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语气很震惊,“云野神医,你是晏董的儿媳妇,怎么可以那么不尊重晏董,居然直呼他的名字,而且你误会了,我没有用晏董压你,只是真心为你好,你看你现在娘家没了,嫁进门的又是晏家,终归还是要跟自己公公搞好关系才行。”
云野翻了个白眼,“你谁啊?还真心为我好?我娘家人怎么没的,你跟了陈冬瑛那么久能不知道吗?”
那头语气弱了下来,“好了,算我多嘴,还请云野神医赶紧下来吧。”
“等着。”
云野把写好的论文让钟伯伯替自己看过一遍,确定没问题后才发表到院里的专栏上。
这一捣腾,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好几次,最后见没人接,就打到了云野的手机上。
莫莉是没有她电话的,所以打来的自然是晏南飞。
“小野,别胡闹了,莫莉已经在楼下等你,说等了你半个小时,你忙完了就赶紧下去给陈冬瑛治病。”
又是这指责的口吻,云野冷淡说:“我刚才在忙,现在才忙完。”
“那行,你现在下去。”
挂了电话,一旁的钟院长唏嘘。
“外界都在传晏董对亡妻情深不移,至今未娶,现在看他为别的女人忙前忙后的模样,想想都觉得好笑。”
“可不是。”云野也不想拖下去,她得赶紧把魂虫种在陈冬瑛体内,逼着陈冬瑛自己说出当年雇人绑架的事才能让晏南飞看清她的真面目,明白自己这些年其实愧疚和保护错了人。
当然,也有可能晏南飞根本不会愧疚,他就是纯粹明知故犯。
谁知道呢。
……
等在楼下的莫莉看到云野姗姗来迟,心中一股怨气。
但是如今有求于她,不得不隐藏了这股怨气,假意讨好地带她前往安顿瑛姐的新地方。
“云野神医,请跟我来。”
陈冬瑛被安顿在浅水滩的一栋小别墅,这里是帝都最好地段,寸金寸土,真正的富人区,也不知道是晏南飞名下的私人别墅,还是已经送给了陈冬瑛。
别墅外许多保镖巡逻站岗,那架势比晏家还要夸张,看得出来晏南飞是怕极了三爷会派人来伤害陈冬瑛。
但凡十年前晏南飞肯把这样的心思放在三爷母亲身上,都不会有当年的不幸。
想到这儿,云野觉得可笑,一个变了心的男人,怎么可能舍得把心思花在不爱的女人身上。
到了陈冬瑛的房间,云野提着药箱进去。
莫莉带着两名保镖尾随在后,云野停下:“你们在外等着。”
“云野神医,我们……”
“莉莉,出去吧,别让晏少夫人为难。”
躺在床上的陈冬瑛越发憔悴,说话有气无力的。
莫莉看了眼云野,没辙地带着保镖离开。
云野走上前,坐下,从药箱里拿出陶瓷小罐子,将里面的魂虫倒了出来。
“这是什么虫?”陈冬瑛问,“还会发光。”
“能救你的虫。”
云野两手捏住魂虫往她面前伸去,“张嘴。”
陈冬瑛蹙眉,“直接吃进去?”
“不然我塞进去?”
这魂虫说是虫,其实是灵气,只是师傅他老人家恶趣味,故意凝聚成虫的模样,患者只需要将其吸收掉就行。
可云野懒得解释。
邪老道士进了局子之后,陈冬瑛的怨气来源就被切断了,尽管她还有之前一些怨主的库存,但终究熬不了多久。
濒临死亡的感觉她都体会过了,还会怕区区吃虫?
她张开嘴,一口将虫子含进了嘴里,虫子不大,跟蚕蛹差不多,一口可以直接咽了下去。
很快,陈冬瑛就能感觉到体内有股暖暖的热源,那是一种维持她生命的能量。
“晏少夫人,谢谢你愿意对我出手相救。”
云野把盖子合上,收回药箱,眼神冰冷地看了过去:“不用谢, 毕竟我救了你才能将你找人绑架三爷跟他母亲的事公之于众,让真相不被掩埋,让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彻底了却三爷的执念。”
陈冬瑛搭在被褥上的手指紧了紧,苦笑道:“你还是没对我放下偏见。”
云野又给陈冬瑛腹部伤口周围扎了三针,“是不是偏见很快就知道了。”
这句话让陈冬瑛的眼神黯了下去。
她莫非查到了什么?
……
守在门外的莫莉见云野出来,往房间内看去,确定瑛姐没有受伤,这才将云野送回到芳草华。
“云野神医,我还是想提醒你,最好还是努力搞好晏三少爷跟晏董的关系,别到时候人家父子俩放下芥蒂,弄得你里外不是人。”
说完,莫莉开车扬长而去。
云野:“……”
这时,停在对面路边的一辆豪车车窗滑下,车后座的赖天冥冲云野招了招手。
“野丫头。”
见状,云野走过去,打开车门钻进车后座。
赖天冥把一份文件袋递给她,“你之前让我查的陈冬瑛跟晏南飞怎么认识的,都在这儿。”
云野将药箱放下,从文件袋里取出资料。
当时晏南飞工作应酬很多,来往的一些合作商多少都带着女伴。
有一次应酬,陈冬瑛突然出现直接将他的一位合作商狠狠揍了一顿,起因是她的员工被那个合作商下了药强上了。
最后要不是晏南飞出面解围,陈冬瑛估计都不能安然无恙离开。
为此,晏南飞跟那个合作商的项目也黄了,给席家趁机抢了去。
陈冬瑛想要感谢他的出手帮忙,不过晏南飞拒绝了。
不管发出几次感谢的邀请,晏南飞都没有答应。
之后,陈冬瑛就开始天天去跟踪晏南飞,无论是上班下班还是晚上应酬,从没有出现在晏南飞面前打扰他,只是暗地里默默关注。
后来的事云野也懂了,就是陈冬瑛因为经常关注晏南飞,所以在晏南飞遭到暗杀时第一时间赶去救,为她挡了一枪。
好在那一枪没打到要害,不然就死了。
云野将资料收好,“从这些资料来看,晏南飞跟陈冬瑛倒算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
赖天冥一针见血说:“这可不见得,晏南飞什么人,被陈冬瑛跟踪那么久会不知道?但是他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任由陈冬瑛默默关注他,这不还是故意享受着另外一个女人落在她身上的爱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