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鹤闲怕是晏南飞在商业上想要对付他的竞争对手,所以开始留心,从跟踪晏南飞变为了跟踪那个跟踪晏南飞的人。
很快,他就发现跟踪晏南飞的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正是陈冬瑛。
“陈冬瑛为什么要跟踪晏南飞?”云野疑惑。
这也是晏鹤闲疑惑的。
晏鹤闲说:“最奇怪的是陈冬瑛什么也不做,就是把车停在公司门口外面,等晏南飞进了公司她就离开了。”
他后来终于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了晏南飞,让他当心。
晏南飞的神色当时看起来很奇怪,不像是震惊,也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有一种无奈。
“你跟踪我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冷漠我妈,想去找你看看你在做什么,如果可以,希望你尽量多花时间陪我妈。”
“你母亲最疼你,你大哥二姐上高中了,学业比较忙,你有空就多陪陪你母亲。”
“那你怎么就不能多抽空陪?”
“你跟踪我那么久,也该知道公司有多忙,我这么拼也是为了你母亲还有你们三个日子过得更好。”
晏鹤闲无言以对,他的确花着晏南飞挣来的钱,似乎也不能反驳什么。
对于晏南飞的早出晚归鲜少陪伴,母亲从不抱怨,更没有在他面前提过晏南飞的一句不是。
可是晏鹤闲知道,母亲是期待晏南飞陪伴的。
可是她太善良了,不忍心让晏南飞为公司烦心的同时还要因为她苦恼纠结,所以依旧做着那个贤妻良母,事无巨细打理家里的事,把三个孩子还有爷爷奶奶照顾得妥妥当当。
所有人都夸她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可晏鹤闲却没在母亲眼里看到曾经的那束光。
终于,晏鹤闲决定,要给母亲和晏南飞创造一次约会的机会。
所以在他准备十五岁生日时,他跟晏南飞提了无数遍,一定要跟母亲一起给他过生日。
他选了一个去野外露营的庆生方式,当天早早的晏南飞又去了公司,晏鹤闲只好跟母亲先行出发。
“我从早上打电话,一直打了二十多个电话,晏南飞都没有接电话,好不容接了一个电话,他声音疲惫地跟我说抱歉,再等等就过来,可是半个小时过去又是半个小时,一直没有等到他。”
“等到黄昏,就在我拉着母亲要离开,不要再继续等晏南飞的时候,我听到了动静。”说到这儿,晏鹤闲眼里满是痛苦,“我以为是晏南飞来了,我竟然把保镖支开了,我怎么会认为是晏南飞这个混蛋来了呢!”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眼尾的那抹红色更为明显,隐隐透着脆弱。
这是云野从没有见过三爷的一面。
在她眼中,他傲娇,外冷内热,年轻有为。
看着这样无助的三爷,云野心跟着揪起来,紧紧将他抱住。
“我幸存下来,被接回到家里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质问晏南飞那时候为什么迟迟不来,那个时候晏南飞为了找到我跟母亲愁得头发都发白了,他一个劲地自责,把责任全拦在了自己身上,我对他拳打脚踢他也全然不抵抗,要不是奶奶拦着,我当时可能真的想把他打死。”
晏鹤闲将脑袋深深埋在云野的颈脖之间,“可笑的是,我后来去调查才知道那天他是因为陈冬瑛在医院抢救,所以没能如约赶来。”
“他竟然是为了别的女人没有陪母亲为我庆生,那他之前是怎么敢说是为了让我母亲跟我们过得更好的!”
云野总算知道,事情过了那么久,三爷为什么一直不肯原谅晏父。
换做是她,她也没法原谅。
“如果不是母亲,我也活不下来。向来虚弱善良的她,那天实验过后借着体内不可控制的力量,捣毁了现场的一切,拼劲了力气给我开出了一条逃走的路,她跟我说,鹤儿,要一直往前跑,不要回头,妈妈爱你,妈妈也爱……”
“最后的也爱谁,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回头拦住了追上来的人。”
“你说,我母亲她还爱谁会这么无奈?”
“你说是谁?”他低声喃道。
云野不知道怎么回答三爷,她感觉到自己抱着的男人在颤抖,她更加用力地把男人抱住。
“小野,我真的好想再见我母亲一面。”
“我帮你,等陈冬瑛这件事落幕,我就帮你。”
晏鹤闲没说话,只是反手将她抱得更紧了。
……
为了给魂虫吸收怨气,云野跟晏鹤闲去到埋着当年绑匪的山头专门给魂虫吸收怨气。
“就是这里,当初晏南飞只是让人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晏鹤闲记得很清楚,因为他当时一路跟来想要把这三名绑匪的尸体大卸八块。
就是埋了以后,他也想把他们挖出来。
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与其有时间浪费在这这三名绑匪身上,不如去查清楚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他跟母亲。
眼前这个地方已经杂草丛生,根本看不出曾经埋过死人。
云野将陶瓷小罐子放在地上,“三爷先去一旁等着我吧。”
待会儿给魂虫吸收怨气的时候怕他会沾染上影响身体。
“好。”晏鹤闲没有打扰她,只是走到不远处的山头坐着,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
云野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放下提前准备的坐垫,开始盘腿做法让魂虫吸收这个地方的死人怨气。
不多时,一团黑雾就从地底下满满冒了出来,然后弥漫向小罐子内发光的魂虫体内。
云野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这团黑雾,声音冰冷。
“你们如果不想魂飞魄散,回答我几个问题。”
半个小时后——
那些怨气尽数被罐子内的魂虫吸收干净,云野将放在地上的陶瓷小罐子盖好,提前画好的一张符贴在小罐子瓶盖与瓶身衔接处,站起身,在冰冷的月光之下,一步步走向了坐在山头的男人。
晏鹤闲转过头,看着她冰冷的表情,心脏不觉一颤,“小野?”
她从没有那么严肃过,难道是做法出了什么意外邪祟缠身了?
他焦急起身,正要拉过云野的手就听到她开口了。
“三爷,是陈冬瑛派人绑架你跟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