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云初雪就敲开了洛远航的家门。
他还没起床,揉着朦胧的睡眼打着哈欠来开门,怨气不小,“大小姐拜托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早,你不用睡觉,别人还要睡的。”
“给我一份苏韵的资料,全部!”一进门,她就直接了当的说。
张大的嘴巴顿住,洛远航愣了下,转过头看她,“什么?”
“我要一份全部详尽的苏韵的资料,要多详细有多详细。”径直走向沙发坐下来,把包放下,她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听清楚以后,洛远航笑了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另一罐递给了她,但是云初雪皱了皱眉,抬手挡住了,“大清早就喝这个,你脑子还能清醒吗?”
“放心,我一直都清醒的很呢!”仰起头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他打了个嗝,似乎很满足的样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要这个。”
“再说了,如今的苏韵也算是个大红人,想要她的资料,网上搜一搜就是了,找我做什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又接着仰起头喝酒。
“废话!我要那些随便搜搜就能找到的资料做什么,要找你,自然是要那些网上没有的东西!”她颇有些不耐烦,看上去像是在赶时间,“尽快!”
这让洛远航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你要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有用!你跟她交往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很多外面不知道的事情吧。”云初雪伸出一根手指,“最好是要多详细有多详细,从你认识她的时候开始,她上学的时候,以及后来跟你弄那个公司的经验等等,我要全部的资料!”
抿了下唇上的啤酒泡沫,洛远航若有所思,“你要苏韵的资料,是给谁?”
“你管我给谁,反正我有用!我做事还不需要向你交代!总之,你尽快整理一份给我就是。”顿了下,她大概是要安抚他,“你尽管放心好了,至少在你我的共同利益上这件事,是不会变的。至于苏韵……难不成你舍不得?”
“你可别忘了,你的公司是怎么没的,你是怎么声名狼藉被人追债的,别忘了她给你的羞辱,到了现在,莫不是你还放不下她?”
云初雪的一字一句简直戳到了他的心里,这都是他不愿意提及的,一想到会栽在这么一个女人,一个曾经以他为中心的女人手上,就会让他如万箭穿心般痛苦。
“不要再说了!”一把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你不就是要点资料么,犯不上这样刺激我。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们懂什么!”
“是,我们是不懂,我也不想懂。你肯给我资料那是最好不过了,今天午饭之前我就要。”她真的还赶得挺急的。
“这么着急,该不是要赶去跟谁邀功吧?”斜睨着她,洛远航调侃道。
她一大早急匆匆的赶过来,又这么催着要资料,还不惜冒着撕破脸的风险来刺激他,看来,是要拿着这份资料去做什么。
转念一想,他说,“你该不是,打算去讨好那个姓贺的吧?”
“关你什么事!”云初雪脸色一变,呵斥道。
她虽没承认,但是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洛远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原来如此!”
“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太多!”拿起包站起身,她说,“你整理好了,就把资料发我邮箱。”
洛远航笑了笑,不置可否。
走了几步,她又顿住脚步回身,“对了,听说公司的第一款香水快要上市了,工厂那边差不多快完工了,你不过去看一下?”
“我过去做什么,有人盯的紧着呢。反正功劳是人家的,我又何必去抢这份风头。”他漫不经心的说,事实上,云初谦跑了多少趟工厂,他心里都明镜似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如果在香水正式推上市前,他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你的安排不是白费了?”挑了挑眉,云初雪好心提醒他。
“他要是这么容易发现问题,你我就不会还坐在这里讨论其他有的没的。”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洛远航接着说,“放心吧,你以为我只会安排这一步棋吗?他现在笑得有多开心,摔下去的时候就有多惨。”
“对了!”顿了下,洛远航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道,“你知道那个傻小子把这款香水命名成什么吗?”
“什么?”云初雪也不是多关心,就是那么随口一问。
“victory!”失笑出声,洛远航在听到手下传来这个话的时候,当时就笑了出来。
“胜利?”想了下,云初雪也忍不住笑了,“他还真是挺有自信的。”
洛远航摇了摇头,“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不过,也真的是幼稚的可以!且不说他们给他挖的坑,等着他往里跳,就算是这次的香水真的能成功,他以为凭着这一个项目,就可以在云氏站稳脚跟,就可以将整个云氏唾手可得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云初雪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她手上做出来的业绩,分分钟就可以把他砸扁。
可这样也好,就让他自得自大吧,他越是这样,就越好拿捏。
“行了,也不要太大意了,就这几天了,盯着紧点儿。最近这两天,他不是要模特拍宣传吗,官宣好像都准备妥当了,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比了一个“OK”的手势,洛远航没说话。
“记得给我资料!”这次说完,她就走了。
沉默良久,看了看手里被捏扁的空罐子,随手一抛丢进了垃圾桶里。
在苏韵那里跌了一个大跟头以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的人,大多喜欢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一套,但都以为自己是螳螂背后那只黄雀,想做黄雀的人,却往往成了那只自鸣得意的蝉。
他既然爬起来了,那绝不要做那只蝉,也不会做傻兮兮的螳螂,更不是那只自以为是的黄雀,要做,就要做把这一切都看穿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