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看着赖巧云不可置信的样子,面色不悦道:“你一惊一乍的干嘛?”
赖巧云被她一吼,脸上闪过一抹苍白,咬了咬牙没说话,但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慌乱的内心。
阮姑婆站出来,不可置信道:“赵夫人,你认错人了吧?你眼前的个小丫头,不过是个村姑啊。”
陈秀青阮雪纯也都愣住了,没想到阮暮云一个村姑,竟然认识高高在上的赵夫人。
看赵夫人讨好阮暮云的样子,两人似乎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阮暮云一个蠢渣村姑,凭什么得到赵夫人的热情。
赵夫人听到这话,面色顿时冷了下来,“阮神医是我们赵家的贵宾,我怎么会认错人。“
说完,不再搭理满脸错愕震惊的阮姑婆赖巧云等人,满脸殷勤看着阮暮云,“阮神医,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赖巧云闻言,脸色肉眼可见,一寸寸变得惨白。
阮暮云漫不经心开口道:“我路过这里,正好来看看赵总送我的阳光一号,结果你们销售部的人说我的房卡是偷的,要把我扭送到公安局。”
随着阮暮云的话落,赖巧云死死咬着牙,额头冒出一层层冷汗,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
她急忙抬头去看赵夫人的神色,然而头刚抬到一半,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销售大厅响起。
赖巧云头偏向了一边,半边脸颊肉眼可见变得红肿起来。
赵夫人冰冷的厉喝声,随之落了下来,“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了,阮神医是我们赵家最尊贵的座上宾,你竟敢说她是小偷!”
“我就想知道我们赵家到底哪里对你不好,让你怎么对待赵家最尊贵的客人,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滚!立马给我收拾东西滚出这里!”
“赵氏企业一致对外的理念是顾客至上,真诚以待,你这种是非不分,狗眼看人低的员工,我们赵氏企业庙小,容不下你这尊高高在上的神佛!”
赵夫人炮语连珠,气势惊人,涨红的面色显示着她的愤怒。
阮暮云是赵冰燕的救命恩人,是冯家的座上宾,是祁景行郭正友齐齐出言担保的人。
就连武道高手都奈何不了她的能耐人,就连嚣张狂妄的侄子被阮暮云打得半死,屁都不敢放一个。
若是赖巧云她自己得罪了阮暮云,她绝对不会管。
但她打着赵家的旗号,把阮暮云往死里得罪,这跟把赵家往死里整有什么区别?
若是阮暮云追究起来,到时候别说眼前这八字都打不着的表侄女,就是她自己都有可能面临被离婚的可怕境地。
赖巧云一点点抬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对上赵夫人盛满怒火的眸子,惊慌不已,“表姑……”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赖巧云盯着一张猪头般红肿不堪的脸,眸中被震惊不甘地神色取代。
赵夫人可不管她心里的想法,指着门口,对她厉声怒喝道:“我叫你滚出这里,你聋了吗?别给我说第三遍的机会,不然,我不保证你的下场会比现在好。“
赖巧云闻言脸色越加惨白起来,她死死咬着唇,没有说话。
依她对赵夫人这个表姑的了解,如果她反驳,那就跟找死无疑,下场将会很凄惨。
赵夫人雷厉风行的发作,震住了众人,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反转得如此让人大跌眼镜。
那些自持长得有几分帅气的男人,看向阮暮云的眸子在发光。
撇开她绝色的长相不说,光是赵家最尊贵客人的身份,就能让无数男人对她趋之若鹜。
这就是妥妥的富婆啊,若是能得到她的青睐,这一辈子祖孙三代都不用奋斗了。
一出手就送出五个亿的别墅,可见这人有多大方。
司慕白眸子一眯,眸中射出危险的光芒,深邃冷沉的目光从那些人身上一扫而过。
那些被他扫过的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起,吓得立马就收回了目光。
司慕白在心里冷哼一声,这才收回目光。
那边,秀青阮宗政母子齐齐懵了,看着阮暮云的神色带着一丝惊奇。
阮暮云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粗鄙不堪,大逆不道的乡巴佬,怎么一转眼就成为了赵家的座上宾?
他们懵逼之余,想到了五个亿的别墅,不免心跳加速起来……
别墅是阮暮云的,阮暮云是阮家的人,四舍五入,别墅就是阮家的……
阮雪纯将陈秀青阮宗政的神色看在眼里,立马就猜到了他们打得如意算盘。
她紧握的双拳死死攥着,死死咬着牙,任由铁锈味在口腔蔓延。
阮家是她最大的依仗,如果陈秀青阮宗政开始重视阮暮云,那她就会失去他们的偏爱,从而失去阮家的庇护……
那么她想继续往上走,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只会难上加难,而赵晟睿的父母可能也不会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对赵晟睿没有什么帮助的妻子。
阮雪纯心里慌乱不已,一时间却毫无头绪……
阮姑婆陈玉宴今天彻底将阮暮云得罪死了,见她转眼成为赵家的座上宾,脸色异常难看。
陈玉宴按捺不住,“赵夫人,阮暮云不过是个村姑,粗鄙不堪,不学无术,到底何德何能能成为赵家的座上宾,更是让赵总亲自送出阳光一号这栋楼王。“
赵夫人循声望去,看到陈玉宴那张熟悉的脸,面色顿时冷沉下来,“燕雀安知鸿鹄的强大。“
“鸿鹄?她阮暮云?呵呵!“陈玉宴满脸不屑。
阮姑婆鄙夷冷笑一声道:“她一个村姑,小乞丐,能有多强大?”
“她十八年来一直待在偏僻的小山村里,几个月前才来到大城里,估计连公交车都不知道怎么坐,这样无用的小村姑,你把她比作鸿鹄,就像跟我们说大象能踩死蚂蚁一样,让我们感到可笑。”
陈玉宴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手贱拔了银针,现在成为赵家座上宾的肯定是她。
她越想心里的火热就越是压不住,忍不住道:“赵夫人,这人是圈内有名的草包废物,你别被她骗了……”
他太过眼红嫉妒,以至于选择性忘记那银针是阮暮云扎上去的。
“啪啪——”
赵夫人猛然上前,对着陈玉宴左右开弓,打得他双颊红肿不堪,嘴角渗出血丝。
陈玉宴看着指腹上从唇边上揩下来的血迹,气得嘴唇颤抖,眼前一片漆黑。
这哪里是贵妇,简直是不折不扣的泼妇!
赵夫人双手叉腰,恶狠狠瞪着他,摆足了一个泼妇的样子。
“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赵家的贵客,可不是你这种无耻的龌龊小人能够侮辱的。”
“陈玉宴,你抢占功劳,坑蒙拐骗假扮神医,险些害死我女儿,这笔账还没跟你清算,你还敢大摇大摆出现在赵家地盘,我看你不是无知就是蠢!”
“你若是找个山旮瘩躲着,我看在你是阮暮云表哥的面上,可能就放你一马,你不但不夹着尾巴做人,现在还敢污蔑阮神医,不知好歹的东西!”
“如果不是阮神医出手,你可耻的行为已经构成谋杀罪,早就被一颗子弹送到地狱里!”
“给你三天时间,把五千万还回来,不然,我立马让警方介入,这次没有阮神医,我一定让你把牢底坐穿!”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完了!
全完了!
陈玉宴双眼一翻,直挺挺晕了过去。
“玉宴!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阮姑婆看到孙子晕过去,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脸色惨白,蹲在他身边,焦急呼唤。
而胡蝶则满脸恍惚,想到到手的五千万已经变成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顿时面色扭曲起来,看着陈玉宴的神色满是阴沉可怕。
阮暮云目光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唇边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
她眼珠一转,上前一步,蹲在陈玉宴身边,往他的人中狠狠一掐,陈玉宴立马悠悠转醒。
此时已经有销售员在赵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将陈玉宴购房的情况告知。
赵夫人听完面色一沉,立马让人强行收走了陈玉宴的购房合同,将五千万支票当着众人的面撕碎。
支票撕碎就无效了。
胡蝶死死咬着后槽牙,这五千是她的,现在却变成了一堆废纸。
这就刚得知自己中了五千万,还没来得及狂欢,却被得知中奖的彩票被火烧成了灰渣。
这种绝望的心情,顿时让她目眦欲裂起来,狠狠揪住陈玉宴的衣领,神色癫狂道:“陈玉宴,你还我五千万,这五千万是我的!”
陈玉宴看着她扭曲疯狂的神色,有点被吓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胡蝶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立马一巴掌狠狠落下,“骗子!你这个该死的骗子!什么医术高明,救了赵家成的女儿,是赵家的座上宾,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你不过是一个无耻的偷窃者!”
陈玉宴被打得晕头转向,很想打回去,但想到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立马就敛起了心底的怒火。
他得罪了赵家人,失去了五千万,更是失去了工作,现在只剩下胡蝶这一个千金大小姐女朋友了。
只要他牢牢抓住胡蝶这个白富美,以后一定能少奋斗几十年。
他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胡蝶,我没想骗你的,但你太耀眼,跟你一比,我就是地上不起眼的石头,但我实在太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为了得到你,我确实撒了一些小谎,但这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胡蝶自认为自己已经够绿茶了,但跟陈玉宴这个绿茶男比起来,她那点小道行根本不算什么。
她对上陈玉宴深情款款的眼神,顿时被恶心得够呛,猛地将他推了出去。
陈玉宴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抱着她的大腿,满是深情道:“胡蝶,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自己无耻龌龊,配不上你,然而我爱你,我知道自己一无是处,窝囊废物,然而我爱你,只要你不离开我,这些坏毛病,我通通都能为你改掉,只因我爱你。”
阮姑婆看不过去自己孙子对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满脸不悦道:“胡蝶,我孙子如此优秀,还如此喜欢你,是你的荣幸,你见好就收,再拿乔矫情就过了。”
胡蝶瞬间被她的话给气笑了,绿茶是她的标签,更是她的工作。
然而,这次彻底栽了跟头,被一个绿茶男给反绿了。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直接一脚蹬在陈玉宴的身上,将他一把掀翻,摔得四脚朝天。
她居高临下看着陈玉宴,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我出生在金陵城下边的一个小村庄,上次带你见的是我老家的表舅,他从小就是个混混骗子,后来随着互联网的兴起,渐渐把自己包装成成功人士,以此骗取女人的钱财,上次带你去看的公司,是他正在PUA的一个女强人的公司……”
陈玉宴先是满脸懵逼,随即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额头青筋暴起,目中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阮暮云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唇边翘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今天这场戏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