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云扬了扬下巴,略带挑衅问道:“我带你,敢不敢?”
司慕白眉头微微一挑,“性别是不是搞错了,你一个女孩子,不是应该我带你吗?”
阮暮云挑眉,“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司慕白低笑一声,“我连性命都能交给你,一个摩托车,有什么不敢的。”
阮暮云眸中荡出一抹笑意,见路边有人推着冰箱卖甜筒,上前挑了两支甜筒,一支递给司慕白。
她走到大树下,斜跨在摩托车身上,一边哼着小曲,撕开甜筒纸吃着。
司慕白看看手边的甜筒,又看看哼着曲,像小女孩一样无忧无虑吃着甜筒的女孩。
黑夜中,她双眸灵动,稚嫩的脸蛋散发着少女蓬勃的气息。
他看着看着,恍然有种身在校园,女孩骑着摩托车,吃着甜筒,等他下车的美好之感。
他情不自禁跟着撕开甜筒纸,看了眼冒着冷气的甜筒,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舔了一口,一股凉气在口中蔓延,刺激着他的精神。
他哑然失笑,心底的那点抵触一点点散开,吃着甜筒,迈开长腿,走到阮暮云身边。
司宙从餐馆出来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一身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的主子,此时站在女孩旁边,举着甜筒吃得满脸笑意。
他迈开的脚步突然顿时,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幻觉,然后一点一点长大嘴巴,眸中剧烈晃动着震惊,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那边,阮暮云一边吃着甜筒,偶尔跟司慕白分享在大冬天的街头吃甜筒的刺激感,眼睛却时不时瞄着时间和红绿灯。
七点十五分,她的事业中出现出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车牌:陵a34366。
阮暮云眼睛眯了起来,那是之前在餐厅看到的那辆车,正是赵晟睿的车,车内除了司机,还有坐着赵晟睿姐弟,以及阮雪纯。
她眸中闪过一抹冰冷,猛地一口将甜筒剩下的小半接叼在嘴里,手里的纸一捏,往不远处的垃圾桶随意一抛,精准得落在垃圾桶内。
司慕白有样学样,扔完甜筒纸,看了眼手里边拎着的袋子,思考着要是把它扔了会有什么后果。
就在他思索间,阮暮云将脚边一个黑色的袋子拎了起来,袋子里装着一个黑色盒子。
但包裹的密密实实,根本看不出来里面的东西。
阮暮云将黑色袋子挂在摩托车前,然后戴上崭新的红色头盔,将另一个黑色的头盔递给身后的司慕白。
司慕白遗憾收回思绪,结果头盔戴上,拎着袋子,长腿一跨,稳稳坐在摩托车后座。
阮暮云启动摩托车,奔驰向正在向左转弯的黑色劳斯莱斯,心里默默数着数。
“十。”
“九。”
“八。”
……
她不紧不慢倒计着时间,倒数到零的时候,前面的红灯变成了绿灯。
“嗡——”
几乎红灯转变成绿灯的时候,劳斯莱斯差不多完成了转弯。
“嗡——”
几乎在同一时间,阮暮云一轰油门,崭新的摩托车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下一秒,摩托车嘭的一声撞在了劳斯莱斯车尾箱……
泛着冰冷光泽的劳斯莱斯车尾顿时多了一个凹痕迹,车尾箱弹了起来,露出车后箱的杂物。
而与劳斯莱斯相撞的摩托车也倒立在半空,车头灯轰然碎裂,包厢柜断裂,悬挂着的黑色袋子更是发出瓷器碎裂的咔嚓声。
一堆瓷器在盒子内发出撕拉撕拉的碰撞声,撞破盒子,从盒子里跌落出来。
现场一片狼藉。
但阮暮云没有丝毫慌乱,稳稳坐在车上,身上没有丝毫狼狈。
摩托车撞上劳斯莱斯的时候,她连带着身后的司慕白从座位上相继弹起,随后落在车子右侧。
此时劳斯莱斯前面发出一阵动静,阮暮云突然一改之前的淡定,拍着胸口,口中喃喃道:“吓死宝宝了?”
身后的司慕白:“……”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女朋友这么戏精。
“贱人!你怎么开车的!”
赵芝芝从车内怒气冲冲钻出来,看都不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喝骂:“红绿灯你都敢闯,你找死就给我死远点,别连累我们!”
赵晟睿跟阮雪纯也跟着下车。
赵晟睿看着阮暮云那熟悉的身形,疑惑开口道:“阮暮云?”
阮暮云摘下头盔,露出那张绝美的小脸。
赵芝芝仿佛见到噩梦般,趾高气昂的气场顿时一虚,脸上的怒气一点点褪去。
显然阮暮云对她三番两次的打压,到底在她心底落下了一层阴影。
她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赵晟睿和阮雪纯,虚下去的气息顿时强了三分,狐假虎威般恶狠狠瞪向阮暮云。
阮雪纯在这里看到阮暮云,猛然一惊,“阮……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阮暮云撇了阮雪纯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难道这条道路是你们阮赵两家修的?规定我不能来?”
阮雪纯眼神一暗,咬着唇,可怜兮兮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她垂着眸,咬着嘴唇,脸色微微惨白,像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惹人怜惜。
赵晟睿将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皱着眉头,满目不满看着阮暮云,“阮暮云,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赵晟睿,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阮暮云指着阮雪纯,“你眼中天真善良的雪纯妹妹,今天差点把我搞进牢里。”
赵晟睿闻言一惊,满是犹狐地看着阮雪纯。
阮雪纯心底一阵咯噔,咬着唇,满是幽怨看着阮暮云,眸中盈着一层水雾,欲弦欲泣道:“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这样含血喷人,说你一句欺人太甚也不为过。”
说着,她脸颊滑过两行清泪,那副样子好像被阮暮云给欺负惨了。
赵芝芝双手环胸,昂着高高的头,满目不屑斜视着阮暮云,“我就想着这么大的路,你怎么偏偏就撞上我们的车,原来是你做人太失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找不到人报复,就把我们当成出气筒,你可真是够无耻,够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