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云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极致羞辱。
陈娇登时气得癫狂怒骂:“贱人,你竟敢骂我不是人!”
话落,她整个人如同炮弹般,不管不顾朝着阮暮云狠狠撞了过去。
随着她冲过来,垂在腰间的指间闪过一道银光。
阮暮云下意识看了过去,发现那是一把开刃小刀。
尖锐的刀锋,闪烁着刺骨寒光,裹挟着一刀毙命的狠厉毒辣之势。
阮暮云眸子一沉,矫健避开的同时,侧身迎上,与陈娇擦肩而过。
然后在陈娇惊慌的目光下,一脚狠狠踹在她屁股上。
陈娇摔了个狗啃屎,下一秒,手臂传来一阵巨痛,鲜红的血液从压着的手臂下渗出。
她蔓延开的血,吓得浑身颤抖,惊恐哭嚎起来。
“啊!救命啊!”
原来她刚才惊慌之下,持刀的手一颤,刀子一歪,锋利的刀刃随着她摔倒,反向在她白嫩的手臂划了一道深口。
她爬起来捂着流血的手臂,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怨毒瞪着阮暮云,尖声骂道:“贱人!你敢躲!你怎么敢!我多少年没受过伤流过血了,啊啊啊啊!我要把你送进火葬场活活烧死你这贱……”
然而她尖锐怨毒的叫嚣,在对上阮暮云冰冷的目光时瞬间哑住了。
这一刻,她感觉空气瞬间变得稀薄起来,呼吸都格外艰难。
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她而去,剩下僵冷的四肢百骸,以及一颗跳动的心脏。
陈娇脊尾骨瞬间窜起一股寒气。
就在她吓得屁都不敢放时,几辆高档豪车,轰然冲了过来。
顷刻间停在陈娇身边。
阮暮云一眼就锁定了熟悉的车牌。
她的思绪刚落
一道娇俏的身影从车内钻了出来,蹁跹着跑到陈娇跟前。
来人见到陈娇手臂捂着的鲜血,脸色一变,担忧道:“姨奶奶,谁欺负你了?”
姨奶奶?
阮暮云在心里默默咀嚼了下这个称呼,目光从阮雪纯紧张的小脸滑过。
她眸中闪过一抹玩味的讽刺。
她知道陈秀青有个比她小了两轮的幺妹,陈家几兄妹中,陈秀青对这个幺妹最为疼爱。
阮雪纯向来无利不起早,为了讨好陈秀青这个阮家掌权人,自然爱屋及乌,对陈娇十分亲近。
阮暮云性子冷清傲气,不屑于谄媚讨好任何陈家人,后来随着她掌权,只有别人讨好她。
前世,陈娇久居国外,以至于阮暮云直到去世,都没见过这个姨奶奶,自然也不认得她。
陈娇扫了眼堂而皇之将道路霸住的一辆辆豪车,如气球般漏掉的嚣张焰气,猛然窜了起来。
她借助阮雪纯的手站起来,指着阮暮云的方向嚣张道:“雪纯,这个贱蹄子打了我还砸了我车!我是你姨奶奶,她打我就是落你面子,你是赵家孙媳妇,落你面子,跟落赵家面子有何区别?今天你务必给我好好收拾她,给姨奶奶我出气!”
阮雪纯表面对陈娇恭敬,私底下却十分瞧不上她的嚣张跋扈。
她闻言下意识蹙起了眉头,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
但对上阮暮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脸色微变。
随即她眸中闪过一抹暗光,惊讶道:“姐姐,你怎么能打姨奶奶?做出这种以上犯下的混账事!”
陈娇被阮雪纯一句‘姐姐’给弄蒙了,下一秒整个人炸了起来,指着阮暮云的鼻子骂道:“好啊!原来你就是阮家那个不学无术的乡巴佬!你这该死的草包败类,目无尊长,粗鄙不堪!既是阮家子弟,我定要让姐姐好好教你什么是阮家家风,什么是做人的道理!”
她表情狰狞咬重了后面一段话,微昂的下巴带着十足的盛气凌人。
仿佛握住了置阮暮云于死地的尚方宝剑。
阮暮云面色未变,唇边翘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阮家扯着老祖宗的门面充权贵世家,实则不过是一群披着羊皮的伪君子罢了,如果虚伪卑鄙就是阮家的家风,那这种家风不学也罢。”
陈秀青身为阮家掌权人,行事强势,作风霸道,以至于陈阮两家子弟都十分畏惧她。
陈娇头一次见有晚辈完全不将陈秀青放在眼里,更是口出狂言诋毁阮家。
她顿时惊得瞪大眼睛,一时间失了语言。
豪华车内,久久不下车,准备给阮暮云一个下马威的陈秀青顿时坐不住了。
她推开车门,却不急着下车,两只脚慢慢着地,然后才一脸威严雍容从车中下来。
鞋跟踩在地上,这才慢条斯理撩起眼皮扫了眼乱糟糟的现场,最后将犀利的目光落在阮暮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