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道路狭窄,众人只看到了走在最前面,被众人簇拥着的郭正友。
等众人走近后,司慕白挺拔的身形,俊美的容颜,阮暮云脱俗的气质,绝美的小脸,从红灯笼下转了出来。
他们的出现就像一颗子弹,瞬间击中了众人的心脏。
陈红失声尖叫起来,“阮暮云——”
“竟然是阮暮云!”
阮家中亲戚纷纷震惊失声叫了起来,陈秀青阮晟等人也都惊讶地看着朝这边走来的阮暮云,一时间目瞪口呆。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阮暮云一个乡巴佬,到底有什么资格跟郭正友这样的大人物走在一起。
郭正友时不时转头跟她说话,笑语宴宴,细看,神情似乎还带着一丝殷勤。
反观阮暮云,她只是偶尔点一下头,或者廖廖回复一两句,神色平淡,反而衬得郭正友正在讨好她?
讨好?
众人脑海中闪过这个词,眸中的震惊夹杂着惊愕。
能被郭正友敬重并讨好的人,身份地位得得在他之上,至少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唯独不是阮暮云这样窝囊不堪的村姑!
一个不学无术,粗鄙不堪的乡村小丫头,怎么就成为郭正友的座上宾了?
阮家人脑袋里齐齐冒出这个问题,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想得通。
阮雪纯脑海中突然闪过杨倩刚才话中频频提到一个人——阮神医!
这个阮神医,指的不会是阮暮云吧?
这样想着,阮雪纯心跳陡然加快了一拍,双拳猛然握紧。
任由指甲掐入掌心肉,盯着阮暮云的目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暗芒,隐隐带着嫉恨之色。
阮暮云眼尖,将那抹神色看在眼里,勾起唇角,清凌的眸子似笑非笑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鄙夷。
阮雪纯紧紧咬着牙,一点点克制着心底那股歇斯底里的怒吼之色。
一个粗鄙不堪的乡巴佬,凭什么用对她露出这种不屑的神色!
众人都震惊于阮暮云的突兀出现,没人注意到阮家姐妹暗中的刀光剑影。
赵晟睿皱着眉头,看着跟郭正友一起出现的阮暮云,如何都想不通,她有什么资格被郭正友如此敬重对待。
陈秀青浑浊的眸中闪过一抹暗光,心里隐隐有种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的不安感。
阮晟先是恍惚,随即垂放在两侧的手微微抖了抖,他首先想到的是拍卖会里的天材地宝。
阮暮云跟郭正友既然这么熟,他是阮暮云的爷爷,那些增加寿命的天材地宝,他是不是也能轻易得到?
这样想着,他心跳陡然加快,这股强烈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看着阮暮云的眸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如此强烈的目光,阮暮云怎么没看到,只是似笑非笑勾着唇角。
她得到的荣誉只属于她一个人,跟阮家没有丝毫关系,阮家也休想沾她的光。
阮宗政震惊地无以复加,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气质不凡的阮暮云,喃喃自语道:“阮暮云她怎么跟郭正友走在一起,郭正友还转过头去跟她说话,我没有看错吧?”
说完,他掐了下一旁宋萍茹的手臂,听到她低呼声,这才恍然不是在做梦?
但他实在无法接受阮暮云跟郭正友认识,并且被敬重对待这件事。
就在众人慌神之际,杨倩已经来到了郭正友跟前,毕恭毕敬道:“郭社长,拍卖会一切准备就绪,宾客基本已经到场,就等着您上台致辞,宣布今晚的拍卖会正式开场。”
郭正友缓缓点头,对阮暮云爽朗一笑,“阮神医,今晚拍卖会有几样好东西,你若是有看中的尽管开口,我定为你豪掷千金,哈哈哈哈……”
司慕白幽幽看着他,微启薄唇道:“我自己的女朋友,想要什么,我自然会满足她,就不劳郭社长了……”
郭社长笑声戛然而止,对上他黑沉的眸子,只觉得心底毛毛,心里顿时对他多了几分忌惮,自我调侃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司慕白淡淡点头道:“你知道就好。”
“……”
要不是看在阮暮云面色,郭正友肯定对这个低情商的男人直接甩……脸色。
“郭社长这边请。”
杨倩的适时出声,解救了郭正友的尴尬,几名保镖在前面开路,将郭正友阮暮云护在中间。
阮暮云看着司慕白那张严肃正经的脸,失笑起来,跟着郭正友前行,司慕白迅速挤开陈峰,跟阮暮云并肩走在一起。
被挤开的陈峰:“……”
也不知道小先生在哪里找的男人,竟然如此奇葩!
一行人谈笑风生,意气风发朝拍卖会场走去。
这一幕,落在陈秀青等人眼里,只觉得冲击十分大。
他们完全无法接受阮暮云竟然被郭正友当成贵宾敬重,更无法接受阮暮云一个乡巴佬,转眼就变得高高在上。
他们第一次发现,阮暮云竟然如此陌生。
眼前意气风发的,气质卓然的阮暮云,跟他们所了解到的乡巴佬,除了那张脸,没有丝毫挂钩的地方。
“姐姐……原来你跟郭社长认识……我知道奶奶他们让你不要来参加宴会,你不高兴……但奶奶……还有爸爸当时说的是气话,你没必要记恨她,让人将我们拦在拍卖会门口……”
阮雪纯咬着唇,怯生生看着阮暮云,娇柔的脸上带着一丝黯然。
阮暮云眼睛一眯,眸子一凛,冰冷的神色冷冷扫视着阮雪纯。
阮宗政陡然上前一步,将阮雪纯挡在身后,怒视着阮暮云,“孽障!雪纯说的没错,我们当时不过训斥了你一下,让你不要再外面惹是生非,不让你来参加宴会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却心胸狭隘,怀恨在心,仗势欺人,故意让人为难我们,你肯真是面目可憎”
“你这样做,不仅毁掉的是你的名声,还有阮家的名声。”
“而且,事情本就是你的不对,你奶奶出了事,你不但不想办法将她救出来,还跑去医院捣乱,对亏了晟睿,你奶奶才能被放出来,而你不但不知感激,还对晟睿出言侮辱,你做的事情,哪件不丢人现眼?我不许你来参加宴会怎么了?”
“别以为你傍上大款,就很了不起,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不是靠你自己得到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只会让我们对你更加鄙夷不屑。”
阮宗政连珠炮语,犀利刻薄的言语将阮暮云贬低到了尘埃里。
在他看来,阮暮云依然是不学无术,粗鄙不堪的村姑,现在能跟郭正友走在一起,谈笑风生,肯定是出卖了色相得到的。
这样一想,他看阮暮云的神色更加厌恶了。
阮家亲戚听到他这番话,顿时恍然回过神来,觉得阮宗政的话有道理,看着阮暮云的神色渐渐带上了不屑鄙夷的色彩。
他们的情绪都被阮宗政阮雪纯带动着走,以至于忽略了郭正友等人的存在。
更是下意识忽略了郭正友这样靠着双手打拼出来的大佬,又怎么会对一个不堪的人毕恭毕敬?
或者是仗着赵晟睿背后的势力,故意忽视郭正友等人。
毕竟赵晟睿姑父一个电话,就能让郭正友将人给放了,有赵晟睿在,郭正友肯定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阮宗政就是这样想着,才敢当着郭正友的面,肆无忌惮说这些刻薄难听的话。
郭正友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犀利冰冷的眸子如利剑般射向阮宗政,冷冷道:“你是什么人?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阮神医说话?“
话落,他身后的保镖齐齐将阮宗政围住,犀利冰冷的眸子直直盯着他,如同萃了毒的利箭,随时都要了他的命。
阮宗政这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顿时被吓得双腿一阵发软,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在赵晟睿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赵晟睿手臂被他抓得一阵发疼,心底闪过一抹阴霾。
这个阮宗政真是蠢得可以。
被他这么一搞,他在郭正友面前想低调都不行了。
他此时最后悔的就是来参加今晚的宴会,要是不来,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心底隐隐闪过一抹不安,总觉得他装逼抢功劳的事情,要瞒不住了……
他在阮家众亲戚跟前,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赵家少爷,高不可攀。
阮宗政抓着赵晟睿,就仿佛抓住了尚方宝剑一般,心底的害怕顿时散了些,抿着唇傲然道:“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过是教训自己的女儿……”
随着他的话落,郭正友眸子越加阴沉。
陈秀青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连忙上前,将阮宗政挡在自己身后,放低姿态。
“郭社长,非常抱歉,我儿子脑子有些问题,今晚出来没有吃药,这会开始胡言乱语,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多多包涵。”
阮晟看着齐齐把手伸进兜里掏枪的保镖,吓得冷汗直流,连连点头道:“对,郭社长,我儿子从小就脑子不太灵光,近些年年龄大了,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他这是发病了,不是有意的。”
阮宗政气得差点心肌梗发作,却在对上陈秀青警告的眼神时,憋屈地抿着嘴没说话。
主要是郭正友的气场太过强大,阴沉沉的眼神太过吓人。
郭正友冷冷扫过阮家一家三口,转头看向阮暮云,立马秒变脸,如沐春风问道:“阮神医,他们是你的家人?”
阮暮云淡淡点头道:“对。”
她扫了阮宗政一眼,神情淡漠道:“他有没有病,我不清楚,不过为人确实挺糊涂的,我都不跟他计较,你就不要跟这种糊涂的人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