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宗政见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目中无人走了。
他皱眉怒喝道:“你去哪里?我告诉你,你奶奶的事情,你别给我捣乱,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阮暮云豁然回头,阮宗政对上她的眼神,明明很平淡,却让他不由自主绷紧了身体,心头冒出寒意,有种如芒在背的危险感。
他顿时吓得哑然失声,阮暮云看着他这副怂逼的样子,不屑冷哼一声,转身朝外走。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阮宗政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懈下来。
随即想到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被阮暮云那个废物给吓住,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对着阮暮云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怒骂道:“废物!不省心的孽障!”
阮暮云从阮家别墅出来,看着天光放晴的蔚蓝天空,阴郁的心情这才好了点。
她深吸了口雪后清新空气,迈步朝车子走去,刚系上安全带,手机响了起来,是陈峰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峰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先生,你在哪?”
阮暮云开了免提,将手机搁置在副驾座上,言简意赅道:“有什么事,你直说。”
陈峰忧心忡忡道:“那我就直说了,我一个朋友的母亲吃保健品中毒了,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老人家年纪大了,本身身体就不好,这一中毒,直接就危及到了生命,你看你会不会解毒?”
阮暮云眸子一动,“是郭正友的母亲?”
“小先生消息真是灵通,确实是郭社长的母亲,他现在正在四处求医,孙扁鹊不在金陵城,其他医生医术都不如孙扁鹊。”
“郭社长母子感情好,他母亲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整个金陵城可能都要抖三抖,阮家那群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想着你是阮家人,此事涉及到你家人,给你打个电话告知你一声,随便问一问你有没有把握解毒,可以的话,想请你过来看看?”
阮暮云正有此意,立即点头道:“行,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陈峰挂完电话,很快就把地址发了过来,阮暮云踩着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驶向医院。
半个小时后,阮暮云车子停在金陵城第一人民医院,一下车就发现车库停了不少百万以上的豪车,还有十几辆其他医院的出行车子。
她心中隐隐猜测这些人可能都是来看郭正友母亲的,由此可见郭正友人缘不错。
她乘坐电梯,来到八楼,刚踏出电梯,陈峰惊喜的声音从旁传了过来,“小先生,你总算来了。”
阮暮云循声看到站在电梯旁的陈峰,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一直守在电梯等自己。
阮暮云看着他的神色柔和了几分。
陈峰快步走到她身边,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不好意思道:“如意堂这么忙,还让你来回折腾,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阮暮云摆手道:“一点小事,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业,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救人,跟在如意堂救人没啥区别。”
陈峰闻言舒了口气,主动解释道:“刚才从其他医院调来了好几波医生,都束手无策,郭社长现在整个人十分焦躁不安,正在打电话发动人脉,帮忙联系名医。”
“叫你过来是我的主张,他并不知道,不周到之处,请您多多包涵。”
其实是郭正友觉得阮暮云医术是有,也会一点风水相术。
但他母亲是中毒,阮暮云的专业是中医针灸,可能对解毒束手无策,就算来了也只是干着急。
所以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阮暮云身上,而是紧急去联系其他有名望的医生。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阮暮云是陈秀青的孙女,郭正友现在最恨的就是阮家人,对阮暮云隐有迁怒之意。
阮暮云隐隐能猜到原因,并没有因此羞恼,拂袖离去,而是直奔主题,“我想知道病人现在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人醒了吗?”
陈峰面上闪过一抹黯然的凝重,“病人现在情况危机,来了十几位解毒专家,但毒素太过霸道,根本无法控制毒素的蔓延。”
“病人自从送到医院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半个小时前呼吸困难,出现器官衰竭的症状,只能靠呼吸机吊着一口气。”
“郭社长现在很暴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担心母亲的病情,可能就直接提枪去拘留所把罪魁祸首给一枪崩了。”
“对了,我们半个小时前联系上了药王葛勇,他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
阮暮云皱起了眉头,“这毒素就这么霸道?”
她记得成大爷中毒的时候,虽然严重,但也没到昏迷不醒,需要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地步。
她随手就能把毒给解了,或许是苏素洁自身身体的缘故?
陈峰叹息一声,皱着眉,满脸凝重道:“毒素似乎并不是很霸道,但怎么都除不干净,病人一直昏迷不醒,医生找不到主要原因,警方那边问了嫌疑犯,嫌疑犯也不清楚,根本就没想过这药丸有毒。”
阮暮云听到嫌疑犯,就想到了陈秀青,陈秀青一辈子养尊处优,陡然被关进去,年纪又大,病人家属又是郭正友,估计情况不会太好。
阮氏公司是穆青一辈子的心血,阮暮云前世自成年后的所有心血也都投入到了阮氏公司,对阮氏公司有着一定感情。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阮氏公司就这么被毁掉。
她想救苏素洁的主要原因是拯救阮氏公司,至于陈秀青,不过是随手而为。
这个老人前世看她哪哪都不顺眼,但终归不是害死自己的凶手,就算是看在这份血缘上,随手搭救她一把吧。
“你给警方打声招呼,嫌疑犯年纪大了,受不起折腾,让他们审问可以,别对嫌疑犯用刑。”
“病人这边,我会极尽全力解毒救治。”
陈峰对于她这个要求一点都不意外,毕竟陈秀青这么说都是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奶奶,连连点头道:“好。”
他连忙掏出手机,利用自己的关系打电话联系警方。
三分钟后,阮暮云跟陈峰站在了八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偌大的特护病房。
病房内外站了不少人,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精神紧绷,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