
以前最不喜欢和妈妈一起去菜市场,现在突然就好想去。
“咱们要自己做饭吗?”江柚川才反应过来,可以出去吃呀。
“你忘了我做饭多好吃?”姜南毫不谦虚,“给你们露两手。”
“那我帮忙。”江柚川自觉把菜拿到厨房,姜南说做番茄牛腩,他知道要拿什么配菜。
其实江柚川也很擅长,毕竟这个省人均厨神。
“我得去叫梅让尘起来!”江柚川转念一想,虽然姜南觉得骄傲,但也不能让这个未来的妹夫养成这样不做事儿的习惯。“做重庆的女婿哪儿能不做饭呢。”
姜南正扒蒜呢,没拦住。
江柚川轻轻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应,看了眼姜南,“他不裸睡吧?”
“穿个T恤和裤衩子。”
“这你都知道?”
“你是在套话吗?”
“好吧。”江柚川只是下意识地问出了口,不该问的。
江柚川突然就加大了力度,“起床啦梅让尘!”他也没叫过别人起床,第一个竟然是个男生,还是自己妹妹的男朋友。
江柚川见没人应,悄悄开了门。
“起床啦,你媳妇跑啦!”江柚川对着梅让尘喊道。
“快起来做事啦,一会儿姜南来数到三哦。”江柚川见梅让尘有些恍惚,继续恐吓道。
“姜南从没数过。”梅让尘清醒了,反驳道。
“她对叶绾数过。”江柚川想起什么似的,“对我也数过。”
所以她为什么对你这么温柔呢?江柚川有些失落。
“那你不更得爬起来帮忙做饭吗?”江柚川继续碎碎念,“我们家姜南可不会伺候你。”
“是是是,哥说的是。”梅让尘连连点头,“咋不早点叫我起来。”
梅让尘和江柚川从房间里出来了,江柚川还特地翻出两条粉色的围裙。
“给你。”江柚川递给梅让尘,“这是我们川渝地区的战袍。”
姜南做饭不爱穿围裙,她慢条斯理的,也不会弄到身上,只是做一次饭洗八百次手。
“帮我扎一下头发。”姜南对梅让尘说,“趁你手还干净。”
梅让尘捣鼓半天,扎得松松垮垮。
“你是不是蠢。”江柚川又开始嘴炮了,果然男生熟络只需要一场游戏。
姜南不知道的是,他们之间还有别的秘密。
“给我。”江柚川不由分说拿过发绳,“我之前经常给叶绾扎头发,姜南倒是从没扎过。你头发没有叶绾多啊,看来是掉了不少。”
梅让尘想着,因为梅辞盈和自己同岁,自己好像从来没机会给妹妹扎过头发。
“学着点儿。”江柚川嘱咐梅让尘道,“啥也不会娶你回来干嘛?”
这就是你们这个地方的风气吗?梅让尘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乖乖在一旁学习,江柚川轻松扎好头发,他上手拆掉,“我复习一下。”
还行。
姜南主厨,两个人协助,其实姜南真的觉得他俩有点碍事儿。
但是柚川哥说他懂男人,不能把男人养懒了。
行吧。
牛腩炖了一个多小时,将近一点他们才吃上饭,番茄牛腩、糖醋排骨、回锅肉、油渣包菜,还有一个小菜汤,色香味俱全。
这日子要是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吃饱喝足就是幸福咧!
姜南不喜欢洗碗,梅让尘和江柚川承担了这个任务。
“下次买菜叫我开车去嘛。”江柚川说道。
“我也会开。”梅让尘附和。
“大哥,你把钥匙给我就行,因为我也会。”姜南不知道他俩在争什么。
“晚上我给你们做点杭帮菜吧。”梅让尘说道。
“你还有这手艺?”姜南震惊,合着满屋子的人都会做饭呢,她还搁这儿显摆。
饭后,江柚川要去一趟江汝霖的公司,说是领什么新年礼包,留了姜南和梅让尘在家。
“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出门前江柚川叮嘱道,这是把他俩当啥了。
梅让尘陪着姜南看电影,一会儿给姜南扎头发,一会儿又取了,倒是也不疼,因为梅让尘根本就不使劲儿,所以仍然松松垮垮。
“你知道你问题在哪里吗?”姜南第一次被人当奇迹暖暖折腾,不知怎的,人只要回了家乡就会变得脾气暴躁,姜南有些不悦。
“南南教我。”梅让尘递上发圈。
姜南瞬间心软下去,心想,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质问一个这么温柔的男孩子。
“宝贝你像这样。”姜南抓起头发顺势一挽,“得稍微使点劲儿,到了这里再多转一圈。”
“我怕给你弄疼了。”梅让尘轻声说道,手上又赶紧拿了头发来学。
行吧,好吧,梅梅能有什么错呢。
“没事儿,我头发多。”姜南反而安慰梅让尘,“你可以多试几次,熟能生巧嘛。”
“那我以后给你绾头发。”梅让尘嘿嘿一笑。
怎么最近感觉梅让尘傻不啦叽的。
人还是得有点事情做,要么上学要么上班,这下子突然闲下来,一时间还不知道要干嘛,忙里偷闲玩游戏的时候十分好玩,但认认真真玩游戏却玩不了两天。
不出三天,江柚川又开始学习了,梅让尘也不知道在设计些什么,姜南呢,她好像感觉自己也没啥好学的,便准备等梅让尘回家后去找个实习来玩儿。
十多天,梅让尘觉得长期赖在江柚川家里也实在不好意思,便打算回家了,在此之前,他要把姜南先送回去。
他们便伪装成刚回重庆的样子回了家。
叶绾十分开心,拉着梅让尘非要让他履行承诺,上次没玩的欢乐谷项目通通要玩,姜南无奈,只好陪着。
姜怀义看着这位新朋友竟然送人回家送到了家门口,震惊之余也多了几分喜欢,想必对姜南也是很上心的,便派出叶绪云前去打听情况。
叶绪云只关心一个问题。
“你们要是一直在一起,姜南还会回来吗?”他们不想离女儿太远。
“阿姨,姜南是个很有想法的姑娘。”梅让尘说,“她回不回来,是她说了算的。”梅让尘顿了顿。
“而且,现在交通那么发达,您看我,也是昨晚临时起意想送姜南回来的。”
“但是来回交通费太贵了。”叶绪云当年选择来到重庆,不知道有没有后悔。
“如果这点钱我都给不了她,你们也不会放心她跟我去别的城市的。”梅让尘是知道怎样让家长放心的。
姜南其实很喜欢她的家乡,山好水好,一切都是那么亲切,但是她确实觉得法学工作机会不算多,上海,应该会好很多吧,上海也可以。
“那我以后每周都要回家!”姜南告诉梅让尘,“你给我买机票!”
“可以啊。”梅让尘也敢答应,“可是你不会累吗宝贝?”
“反正我要回家。”姜南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我在重庆买个房,咱们常回来度假!”
“我不是不喜欢重庆。”梅让尘说,“可是谁会来重庆度假呢?”梅让尘也算是感受过重庆的寒冷与炎热,比上海还厉害几分。
“我不管我就要。”姜南翻了个白眼,“我给你买房你还不乐意?总不能天天住我哥家吧。”
“你们啥时候住江柚川家了?”叶绪云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以为是梅让尘对自己的要求有意见。“让尘,姜南回重庆我们肯定要给她买房子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没有没有,妈妈你听错了。”姜南心想,我咋不知道呢,牵着梅让尘就跑远了。
姜南不知道梅让尘说那些话的意思,因为他们平时没讨论过物质的问题,也无所谓,书还要读很久呢。
姜南并不在意。
姜南一直有一个理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女性,当时她所认知的优秀,应该是在某个行业有所建树吧,一位名声在外的大律师?为民请命的检察官?或者主持公平正义的法官?
她还年轻,还不知道实现理想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