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金老先生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过来了,他看着趾高气昂的司马纪。
还有颠倒黑白的司马南等人,眸中闪过一抹冷冽至极的寒光。
他看着金悦,面无表情道:“你打个电话,就说老头子在这边被人欺负了。”
金悦跟金老先生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立马闻弦歌而知雅意,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个出去。
司马纪完全不知道自己将大祸临头。
他微微昂着头,斜睨着阮暮云,神情中透着一股不屑,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敢跟他叫板,简直不知死活。
他冷笑一声,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众看客被他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所摄,十分忌惮看着他,有些人悄悄后退,生怕被波及。
阮暮云却完全没有被他这态度给吓住,而是玩味道:“颠倒黑白之后,仗势欺人?未免太过嚣张了吧。“
司马纪冷笑一声,猖狂道:“那又如何?”
他有权有势,在他看来,有权势不用,那是愚蠢的做法……
他之所以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嚣张霸道,不过是仗着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就算看不惯他,也不能奈他何。
这样想着,他脸上的笑容愈加猖狂得意,笑容中带着一丝阴冷的快感。
“小丫头,我告诉你,你今天若是敢动我爸的春风堂一根寒毛,我不仅能让人吊销你的行医资格证,还能让你在金陵城混不下去。”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会吃苦头的,不信你试试。”
阮暮云微微眯眼,“哦?这样子?看来你很厉害?”
司马纪淡淡撇了她一眼,眼神虽然清淡,但眸中带着轻蔑至极的不屑,仿佛阮暮云说了一句废话。
陈琪在旁得意道:“纪哥自然是厉害,你就是喊了天王老子来都奈何不了我纪哥,识相的赶紧给我磕头道歉,再双手奉上两百万各种损失费,不然,你的如意堂从今天开始就会彻底消失在这条街上,而你,也会消失在金陵城。”
陈琪嚣张的声音满是冷酷无情。
众人被她这嚣张狂妄的语气吓住了,纷纷往外后退,生怕被她惦记上倒大霉。
陈琪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更加得意,狐假虎威的感觉实在太爽。
阮暮云突然淡淡开口道:“既然这么嚣张自信,看来身份很牛逼咯。”
她目光落在司马纪身上
司马纪脸上满是傲然,轻蔑道:“省医药厅第六处处长司马纪。”
“省医药厅第六处处长从今天开始不再姓司马。”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声音不大,却十分浑厚,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司马纪转头看了过去,来人逆着光,在三四个下属的簇拥下,缓缓踏进如意堂。
司马纪微微眯眼,只觉得来人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没想起是谁。
他眸中射出一道阴冷的寒芒,冷冷开口道:“你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在我司马纪跟前如此狂妄!”
来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实实踏在如意堂大堂内,如炬的目光直直看着司马纪,透着无尽的威严,沉沉开口道:“我是金海涛。”
“怎么?有意见?“
金海涛?
司马纪先是一愣,随即大惊,脸色肉眼可见一点点惨白起来。
他双腿一阵发软,膝盖酸软颤抖,要不是旁边有人搀扶着,恐怕早就吓得一膝盖跪下去了。
看着金海涛那张威严不可侵犯的脸庞,司马纪终于缓过神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他当下吓得魂飞魄散,扑了上去,喊道:“金厅长,您听我说……“
金海涛裤脚被抱住,顿时厌恶地一脚踢了过去,“你这种肮脏的家伙,别靠近我。”
司马纪不敢反抗,被踢得在地上翻了个跟斗,梳地一丝不苟的头发,瞬间凌乱不堪。
他顾不得疼痛,满是慌张抬头,看到金海涛那张阴沉沉的脸,心里一阵咯噔,知道自己怕是招惹了大祸。
大祸临头了!
当下顾不得众人异样的眼光,一个翻滚,膝盖直直磕在地上,直接跪在金海涛跟前。
他带来的几个身穿制服的同伴,此时再也不见丝毫傲气,胆战心惊跟着跪在地上,紧紧咬着牙,大气都不安喘,心里隐隐埋怨司马纪。
早知道这一趟会碰到金海涛这尊大佛,他们打死也不会来这里耀武扬威。
结果威风知耍到一半,纷纷倒大霉,搞不好还会被开除,丢掉铁饭碗。
真是够衰的!
一个个用隐晦的眼神,咬牙切齿瞪着司马纪的背影,眸中隐隐带着恨意。
司马纪此时顾不得这些,抬起头,满是忐忑望着金海涛,“金厅长,你听我说,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金海涛脸色一沉,啪啪两巴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厉声呵斥道:“身为政府机关人员,不但没有秉公处理事情,还仗势欺人,当众欺压百姓,简直可恨。”
“你这种人就是国家的蛀虫,社会的败类,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仅对不起你身上穿着的这身皮,更直接寒了姓的心,损害了医药厅在民众心里的印象,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败类!”
金海涛越说越气,毫不客气再次甩出两巴掌。
司马纪被打得头晕脑胀,脑袋上方冒金星,嘴角冒血,心里满是憋屈,却双拳紧握。
这副伏低做小,忐忑不安的形象,跟刚才嚣张跋扈,狂妄不已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紧紧咬着牙,一个屁都不敢放。
他这个处长在外身份是不低,但在金海涛跟前却连个屁都不是,身份更是跟金海涛差了十万八千里。
金海涛没有再理会他们,而是迈步朝金老先生那边走去。
然而,他走到一半的时候,金老先生却冲他急急摆手,眼角的余光扫了阮暮云一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退休前身居高位,然而,今天却屡次犯蠢,若不是阮暮云出身相救,差点就把命搭进去了。
所以下意识不想让阮暮云这小丫头知道自己的身份,实在是他今天的做法很难让人相信他曾经身居高位。
他沉着脸,瞪了眼再次靠近的金海涛,双颊隐隐发烫,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让人知道。
起码不能让小神医知道他的身份。
金海涛一愣,立马就知道老爷子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丈二摸不着头脑,虽然不知道老爷子的用意,但还是不敢违抗他的嘱咐。
他脚步一转,朝阮暮云走过去,笑哈哈道:“阮神医,对不起,都是我对下面的人管教不严,以至于医药厅出现了这样的蛀虫败类,差点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自从阮暮云的医馆开业以来,这已经是医药厅的人第二次上门闹事了。
阮暮云是金海涛的救命恩人,他自己手下的人三番两次跑来自己恩人医馆闹事,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阮暮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不管金厅长的,你怎么突然来了?”
金海涛扫了眼金老先生,对上他警告的眼神,抽了抽眼角,随口胡诌道:“上次你救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今天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金海涛指着司马纪恨恨道:“没想到会看到这败类仗势欺人,简直气煞我也,医药厅的名声都被这些蛀虫败类给败坏了。”
跪在司马纪身后的人被金海涛威严的眼神一扫,顿时吓得惊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阮暮云没有生气,笑盈盈道:“金厅长客气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况且你日理万机,不是三头六臂,欺下瞒上……正常。”
金海涛闻言,满脸忏愧,“是我没约束好下面的人,以至于有人仗着权势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
阮暮云笑眯眯没应答,而是转移话题道:“对了,金厅长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双腿是已经好了吗?”
金海涛舒了口气,感激看了她一眼,“当时多亏你出手相救,不然我可能早就去见阎王了,吃过你开的药方,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双腿也是这两天才正常走路,医生检查过建议我站立的时间不要太长。”
“我今天过来,其实主要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金海涛看着阮暮云的神色,严肃真挚,“你第一次不计前嫌,出手救了我一家三口,这次更是在众多质疑愤怒地声音下,冲破重重障碍救了我,如此大恩大德,我金海涛如果不亲自过来说声谢谢,我怕睡觉都睡不安稳。”
司马纪将金海涛阮暮云的对话停在耳里,怎么都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是金海涛的救命恩人,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若是早知道阮暮云是金海涛的救命恩人,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为难阮暮云,更别说耀武扬威跟人叫板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买单。
阮暮云淡淡一笑道:“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再说了,后来金署长三番两次都出手帮过我的忙。”
金署长?
司马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死丫头竟然还认识金锦涛?
他面如死灰。
完了,这次怕是彻底栽跟头了。
金海涛背景强大,又是医药厅的一把手,几乎在医药厅说一不二,他们这种情况肯定会被革职。
但如果金锦涛也跟着追究起来的话,说不定还会来个双规查办。
依照他们做过的事情,那就不是革职那么简单了。
他顿时埋怨上了司马南,如果不是他让人通知他过来救场,哪里会招惹上这么一位煞星。
煞星背后还站着两大巨头,偏偏都能决定他的生死大权。
陈琪等人也精神恍惚起来,怎么都没想到阮暮云竟然认识金海涛兄弟这样的大人物。
司马南脸色也跟着变得惨白起来,儿子是他作威作福,坏事做尽的最大依仗。
如果儿子因为他…
他双腿一阵发软,实在不敢想象那种场景。
他这些年得罪太多人,如果不是有司马纪镇着,那些人早就来找他算账了。
如今司马纪就要倒台,那他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边,金海涛跟阮暮云寒暄着,扫了眼缩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的金老先生,更加无语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向英明神武的老爷子,竟然还有这么猥琐的一面。
不过,他随即想到老爷子的顽疾,张口就道:“阮神医,我有件事想请你……”
都说知子莫若父,金海涛话还没说完,金老先生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忙面色焦急冲他摆手。
这臭小子,是恨不得他老父亲这把老脸都给丢尽才安心。
他气冲冲瞪着金海涛。
金海涛被瞪得满脸郁闷,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不过,若有所思看了眼阮暮云。
阮暮云被他看的一面莫名其妙,“金厅长有什么事,你就说,我能帮一定帮。”
金海涛失笑摇头道,意味深长道:“没事了,你已经帮了大忙,金某欠你的恩情估计是一辈子还不完了。“
“……”
阮暮云丈二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