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馆这两天的气氛有点诡异。
看上去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兢兢业业的干活,然而却谢绝了几乎所有的访客,本来排好的行程也都推延了,问就是,使馆内部工作调整,休整两天。
有传言说,华国派去的人做消毒工作,结果是放毒,使馆内部已经有人中毒了,只是为了不闹大,没有把事情宣扬开来而已。
这个传言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传出来的,而其他各国大使馆,也都人心惶惶了起来。
毕竟前一阵子南亚的瘟疫才过去没多久,他们都见识过,或者经历过,谁会不怕呢?万一再来一次,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于是人人自危,每个大使馆都开始严查起来,甚至有强势一点的,已经在跟华国交涉,要求给出个交代来。
华国这边当然是一头雾水,并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传言的,但是既然是从Y国大使馆开始的,总要找到这个源头,弄个清楚。
可,Y国大使馆依旧谢绝见客,这就让这个传言,变得更加幻真幻假,更加让人觉得可信度很高了。
然而谁都不知道,在Y国大使馆里,真正导致工作延期的原因是,他们的首要领导人弗雷德公爵,失踪了。
这让大使馆里一时乱做一团,这里面知道女王陛下也在的人并不多,贴身的几个当然是缄默不言,而弗雷德的失踪更是让他们惶惶然。
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就在他们挣扎着要不要去请示下女王陛下,还是等待公爵大人回归的时候,弗雷德又出现了。
“公爵大人。”松了一口气,亲信快步上前,“您这两天上哪儿去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然而,弗雷德却是阴沉着脸,快步往前走着,“苏韵那个女人在哪儿?”
“还,还关在顶楼的阁楼里。”迟疑了下,亲信回答道。
“我上去一趟,你在楼下守着,不许任何人过来!”他说着,几乎是飞奔起来。
亲信怔了怔,马上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是!”
一口气跑到楼上,弗雷德其实已经喘的不行了,上气不接下气,他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大口的喘着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双眸死死的盯着上面,仿佛用眼睛就能看穿一般。
缓了几分钟,感觉心跳没有那么快了,他才走上去,把锁着的门打开。
这阁楼里面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但是好在有阳光,不像地下室那样,屋子里很整洁干净,而他进去的时候,苏韵正坐在餐桌边上吃东西。
她不紧不慢的享用着下午茶,有点心和红茶牛奶,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是味道还挺香浓的,再加上她那闲适自在的表情,让人恍惚觉得,她是不是在度假。
本来就一腔怒火的弗雷德,再看到眼前这一切,就更加生气了。
“你不是绝食,什么都不肯吃的吗?”他沉声问道。
苏韵瞟了他一眼,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他的出现到来,“可是,不是公爵你让我多吃点,调养好身体的吗?”
“怎么,不听您的不是,听您的,也不是了?”
拿着刀叉,她悠闲自在,不紧不慢的说。
放下刀叉,拿起勺子把面前的蛋糕轻轻刮下一小块,塞进嘴里闭上眼睛,俨然是很享受的样子。
“你……”弗雷德快步走过来,一扬手直接把她面前的吃的全都扫到了地面上,“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吃吃喝喝,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是吧?!”
咣当咣当……
杯盘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面对着发狂的他,苏韵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而且还很淡定的把勺子上沾的奶油舔掉。
倒是楼下守着的亲信,听到了这么大的动静,差一点想冲上楼看看情况。
但是想着主子要求他不管听到什么,都在下面待着不许上来,便没敢动,老老实实的继续待在那。
此刻,弗雷德看着镇定自若的苏韵,一颗心气得几乎快要炸了。
如果不是还用得着她,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自己真的想用手掐死她。
而下一秒,苏韵开口的话,更加让他差点按捺不住冲动。
苏韵放下勺子,看了看瞪着眼睛的他,目光缓缓下移,落到他掀翻东西的那只手上,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看来,你的手,是好的差不多了。”
弗雷德:“!!!”
不提还好,一提更让他想起来,她弄断了自己胳膊的事。
打了几天的吊板,总算是好了些,只是还不能太用力,每每用力就会酸疼不已。
但是相比另一件事,这个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毒?”赤红着双眼,他厉声质问道。
挑了挑眉,苏韵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呢。”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弗雷德要气炸了。
“这话说的,是您不相信那是毒,笃定是我的诡计。那好吧,我承认是诡计,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毒药,也没给你下毒,那是最普通不过的维生素,行了吧?”她说,“你赢了,你猜对了。”
可是她的话,并没有让弗雷德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的愤怒起来,“你胡说八道!你这个女人,最会的就是胡说八道!”
“我已经知道了,我身体的确是中毒了,到底是什么毒?”他也顾不得对苏韵功夫的恐惧,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
苏韵被惯性晃了两下,眉目淡淡的看着他,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所以这两天你都没有出现,应该是,找人确认去了吧?”
这两天依旧有人给她送饭,依旧是跟平常一样的进出,但是她明显感觉到不同。
首先,这两天弗雷德都没有出现,其次,来送饭还是打扫的人,都有些惴惴不安,他们在不安什么?
转你一想,这倒是并不难猜测。
“是,我是找人确认过了!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毒?!你什么时候做出来的毒,怎么可能!”即便是已经相信了自己的确是中毒,可弗雷德还是觉得,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