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杏柔因为太过激动,鼻头微微颤动,显得面色十分狰狞,娇美的面容多了几分扭曲,让人对她的印象顿时大打折扣。
阮暮云脸上的漫不经心一点点褪去,双眸眼底愈加的冰冷,“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我。”
吕杏柔没想到她一个野模这么嚣张,顿时气得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尖锐起来,“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竟敢用这种大逆不道的语气跟我说话,今晚你死定了!”
她话音刚落,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个响亮的巴掌猛然响起。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吕杏柔捂着被打的脸,双眼死死瞪大,尖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破音,“你这个贱婢竟敢打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赵伟达先是一愣,听到她如此刻薄的话,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深吸口气道:“吕杏柔,你给我适可而止,一个大家闺秀,别搞得自己跟个没有教养的泼妇一样!”
吕杏柔见自己都被打了,赵伟达竟然还护着阮暮云。
她心底涌起一股愤怒的悲哀,不可置信的双眼紧紧瞪着赵伟达,仿佛不认识了他一般。
“赵伟达,被打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贱人。”
她颤抖的手指指着阮暮云,尖锐残破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仿佛赵伟达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赵伟达却面色平静道;“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羞辱人家,你这叫自作自受,再说了,人家穿什么衣服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人家,首先就是你不对。”
“若是换个性情暴躁的,可能就不仅仅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赵伟达对阮暮云明晃晃的袒护,顿时刺痛了吕杏柔。
她眼底的愤怒怨恨越发的深不见底。
她看向打了人还面不改色的阮暮云,瞬间觉得暴躁易怒的自己被衬成了小丑。
她深吸口气,尽量放软了语气,“伟达哥,她身上那件礼服是凯尔大师的作品,有市无价,你怎么舍得把这么昂贵的礼服给她穿?”
“哈?”赵伟达双眼微微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讽刺道:“谁跟你说这件衣服是我给她穿的?”
他再联想到吕杏柔一见面就直接怒怼阮暮云穷酸,意味深长的面上带着几分讥诮,“吕杏柔,别以为全世界就只有你们吕家是有钱人,这世界上有钱人多的的是,你光长头发,不长脑子,见识浅薄,只以为你生活的那一方小天地就是这世上最顶尖的小世界,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实话跟你说,这件衣服是阮小姐自己的,跟我没有丝毫关系,你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你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赵伟达极力撇清自己跟阮暮云的关系,就是害怕吕杏柔那些蠢话传到司慕白耳中,给自己招来祸端。
然而,吕杏柔完全不知道赵伟达的用心良苦,更不相信他的话,只认为这是赵伟达为了维护阮暮云,找的托词借口。
金陵城上流圈内的人,她几乎每个都认识,就是没有见过,家里也给看过照片,就是怕他们年轻太过冲动,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她不仅没有看过阮暮云的照片,更没有在圈内见过这个人,自然将她归为那些为了攀着男人往上爬的网红野模。
“伟达哥,今天是金陵大学70周年校庆会,几乎半个金陵城圈内的人都来了,伯父伯母也出席了,会场上这么多尊贵的贵宾莅临,还有媒体记者,你带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伴,也不怕被人嘲笑,进而丢了赵家的脸面,让伯父伯母脸上无光。”
赵伟达听着她刻薄的话,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以前,她在自己面前装得有多贤良淑德,现在这副刻薄傲慢的样子,就有颠覆赵伟达的三观。
突然一个站在吕杏柔身边的小女孩,小声说道:“其实,我觉得她穿凯尔这件衣服很好看耶……”
话音刚落,吕杏柔凌厉地眼神猛地扫了过去,那女孩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讪讪说道:“表姐,我是乱说的。”
“萧萧年纪小,审美有点畸形是正常的事情。”
这是一直站在吕杏柔背后当隐形人的赵倩倩,突然从吕杏柔身后冒了出来,冰冷轻蔑的目光扫了阮暮云一眼,看着她绝美的容颜,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嫉妒。
吕萧萧嘟了嘟嘴,但她嘴笨,不太会跟人吵架,所以抿了抿嘴没说话。
赵倩倩见阮暮云眯着双眼看自己,冲她得意扬了扬下巴。
看到阮暮云被吕杏柔怒怼心里别提多爽,她早就想找机会报复这个贱人,奈何这贱人很邪门,每次吃亏的总是她。
次数多了,赵倩倩心里都有阴影了,这段时间都不敢找阮暮云的茬。
吕杏柔刚才一番接着一番尖酸刻薄的讽刺,仿佛是为她出了口恶气,替她撑腰,顿时心中畅快不已。
她慢条斯理摇晃着酒杯,轻蔑斜视着阮暮云,讥诮挖苦道:“杏柔说得有道理,这人骨子里就透着穷酸,一看就是贫民窟里出来卖的,凯尔这件礼服这么高档,给杏柔这样的贵女穿才合适。”
“这人穿着反而拉低这件礼服的整体档次,显得穷酸无比,这山沟沟里的麻雀,就算穿上了公主的华服,依然是麻雀,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痴心妄想。”
赵倩倩翻了一个讽刺至极的白眼。
吕杏柔见有人出来给自己当马前卒,得意地挺直了腰杆,优雅的转动着酒杯,看赵倩倩的目光带着一丝赞赏。
赵倩倩若是知道她的想法,恐怕会吐血。
她把吕杏柔当成为自己出气的枪使,没想到吕杏柔却觉得她是自己的马前卒。
她优雅地抿了口酒,慢条斯理将鬓边的发丝掖在耳后,冲着阮暮云奚落一笑,眼中充满着胜利者的鄙夷,“阮暮云,不是我说你,今天这种场合,你在这里只会丢人现眼,无地自容,赶紧滚你的山沟沟里去吧!”
阮暮云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赵家往上数三代,老祖宗都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泥腿子,我阮家往上数三代,虽说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书香门第的高知分子,你一个腿上泥巴都没洗干净的泥腿子,还敢嫌弃我,真是贻笑大方,丢人现眼!”
赵倩倩脸色巨变。
赵老爷子出身农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背朝黄天面朝土的泥腿子。
40年前,赵老爷子站在改革的风口,抓住了机会,加上他在经商上确实有天赋,这才有赵家这偌大的家业。
赵倩倩出生的时候,赵家已经是金陵城排得上号的世家,一直以此为傲,这才养成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然而,赵家现在内外光鲜亮丽,但仍旧有不少传承百年的世家,背地里没少讽刺赵家泥腿子的出身。
赵倩倩从小到大也听说不少这话,她这么高傲爱面子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
阮暮云见她面色难堪,唇边的冷笑愈加的讽刺,“赵老爷子若是知道你如此嫌弃他的出身,估计会直接把你这不肖子孙扫地出门吧。”
“你享受着老爷子创造的一切财富人脉资源,到头来却嫌弃老爷子泥腿子的出身,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跟畜生无异!”
对付赵倩倩这种总是高高在上,把自己当成世界主宰的傻逼,只有揭穿她内里的裤裆,才能让她感到痛苦。
特别是看着她气得跳脚,恨不得撕烂她,却伤不了她分毫的暴躁抓狂模样,阮暮云如同在三伏天,吃了三瓣冰冻西瓜般凉快。
赵倩倩恶狠狠瞪着阮暮云,气得嘴唇不停哆嗦,“阮暮云!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再敢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撕烂我的嘴?”
阮暮云唇边讽刺的弧度缓缓收了起来,看着她的眸中陡然射出冰冷至极的寒霜,“就凭你?”
她的声音裹挟着冰冷的寒霜,如同利剑刹那穿透白茫茫的薄雾,携带着让人胆寒的阴冷之气,猛然朝着赵倩倩直面而来,最终一寸寸刺入她的胸膛。
这一刻,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惊得面色惨白,在这寒冬腊月里,额头冒出一层惊惶的冷汗。
“我就站在这里,你敢撕烂我的嘴吗?”
赵倩倩紧紧盯着她的红唇,只觉得她那张嘴巴就像毒蛇一样,冲着自己吐出惊人至极的蛇信子。
赵倩倩被自己脑海中的想象给吓住了,顿时惊人尖叫一声,发软的双腿连连后退。
她满目惊恐看着阮暮云,连连舞动着双手,惊声道:“你……你别过来。”
她胸膛剧烈喘息,仿佛阮暮云是什么吃人的猛兽。
阮暮云见她这么胆小,顿时有些索然无味,冷笑道:“赵倩倩,你三番两次挑衅我,左右脸颊都被我打肿打烂了,却依然不吃教训,我就很想知道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因为肠子堵住了大便倒灌进大脑,然后跟尿液充分搅拌成了屎尿糊?是谁让你感觉以你的智商,能在我面前讨到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