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处于第一考场的叶城燕坐在第1排的第1个,身后的同学很是感慨的说:“幸好他们三个都转去了文科,否则我觉得剩下的这两年,我怕是进不了前三。”
此人为高一年级的万年第五名。前四名的名次在不停的变换。虽然叶城燕从来没有掉落过前三,可这位万年第五的同志很是心酸,无论怎么努力,永远都是第五名,第六名也超不过他,第四名也降不下来。
高二文理分科后,这位哥们儿才体验到了坐第二排的感觉。
叶城燕面色有点苍白,不知是今天早上喝了凉水还是怎么回事,肚子有些痛。但表面还是笑眯眯的应和着。
她实在不好告诉这位哥们儿,就算文理分科了,可今年还是来了很多转校生,这其中还包括安冰锐那种魔鬼级别的。
最后一个考场内,小野代夫调节好心态,来到安冰锐身边,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监考老师来了。
小野代夫怀着一种异常愤怒的心情,疯狂的写卷子,就差没把手写出残影来。
在小野代夫刚写完时,安冰锐就直接交卷了。小野代夫在“检查一遍”和“赶紧交了,出去把话说明白”两个选择之间,犹豫了一瞬,然后起身交卷。
终于在楼道处将安冰锐追上。拦住安冰锐后,小野代夫没有丝毫犹豫,这些话憋在他心中已经很久了。
“在开学那天我都打算跟你说清楚。每次要跟你说正经事,你就拿这种眼神看着我,看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好。”
“首先,我转学来倾斯六中确实是我要求的,但我在原来学校是年级第一,来到六班很正常!所以,你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安冰锐不说话,就直直的看着小野代夫。
小野代夫内心还是挺恐惧这种眼神。以前跟人打架,安冰锐就是这样站在那,也不说话,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人家,人家被看到心里毛毛的,一打起来就溃不成军。
“你不说话那我继续。首先,叶城燕是你姐姐,而你在B市读的好好的。所以,我绝对不会相信你是无心转到这里来的。”
“并且陈若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所以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我们数十年的情谊,你就让我心里有点底吧。”
许久,安冰锐吐了一口气淡漠道:”我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所以转来这里想面对自己的过去。”
听到安冰锐松口,小野代夫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有脚步声从楼下上来。
叶城燕看着楼梯间的两人,有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倾斯六中考试有规定的,考试开始后,想要出去就只能提前交卷。
叶城燕考试之前肚子有些疼,将试卷写完还没来得及检查,就提前交卷,跑出来上厕所了。
这还是叶城燕第一次提前交卷。
没想到自己刚上完厕所出来,就在楼梯上碰见了两个同班同学。
而且听小野代夫刚刚的语气,叶城燕觉得这两人十有八九在吵架。
以叶城燕过往十多年的经历,心下觉得这两人怕不是情侣关系。自己就这么出来不太好,但站在走廊那里听墙角,似乎更不好。
小野代夫看到她,表情没管理好,面部略微有些狰狞:“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叶城燕无辜的说:“就你刚刚吼的最后一句,然后就是……”
叶城燕撇了安冰锐一眼说:“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聊什么,我也没打算偷听的。”
小野代夫用手捂脸说:“你交卷啦?”
叶城燕点点头,:“对。打算去食堂买点吃的。”
小野代夫:“那你快去吧。”
叶城燕求之不得,赶紧三步并做一步的走下楼梯,直奔食堂而去。
小野代夫一时甚至忘记,自己刚刚想说些什么,缓了一会儿,将手移开眼睛就发现,安冰锐已经不见了。
小野代夫:“啊!我这造了什么孽呀?”
叶城燕并不知道,就在刚刚她错过了一个有关她身世的消息。
叶城燕的母亲曾告诉过自己,在七岁自己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虽然人没大碍,但是脑袋受了伤,记忆受到损害。
所以对于七岁以前的记忆,几乎是模糊的,唯一能记起的几个片段,也是莫名其妙的。
等第二场考试时,安冰锐回到最后一考场,小野代夫又恢复了平常那幅嘻嘻哈哈的模样,直到监考老师进考场时,安冰锐看了一圈,刘树宇没在,看样子是罢考了。
考试结束后,叶城燕与张可彩结伴去食堂时,张可彩一幅苦瓜脸。
上午的考试题在叶城燕看起来只是复习题罢了,甚至有一道题还是上学期学过的原题。
但张可彩显然没觉得这里面有原题,一路上不停的在跟叶城燕表示:自己这次完蛋了。
两人在吃饭时遇见了花涅娜,花涅娜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张可彩看她这模样,小心翼翼的问:“上午的考试你觉得如何呀?我觉得上午的题好难呀!”
花涅娜对张可彩这话深有同感道:“是呀!这次我数学肯定完了,最后的大题我根本没解完。”
对于昨天晚上玩游戏玩到半夜的花涅娜,叶城燕没多少同情。
当然,这种想法是在成绩还没有出来以前。恢复正常上课后,李任苇先是说明,考试成绩最晚明天中午就能出来。
叶城燕看到,李任苇话说完,张可彩眼神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张可彩蔫巴巴的状态,持续到下一节课上课。
上的是生物课,老师是一个女老师,温温柔柔的,声音很小,所以用的扩音器。
叶城燕原先没感觉哪里不对,继续认真听课。直到张可彩盯着老师看了好一阵后,开始埋下头忍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趁老师不注意,张可彩偷偷转头跟张可仁悄咪咪道:“老师讲课时候用的扩音器,话筒放在了人中位置后,看起来像一个太君。”
张可仁听完,认真的盯着老师看了许久,也没忍住,趴在桌子上一抽一抽的笑。
悄咪咪的回了张可彩一句:“姐,回不去了。你说完以后,我感觉回不去了。”
就这样,张可仁又传给了他的同桌。他同桌上课摸鱼,又传给了后面两位。
直到临近下课,生物老师发现全班半数以上的人,都诡异的盯着自己。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生物老师离开教室后,靠窗的同学看见老师远去。班上突然开始大笑。
叶城燕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的同桌,张可彩一边笑一边摆手说:“刚刚上课的时候,我憋得我肚子疼。她讲的重点时,我还要写笔记,我现在肚子疼不说,手还疼。让我笑会儿。”
叶城燕对此选择了沉默,毕竟比起最开始蔫巴巴的模样。叶城燕觉得,还是突然抽风,开始狂笑对自己的同桌要好一些。
叶城燕不知道她是不是悲伤到了极致,所以反作用力更强了。
晚上自习课的时候,张可彩连布置的作业也没有写,就跟着后桌下五子棋。
课间休息时,还对自己抱怨:”城燕,你真的是太没趣了。下五子棋是多少初高中生的经典项目,是以后回忆这段青葱岁月一个多大的泪点,你居然完全没有体验过!”
说完这段充满的大义与爱的话后,叶城燕替她将后面的话补充道:“弄得你现在要跟后桌下五子棋了,对吧?
张可彩也不反驳,只是赌气一般的说:“别高中三年毕业,给我留下珍贵回忆的不是我亲爱的同桌,而是我坚实的后桌!
张可仁在后面听见,皱眉道:“怎样这段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搞得好像是作为正宫的城燕姐不宠你了。你去找备胎求安慰,回来气正宫一样?”
张可彩的后桌原本在“潜水”,听到这话,趴在桌子上,又开始笑。
但张可彩并没有反驳,反倒一本正经的说:“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这个形容真的很贴切啊!”
后桌笑着笑着就没声了——“备胎”竟是我自己!?
叶城燕摇摇头没再说话,继续埋头写卷子。上课后,张可彩本想继续跟后桌下棋,但“备胎”后桌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向城燕大佬看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当天晚上放学后,花涅娜仍是踩着点回到寝室,一回来就继续玩手机。张可彩有些看不下去劝道:“小娜,你不打算预习一下吗?这样玩……”
上课与后桌下五子棋时,回头就能看见花涅娜非常嚣张的趴在桌子上睡觉。晚上回来又玩游戏,自习课又睡觉。
张可彩很担心,自己这个异父异母的好姐妹,就此走入不归路。
但奈何好姐妹只是摆摆手说:“哎。我觉得我本来也不是学习这块料,还是玩会儿手机吧。”
张可彩听到这里,也就不多劝了。觉得花涅娜可能是那种并不想学习,只是勉强跟的上,以后会出国留学的。
李任苇拿着成绩单来到班上,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喜悦说:“这次考试很不错哈,年级前四名全在我们班,希望大家继续保持。”
“安冰锐与叶城燕这次是并列第一,都是705,大家掌声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