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云打车回到了程光小区,程光小区两年后几乎成为金陵城寸金寸土之地。
只因政府将在那里创建大学城,各大商场品牌入驻。
二十分钟后,阮暮云在程光小区下了车,小区很大,里面绿化很好,安保措施也很不错。
阮暮云走了七八分钟才走到一座小别墅前,幽深的目光扫视着,蹲下身子在别墅前的大盆栽发财树泥土里挖了起来。
挖了没多深,一个小铁盒就出现在视野里。
阮暮云抿唇一笑,这是穆青当时快要生产的时候,玩心大起埋下的门卡和钥匙。
阮暮云唇边笑容一点点敛去,看着铁盒里的门卡和钥匙,眸光变得复杂。
即使十八年过去了,铁盒里的东西依然没有一点变化。
橙光小区的房产人一般都是一次性交足物业费,水电供应几十年都不会断掉,哪怕十几年没有住人。
至于门卡钥匙,除非自己去找物业更换,否则不会改变。
阮暮云从铁盒里取出钥匙进入别墅,她把屋子里包裹着家具的防尘罩一个个取下来,片刻灰尘漫天。
阮暮云手指掐诀,前面形成了一层保护罩,看着满天漫天的灰尘,眸中泛起一点点笑意。
她从客厅电视柜的抽屉里翻找出一个U盘,把U盘插进电视里,然后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巨大屏幕里出现的女人。
屏幕一亮,一个跟阮暮云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出现在屏幕里,潋滟的桃花眼,五官精致秀美。
她正在摆弄摄像头的镜头,让画面有点晃动,等画面正了,她坐回沙发上,唇边扬起温婉的笑容。
穆青性子飒爽、行事雷厉风行,许是怀孕让她整个人多了女性的光辉,比平时看起来温柔。
她缓缓启唇,声音透过良好的音响设备传入她耳中。
阮暮云略燥的心,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缓缓平静下来。
阮暮云安静聆听着絮絮叨叨的话,没有前世的悲伤和气愤,除了平静,心里多了一份暖意。
视频最后是穆青对自己身世和经历的述说。
“我的孩子,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没有浮萍的根,你是这世上唯一跟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你,陪伴着你,看着你成长。”
十几分钟的画面结束。
阮暮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前世她当上了阮氏药妆公司的总裁后,无意中在穆青的日记本上看到了她把别墅留给她,并且把钥匙和门卡放在了铁盒里。
那时候,这栋别墅已经被陈秀青送给了阮雪纯,但阮雪纯几乎不来这边住。
阮暮云有次喝多了翻墙进来,无意中看到了这个视频。
那时候她除了为这个女人感到悲凉,就是满满的遗憾。
她也是从这个视频中对穆青有了固定的印象,遗憾这世间少了一个对她这般疼爱的人。
后来一切不堪的经历……视频中女人那双温情脉脉的眼睛成了她后来人生少数的安慰之一。
这个女人无疑是深爱她,无奈好人不长命,她早早离世了。
就在阮暮云心间突生感慨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说话的嘈杂声。
她收回思绪,走了出去,打开门,看到了穿着制服小哥、送货司机和小区保安三人站在门外说话。
保安看到她从门内出来,很是惊讶,毕竟这套别墅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制服小哥看到阮暮云,笑着迎了上去,恭敬问道:“请问是阮小姐吗?”
“我是。”
制服小哥听到这话,更加热情了。
“阮小姐,你好,我是华润广场的送货人员,昨天您在我们广场买的衣服,现在给您送过来了,现在方便送进去吗?”
阮暮云点头,让开身子。
“进来吧。”
送货司机和制服小哥依言把打包好的衣服一一搬进别墅里,保安见这些人确实没有搞错,便转身离去了。
“阮小姐,这是单子,麻烦你确认一下,在后面签个字。”
制服小哥拿着清单递到阮暮云跟前。
阮暮云随意扫了两眼,在清单上签了名,把清单递还给小哥。
送货司机跟制服小哥离开后。
阮暮云把所有衣服拎到了主卧,然后把别墅自己常活动的地方和睡觉的主卧给清扫干净。
忙完这些已经是中午。
她关上门,把门卡和钥匙扔进系统彭祖杯的储物格里。
看着静静躺在储物格里每天都会长出满杯的彭祖水,她想到了那天早上在阮家别墅附近喂的小猫。
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系统出品都非凡品。
她在小区商业街简单吃过午饭,打车回阮家别墅。
她回到阮家所在的小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那天早上喂养小猫的地方。
她一出现,一只蓝白英短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直接窜在阮暮云脚下,围在她脚边喵喵叫唤。
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阮暮云的小脚,动作间带着亲昵。
阮暮云多看了两眼,才认出这只毛发旺盛,长相漂亮的蓝白英短,正是她那天早上喂了彭祖水的小猫。
她蹲下来,单手拎着小猫的脖子,把它提到跟前仔细查看它的状态。
不过两天时间,那只瘦骨嶙峋的小猫,变成了活泼灵动、卖相漂亮的蓝白英短。
看来那彭祖杯里装的正是她所猜测的灵水,灵水普通人喝了年延益寿,修炼之人喝了有助于修炼。
她把小猫放下来,从包里掏出来之前买的小鱼干,摸了摸小猫柔顺的毛发,在它恋恋不舍的喵喵叫声中转身离开了。
阮暮云回到阮家的时候,发现除了阮雪纯,阮家其他人都在客厅里坐着。
阮暮云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走进客厅,陈秀青正好放下座机电话。
她看到阮暮云,满是笑容的脸色一沉,对她沉声质问道:“你昨晚去哪?一个女孩子宿夜未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阮暮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懒散回道:“昨天临时有事,办完事情已经半夜了,就在朋友家里过了一夜。”
她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完全没有将陈秀青的色厉内荏放在眼里。
陈秀青自然也发现了这点,眸子沉了沉。
想到阮暮云这两天的嚣张和对阮家的不在乎,憋屈地将心里一大堆质问的话憋了回去。
沉沉问道:“昨天鼎盛会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雪纯的手到底是怎么断的?”
陈秀青昨天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告知他们阮雪纯出事的时候,一家人都吓得惶惶不安,生怕阮雪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后来发现不仅阮雪纯受伤了,好几个跟她一起参加聚会的人都在住在同一层的医院里,同样都是伤了一只手。
阮家人当时忙着阮雪纯的事情,把阮暮云完全抛在脑后,现在看到阮暮云完好无损地回到阮家。
陈秀青才猛然想起阮暮云昨天跟阮雪纯一起参加了聚会,而阮雪纯受伤了,阮暮云却毫发无伤。
陈秀青问过阮雪纯发生了什么事,阮雪纯却三缄其口。
陈秀青见她受伤了,心情不佳,便没有逼迫她。
阮暮云穿着简单少女风的运动裙,徐徐微风撩起她黑亮的发丝,五官精致绝美。
此时,她慵懒扫了眼陈秀青,双手环胸斜靠在楼梯扶手上,斜视着陈秀青目光,透着一抹与生俱来的高贵。
“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罪有应得。”阮暮云淡淡开腔。
陈秀青却不信,沉沉道:“雪纯性子善良,行事温和识大体,怎么会得罪人?”
阮暮云嗤一声,“那你就要问她自己了。”
陈秀青被噎住了,脸色阴沉,对阮暮云直接命令道:“今天你大姑父接了政府合作的大工程,你大姑家的大表姐辰辰晋升为祁氏集团的部门主管,今天他们在威豪大饭店请吃饭,你跟我们一起去。”
阮晟跟陈秀青育有两女一子,大女儿阮赛珍,二女儿阮赛珠,阮政宗是最小的儿子。
阮赛珍跟阮赛珠出嫁的时候,阮家还没完全发展起来。
阮赛珍当时嫁给了小包工头赖正,经过十几年的经营,小包工头晋升为小建筑商。
当然,这其中阮家出了不少力。
阮赛珍生有一儿一女,大女儿赖辰辰已毕业两年,参加工作,小儿子赖彦文在国外留学。
二姑阮赛珠嫁给了一个高中老师,虽然不如赖家有钱富贵,但夫妻两都是老实人。
同样育有一儿一女,大女儿跟赖辰辰同岁,已工作两年,小儿子正读大一。
阮暮云皱了皱眉,前世虽然只跟大姑阮赛珍一家人见过短短的几面,却也知道那是一家人十分势利自私。
因而,她十分反感大姑一家。
大姑势利眼,喜欢攀比,大姑父自私假大空,至于大表姐赖辰辰眼高于顶。
小儿子赖彦文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被阮雪纯洗脑,只认阮雪纯是阮家的人,觉得阮暮云是鸠占鹊巢的村姑。
反而是二姑阮赛珠一家都是老实人,心地和善,算是阮家歹竹下的好笋。
让她去参加赖家的饭局,阮暮云本能抗拒,“我不想去。”
陈秀青不容拒绝道:“你既然姓阮,那就是我们阮家的人,你回来一个多月了,你大姑一家人还没见过,你若不去,就是我们阮家失礼。”
“你今天若是不去,以后就别再回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