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一片安静,风轻轻撩动着窗帘,偶闻虫鸣声。
两人靠得极近。
司慕白垂着眼睑,柔和的灯光打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秀挺的鼻梁,目光最终停在粉嫩的唇瓣,眸子一点点变得深沉。
他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身子不由往她那边倾了倾。
他一靠近,温热的气息瞬间将阮暮云包围,呼吸间都是他檀香般的清冽。
她呼吸一顿,心微微悸痒了一下。
阮暮云正好解开领带,她佯装淡定地将领带从他的脖子抽了出来。
然后微微掀起潋滟的桃花眼,朝他看了一下,眉眼弯弯。
“给你。”
她将抽出来的领带递到他手边,司慕白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暮云。”
他湛黑的眸子像墨一样浓郁,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暗哑。
阮暮云心头一跳,脚步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司慕白遒劲有力的手臂从她腰后横了过去,手臂微微一曲,稳稳捞住她的腰肢,手臂微微一用力,将她捞至身前。
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几乎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男人温热的气息呼进她的鼻腔,温凉的唇瓣压了上来。
碾压在阮暮云因微讶而微张的唇瓣上,两唇相触间,沁凉柔软的触感,让两人心里涌起一股热烈的悸动。
那是一种心弦被拨动的感觉,似有电流在心间窜过。
那瞬间的酥麻,让两个向来精明的人彻底迷失在这个吻里面。
司慕白克制着没有加深这个吻,浅尝辄止,捧着她的脸离开她的唇。
他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色。
生平25年来,从未有过女人如她这般,对他有着这么大的吸引力。
那晚的感觉更像囫囵吞枣,金坛的吻让他几乎本能失去理智,没有丝毫犹豫就吻了上去。
“你……”阮暮云从悸动中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眸中带着不可置信。
她小手轻轻捂着自己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那沁凉的触感像是印在了上面一样,让她久久恍神。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阮暮云心底微沉,眸中的恍惚散去。
吻了她却说不是有意的,那是算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双手撑着司慕白的胸膛,双手一动,力道从手中溢出,推在司慕白的胸膛上。
阮暮云修炼后,力道是正常人的十几倍,只要她轻轻一推,就能将一个成年大汉推到墙上,此时出了七成的力道,却完全撼动不了司慕白分毫。
阮暮云的脸色越加阴沉,俏脸满是愠怒,“放开我。”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误会什么,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
司慕白眉头皱了起来,“就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你误会我的意思。”
阮暮云依然冷冷看着他,眼里全是冰冷。
一个男人吻了一个女人,却说不是有意的?
这是把她当成什么随便的人了?
她猛地加重力道,推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我误会什么。”
她声音沉沉,转身朝门口走去。
司慕白却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愠怒的侧脸,突然发出低低的笑声,“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爱。”
阮暮云眉头狠皱,转头面无表情看向司慕白,“那真是让司先生失望了,我就这么无趣……”
额头上突然多出的一抹温热,彻底阻断了她的话。
司慕白不知何时,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让阮暮云沉乱的心微微一紧。
“你也太心急了,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他低沉的笑声从上方传来,落在阮暮云的耳里,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阮暮云没有说话,眼皮微微一掀,正巧落在司慕白解开的领带口上,男人的喉结,随着他的话所微微牵动,散发着男性特有的魅力。
“吻你是情难自控,连我都低估了你对我的影响。”
“阮暮云,这个吻,让我更加确定,你,我要定了。”
他低沉温脉的话,铿锵有力。
阮暮云的心突然乱了起来,转头看向司慕白。
他的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带着一丝性感的邪魅。
他修长的手握着阮暮云纤细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声音低沉,“不管是哪一面的你,时刻都牵动着我的心房。”
他盯着阮暮云一点点染上粉红的耳垂,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突然话锋一转,“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阮暮云一愣,不自在地将头别在一边,“我没有生气。”
司慕白轻笑一声,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额头,引起一阵酥麻的痒。
阮暮云脸颊瞬间热了起来,潋滟的桃花眼怒瞪着他,“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言不由衷的样子,有点可爱。”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丝丝谄媚,轻飘飘蛊惑人心。
阮暮云捂着脸,用沁凉的手背感受着脸上的热度,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却羞答答的脸红成这样,顿时脸上的热气更加蒸腾了。
司慕白的额头轻轻撞了撞她,语气戏谑道:“你现在是在害羞吗?”
轰的一声,阮暮云脸上的红晕几乎从脸上蔓延到了脖颈,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跳出来了,但依然倔强地挺直着背脊,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我没有害羞,你不要瞎说。”
她脸上努力维持着高冷的样子,“你现在看到的我,是我展现出来最美好的那一面,却不是我最真实的样子,等你看到我最真实的样子,估计会被吓跑。”
司慕白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指着自己胸腔那颗跳动的心,低沉柔声道:“它永远只会为你跳动。”
阮暮云心跳突然加速,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会蛊惑人了。
她生怕自己再这样继续跟他待下去,会忍不住被他蛊惑,忙往后退了两步,垂头将发丝勾在耳后。
“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司慕白深知欲速则不达,微微拉开跟她之间的距离,温脉开腔道:“当然,这是今晚我们站在这里的目的。”
虽然,今晚就是不吃,他也很满足了,因为有了更大的收获。
他视线在阮暮云瘦弱的身材上滑过,微微垂目,慢条斯理将衬衫袖子挽了起来。
“你真的没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
司慕白淡笑一声问她,人却径直往厨房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我们吃火锅,只要把食材处理干净就行了。”
阮暮云跟在司慕白后面,来到了厨房。
她边往水槽走,边挽起袖子。
司慕白拦在她面前,微微挑眉,“你这是干什么?”
阮暮云朝他晃了晃挽起来的袖子,自然道:“我帮忙洗菜。”
她说着,想要越过司慕白,帮忙洗菜。
司慕白却岿然不动地拦在她前面,淡淡开腔道:“你站着,我来洗。”
阮暮云挑动作一顿,视线在众多食材中滑过,挑眉提醒道:“大哥,现在已经十点了,这么多食材,你一个人洗要半个多小时。”
“给我十分钟,咱们就能吃饭。”司慕白同样看着她,认真道。
阮暮云却怀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没问题?”
司慕白略带深意道:“我有没有问题,你那晚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阮暮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怒瞪他一眼,“流氓!”
说完,她就再也不理他,站在厨房门口,双手环胸,满是戏谑地看着他。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怎么在十分钟内把所有食材都搞定,并能让她吃上火锅。
司慕白自然也看到了她戏谑的眼神,他的目光在分类好的食材上滑过,把所有海鲜都取了出来,动作快速又行云流水处理好所有海鲜。
刚把处理好的海鲜放在一旁,立马无缝衔接上蔬菜,动作快速又好看,动作比干了几年的洗菜工都熟练。
等他处理完所有食材,十分钟不到,立马把火锅给熬煮上,从酒柜里取出瓶名贵的红酒。
阮暮云坐在餐桌上,闻着火锅底料煮开的香味,见他拿着红酒走了过来,微微挑眉,“红酒配火锅?”
司慕白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阮暮云缓缓摇头,红酒搭配火锅,是几年后才流行起来的吃法,没想到司慕白这么矜贵的人,也有这么接地气赶时髦的时候。
“快坐下来。”
阮暮云看着冒着烟火气的鸳鸯锅,催促他的语气带上了些许轻快。
那种无形中的距离感似乎都消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兴奋和期待。
司慕白指尖夹着两只红酒杯,酒红色的液体,流畅地滑入透明玻璃杯中,给桌上的食材增添了几分色彩。
他将其中一杯酒杯移到阮暮云跟前,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看着她将肉类海鲜,还有蔬菜,依次放进沸腾的锅里。
他拿起一旁的酒杯,阮暮云也跟着放下筷子,拿起了酒杯。
“我们第一次吃火锅的日子,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司慕白目光在杯中酒红色的液体滑过,苦笑道:“红酒跟火锅?会不会有点狗头上插花?”
阮暮云轻笑道:“别有一番滋味。”
她说出自己的心中的想法,也悄然化解了司慕白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