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女人上下打量着阮暮云,嗤笑一声,“小妹妹,你成年了吗?学校的老师知道你逃课吗?”
阮暮云神色不变,“你若没事的话,就给我离开,我们医馆整修中,不接待客人。”
旗袍女人扫了眼一旁不说话的陈峰,不由相信了阮暮云的话,收起了了脸上的戏谑,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到柜台前,“我叫杨雯雯,我是杨氏药业的销售经理,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医馆的药材,从今天开始,我们杨氏药业包了。”
“中医馆普遍要用到的药材有两百五十种,我们每个月的十五号会定时把这两百五十种药材送过来。”
“其中有五十六种是人参灵芝何首乌等高级药材,我们提供一百五十万原料。”
“至于各种药材的份量则全部由我们杨氏药业决定,毕竟今年受疫情影响,市场的药材价格一直都在变动。”
“如果份量不够,你们要再加货的话每份药材最少要加五成的份量。”
她双腿站的笔直,俯视着阮暮云,趾高气昂道:“听明白了吗?”
她说着,朝高大男人伸出手,高大男人将一张价目表递给她,指上绘着繁复画花枝美甲,精致美丽。
杨雯雯将价目表推到阮暮云跟前,“这是这个月的价目表,你看一下。”
阮暮云掀起眼皮,扫了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敛了起来,笑了笑道:“抱歉,你们杨氏的药材太贵了,起码比我现有的渠道拿货价跪了五六成,我就不从你们杨氏药业拿货了。”
杨雯雯嗤笑一声,似笑非笑道:“你难道没听懂我的话?”
“我说了,每个月的十五号,我们都会把货送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钱准备好。“
杨雯雯语气嚣张,态度狂妄,强买强卖的作风,跟强盗土匪没两样。
阮暮云双手环胸,斜靠在身后的药柜上,眸中闪烁清凌的幽光,唇边凝着一丝笑意,“这样啊,若是我不给钱呢?你当如何?”
杨雯雯冷笑一声,轻蔑道:“那你这医馆也就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杨雯雯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威胁。
高大男人猛地一脚狠狠踹在柜台上面,柜台颤动着往阮暮云跟前移动了两寸,然后才颤悠悠停了下来,柜台里的东西却全都撞翻了。
阮暮云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消失,面无表情道:“你们这是打算黑白两吃?”
杨雯雯似乎耐心用尽,“小妹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
她从包包掏出合同,扔在阮暮云跟前,“识时务的,赶紧把合同给签了,把五十万的定金给付了,不然,我就让人把你的医馆给拆了。”
杨雯雯双手环胸,高高在上俯视着阮暮云,那气势,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
而另一边,刚才还急赤白脸的陈峰,则慢悠悠端着小弟泡上的茶水,端着茶杯,轻轻吹拂着嫩绿的茶叶,慢悠悠喝着茶,摆足了看戏的架势。
阮暮云看都没看合同,直接将合同撕成两半,猛地扔在杨雯雯脸上,红唇微启,“滚!”
合同撕裂的地方从杨雯雯脸上刮上,瞬间出现了一条红线,渗出一条血珠,不多,但足以毁坏杨雯雯精致的妆容。
杨雯雯掏出镜子一看,脸色阴沉可怕,啪的一声合上小镜子,再次抬起头,脸色冰冷如刀,狠狠射向阮暮云,“很好,你成功招惹了我。”
高大男人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狠狠插在柜台上,对着阮暮云怒笑连连,“好好好!你撕毁了我们的合同不算,还伤了杨姐尊贵的脸,就这一条,就足以让你毁容,成为一辈子瘫在床上的废人。”
高大男人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打电话,“喂,表哥,我在东山北路巷子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带人过来帮我砸个医馆,随便再帮我修理个人,有个女人不听话。”
杨雯雯一手拿着纸巾摁着受伤的地方,眼神如毒蛇般直追阮暮云,冷笑道:“现在拿出五百万还能将这事摆平,不然,偌大一个金陵城,想要一个人消失很容易。”
阮暮云从柜台里掏出鸡毛掸子,对着杨雯雯的脸,将灰尘弹扫过去,笑眯眯道:“法制社会,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砸我的医馆,又是怎么让我消失的。”
杨雯雯被喷了一脸灰尘,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怒气连连,正准备对阮暮云发难。
“嗡——”
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医馆门前,十几个手臂纹着刺青的男人,拎着铁棍纷纷从车上跳下来。
一个脖子上带着大金莲的矮个子光头,打头走了过来,满脸凶意,一边骂骂咧咧道:“到底哪个龟孙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表弟都敢欺负,这是赶着去见阎王,还是赶着去投胎?”
人还没出现,一道嚣张的声音先至。
大金莲男拎着铁棍,带着十几名吊儿郎当的混混,嚼着槟榔,牛气冲天吼道:“到底是谁欺负我老表,自己主动站出去,不然,你全家都要遭殃。”
杨雯雯收起脸上的阴沉,扭着小腰,妖娆走到大金莲跟前,亲昵抱住大金莲手臂,指着阮暮云告状道:“金哥,就是这个小贱人欺负我,不但撕毁了我们的合同,还伤了我。”
大金莲顺着杨雯雯的手看过去,待看到阮暮云那张漂亮的脸蛋时,眸眼珠子盯在阮暮云那张脸上拔不下来了。
阮暮云不其然抬眸。
金哥对上她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后脊背窜上一股凉意,心底迅速涌上一阵恐惧。
金哥大吃一惊,猛然移开视线,后背已经有了一层湿意。
阮暮云敛起眸低的冷意,唇边凝着一丝笑,“你好,我是这间医馆的负责人,合同是我撕毁的,至于伤人?纸张是死物不长眼,不小心伤了这位小姐,你们可以找纸张报仇。”
这话一出,噗呲一声,一道张狂的笑声在大堂内响了起来。
杨雯雯气得脸色涨红,嘴唇哆嗦,“金哥,你看,你这死丫头在你面前都敢如此狂妄,这是对你赤裸裸的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