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堂还是张氏医馆的时候,张国潮单独建造了一间制药室。
如意堂整体改装的时候,格局基本没动,只动了表面的一些设计和装修。
配药室虽然没有改动,但名字换成了实验室。
阮暮云此时穿着一身白大褂,只身一人关在实验室里提纯壁隙紫。
她没有制过丹药,也没有制作丹药的工具,又怕借助现代用具提纯度没那么高,最终选择了借助自己的力量提纯,将壁隙紫里的杂质逼出来。
但这个过程需要耗费非常大的灵气和精神气,而且壁隙紫十分珍贵稀有,一株就要耗费2000点功德点,所以阮暮云提纯期间需要十分小心谨慎。
这样一来,难度就提升了,不仅需要消耗自己的力量,还要十二分的专注力。
阮暮云深吸口气,从系统储物格里取出花了2000功德点购买的壁隙紫。
壁隙紫半米高,根状茎粗短,叶簇生,叶片为三角广卵形,整株植物焕发着晶莹剔透的紫色。
三个分枝,每个分枝上面簇拥着一朵通体焕发着紫色光芒的小花,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闻之心旷神怡,肉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株珍贵异常的宝贝。
阮暮云眸中倒映着眼前这株紫色的植物,眸中交杂着惊艳的光芒。
她终于知道壁隙紫为什么会绝种,从它散发出的淡淡灵气,就知道其生长环境需要足够的灵气。
现代社会环境污染严重,除了还未被人探索开发的深山老林还有灵气,其他地方都遭到人为开采的破坏。
这样恶劣的环境根本不适合壁隙紫生长。
阮暮云收起心思,单手托着壁隙紫,按照神医系统提供的提纯方法,将灵气输送到壁隙紫上,一点点逼出壁隙紫内无用的杂质。
这个过程是漫长且十分消耗自己的力量。
四个小时后,外面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张国潮跟孙老头穿着大棉袄,不顾寒冷,在实验室门外来回焦急踱步,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实验室。
彼此间没有说话,神情严肃,张国潮还好,孙老头则紧紧抿着唇角,时而皱眉,时而面色微微发白,显然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这时,实验室门缓缓打开,张国潮面色一喜,连忙迎了上去。
孙老头落后半步,嘴唇紧抿,拳头紧握,神情十分忐忑跟在张国潮身后。
阮暮云面色疲惫打开房门,便对上了两双铜铃的牛眼,两双眼睛散发着隐晦的光芒,眸中深色忐忑兴奋交替。
阮暮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拎着一个小巧的保温盒往外走。
然而,脚刚抬起来,膝盖一软,一头往下栽去。
眼看着阮暮云的脑袋就要磕碰在台阶棱角上,张国潮惊呼一声,猛然上前,蒲扇大的双手紧紧捞住了阮暮云的手臂。
阮暮云这才没摔倒。
阮暮云甩了甩头,站直腰身,对张国潮挤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多谢张爷爷。”
她面色苍白,唇上的红嫩颜色也褪去了许多,瞧着就大病的人。
张国潮见状,眸中闪过一抹慌乱,惊呼道:“小先生,你怎么了?”
他满脸担忧看着阮暮云,孙老头见她在实验室待了一下午,出来就这幅憔悴不堪的模样,也是担忧不已。
阮暮云微微摇头道:“我没事,制药用神过度罢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虽然阮暮云这么说,但张国潮的担忧没有却掉半分,反而更加担忧
孙老头则自责不已,生怕阮暮云为他孙子制药,把身体给搞坏了。
阮暮云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将手上的保温盒递给孙老头,“时间仓促,没有制成药丸,这里是制成的一碗汤药,效果跟药丸是一样的,你现在立马把汤药送回去,让你孙子服用,他的白血病立马就能好了。”
孙老头闻言,精神一震,看看阮暮云递过来的保温盒,又看看阮暮云满脸肃穆疲倦的神色,身体颤抖,嘴巴张阖,“小……小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保温盒里装的就是我的孙子的救命药?只要服用了这一碗汤药,我孙子就彻底好了?”
孙老头激动地浑身颤抖,双手双脚打着摆子,就像得了羊癫疯一样。
张国潮此时顾不得担忧他刺激太过中风,因为他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他瞳孔紧缩,眸中盛满震惊之色,激动牙齿微微颤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全身冒起层层鸡皮疙瘩。
他们看阮暮云的神色,宛如在看神圣不可侵犯的活神仙。
阮暮云缓缓点头,看了眼天色,对张国潮吩咐道:“张爷爷,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开车亲自送孙爷爷回去,估计半夜就能到家。”
说着,她转头看向孙老头,“孙爷爷,你回去后,趁着家人都在睡觉,悄无声息把药给你孙子喝下去。“”你孙子得病期间一直化疗,体质很差,我开了药方,你等会离开的时候,找阿大拿药,回去后就把这药熬了给你孙子服用。”
“这期间你们不用去医院化疗,等吃完中药你孙子身体就会彻底好了,到时你把功劳推脱到中药身上,对外直说,带孙子去看中医。”
“从村里出来后,我希望你们一年内不要回村,怀璧其罪的道理,就不用我说了,相信您老也懂,这样做是避免有心人探查,到时候你们家人都会面临不断的麻烦你,可能会有危险。”
孙老头郑重其事点头,接过保温盒,满脸肃穆道:“小先生,你放心吧,只要能治好我孙子的病,就是让我一辈子不归乡,就这么死在外面,我都心甘情愿。”
阮暮云叹息一声,疲倦地摆摆手,“张爷爷,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让人送孙爷爷回去,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匆匆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避免孙老头没完没了的感激。
孙老头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到底没忍住跪在地上,对着她离去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响头……
他再次直起腰身的时候,微塌的腰杆挺得笔直,灰寂黯淡的眸子焕发着明亮的光芒,眸中盛满了勃勃生机的希望。
刚刚来到医馆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阮暮云回到房里,听着大门口传来的汽车驶去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盛满了成就感。
因为她,这世间少了一个泡在苦水里的家庭,多了一个勃勃生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