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义愤填膺之际,赵伟达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到手机来电,眸子一凛,手忙脚乱接了起来,电话那端传来赵家成无情的斥责声。
劈头盖脸,前所未有的严肃。
赵伟达心底的愤怒在他警告性的斥骂之下,渐渐变得灰头土脸起来,神情带着一抹憋屈的凝重。
挂完电话后,他连忙阻止蠢蠢欲动的同伴。
然后咬了咬牙,在庆阳江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对阮暮云低下了昂贵的头颅,低声下气道:“对不起!阮神医,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你郑重地道歉。”
庆阳江等人从牛逼哄哄的赵伟达嘴里听到‘我错了’这三个字,一个个神情都幻灭起来,震惊的瞳孔里凝着明晃晃的不可置信。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牛气冲天的赵伟达竟然会向阮暮云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低头道歉。
不是赵伟达神经错乱发神经,就是阮暮云这个人有什么不凡的来历。
不然,如何解释赵伟达只是接了个电话,对阮暮云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
嚣张张狂的庆阳江渐渐萎靡,心神不宁起来,如果阮暮云真的是赵伟达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那他这个多次得罪阮暮云,对她放狠话侮辱的人,岂不是要很惨?
庆阳江直挺挺的将军肚微微颤抖,整个人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司马慧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心里的不安比庆阳江更加强烈。
如果阮暮云真有什么不凡的来历,那她这个耽误给她亲人急救的人,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如果阮暮云去告她见死不救,违背天职道德,再稍稍动一下关系,等待她的可能是牢狱之灾!
阮暮云望着满脸憋屈,面色难看的赵伟达,眸中带着一丝戏谑。
她直起腰,抬起脚,似笑非笑道:“你应该感谢这电话来得及时,要是稍晚一点,你可能还要搭上一条腿。”
感受着阮暮云兴味中带着一丝丝寒意的目光,赵伟达抿着唇,握紧拳头,手背青筋凸爆。
然而,脑海中回想着赵家成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他便憋屈地将心底那抹愤怒的不甘强行压下,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虽然不知道赵家成为什么如此护着阮暮云,但他提到阮暮云的时候,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恭敬。
赵伟达知道一向护短的赵家成不会欺骗,更不会害他。
他在同伴的搀扶下站起来。
然后抚开同伴的手,踉跄着来到阮暮云面前,对她深鞠一躬,态度卑微道:“阮神医,对不起,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放纵仁德医院做出弃病人不管不顾的恶劣行径。”
说完之后,他抿了抿唇,唇角抿成一条不甘的线条。
阮暮云眸子一冷,淡淡道:“就只是这样?”
她清淡的声音,带着凉丝丝的冷意,赵伟达心里一惊。
“我不该霸男欺女,仗势欺人,横行霸道,嚣张狂妄,请阮暮云大人不计小人过。”
他捂着断裂的手臂,强忍着疼痛,对阮暮云郑重九十度鞠躬道歉,“这只手断得好,对于您的警醒和教训,我心服口服,铭记在心。”
阮暮云不是傻子,听着‘铭记在心’这四个字,便知道赵伟达口服心不服。
不过是迫于赵家成的淫威,对她低头道歉罢了。
不过,赵伟达终究是赵家成的亲侄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眸子一沉,对赵伟达沉沉道:“给你一分钟,带着你的人给我滚,一分钟没走完的,就全都给我留下来。”
她这话极度猖狂,意思也很明显,一分钟内没走的话,将会面临被打住院的局面。
连赵伟达都认怂道歉,没有人敢挑战她的底线。
一个搀扶着一个,就跟逃命鬼一样,一个逃得比一个快,连庆阳江还有医院的医护人员都不例外。
他们离开后,阮暮云跟司慕白带着昏迷的蓝优,迅速离开仁德医院这个晦气的地方。
医院里,赵伟达被几名同伴搀扶着从某角落走出来。
他看着阮暮云等人离去的背影,眸底闪过一丝冰冷的不甘,掏出手机给赵家成打了个电话。
“叔叔,那个姓阮的丫头太过分了,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欺辱我,我不甘,也很委屈。”
如果换做平时,他被人如此欺负,赵家成第一时间就带着人上来给他撑腰,让对方把脸送他跟前打!
然而,今天被逼着按头的经历,让他愤怒之余,十分委屈。
只因让他低头道歉的人是向来疼爱他的赵家成。
“那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让你如此忌惮,硬是要按着我的头给她赔礼道歉?”
“金陵城金字塔顶端的子弟我都认识,绝对没有这个人,更不是帝都那边的世家子弟,凭什么让人这样压着我?”
他愤怒,他委屈。
如果不是赵家成这座大山压着,他定要将阮暮云司慕白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沉进江里喂鱼,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