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儿,你又跟着小野种去哪儿?”阮金香出门开车到一半,发现忘记带手机了,又赶紧折回头,看到从别墅里迎面走出来三儿子跟沈怀柔疑惑道。
沈恣冷冷道:“有个做医美的朋友,今晚继续帮我治疗脸上的伤痕。”
“行,把这小野种的脸也赶紧治好了,然后找个人把她嫁出去!能挣回多少是多少!”阮金香一看到沈怀柔就来气。
沈怀柔捏了捏手指,没作声。
沈恣只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继续往车库走去。
阮金香返回家里拿了手机又出去了。
之前沈墨送给沈怀柔的那辆玛莎拉蒂,她还没有开多久就已经被没收了回去,于是她只好让沈恣开他的那辆保时捷。
等着吧!
很快豪车豪宅,她会重新拥有的!
上了车,沈恣就问她:“哪个老道士在哪儿?”
“我问问我那朋友。”
“快点。”
沈怀柔忍受沈恣对她的态度,拨通了叶含香的电话。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我已经拿到了云野的头发,现在要去哪里找那位老道士?”
“就你一个人?”
沈怀柔偷偷瞄了眼驾驶座上的沈恣,撒谎道:“嗯,就我自己。”
“导航去西郊区那个园子。”
“那里不是以前的老坟场区吗?”
“就是那里,到了你会看到一栋废弃居民楼。”
“我知道了。”
……
在沈恣与沈怀柔离开大院后,沈佳明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看着楼下两人的背影,偷偷跟了出去,并且开车一路尾随在后面。
他倒要亲眼看看,究竟是谁在后面指使沈怀柔做事!
他这几天也想了很久,自己亲生女儿跟沈怀柔被调包的事或许是一个阴谋,根本不是医院那边的失误。
究竟是谁那么狠心,要将他亲生女儿害成这样,还不择手段地挑拨他们一家跟小野的关系!
……
吃了晚饭,回了房间,云野便把自己控制沈恣的计划告诉了三爷。
晏鹤闲听完没有说什么。
云野收拾着之前准备好的符纸道具之类的进自己的包里,“所以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嗯。”
“三爷没点什么表示啊?”
“你要什么表示?”
“就是要我注意安全之类的啊。”云野收拾好了之后,拿起包包,转头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晏鹤闲看着她脸上越来越浅的黑色纹理,心里暗自笑了笑,她平时挺机灵的,怎么现在那么傻?
待会儿都要去干大事了,而且还可能会有些危险,她居然觉得他只会给点表示。
“我跟你一起去。”晏鹤闲看着她,“这点表示够了吗?”
云野当即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蹭了蹭,“够了够了,三爷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其实你大可不必那么兴师动众跟我一起去,但是你既然对我有这种心意,作为你的老婆,我当然还是很高兴和乐意的。”
晏鹤闲:“……”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呢?
云野与三爷商量好了对付沈怀柔的事之后,两人刚要从后院出发,门铃响了。
云野与晏鹤闲相视一眼,然后去开了门。
是大哥晏自流。
他神色有些焦急,“小野,刚才从监听那里,我听到了文书的母亲已经答应了要带文书出去找对付我的法子,我第一时间便来找你了。”
说完,看到云野背着的包包,加上晏鹤闲也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他惊讶,“你们待会儿要出去吗?”
刚说完,晏自流的电话就响了。
他神色略显紧张,“文书的。”
云野点头,“接吧,不过先别开口,等一等那边什么情况。”
晏自流明白,接通,屏住了呼吸。
好一会儿,那边才传来董文书压低的声音,“老公?”
晏自流确认是自己妻子亲自打来的电话,这才开口:“文书,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妈已经被我骗过去了,打算要带我去那位老道士那里,如今她正回房去准备。”董文书压低了嗓音说。
“好,你自己小心一些,随时联系。”
“我会小心的。”
云野示意大哥把电话给她,晏自流点头,“文书,小野要跟你说几句话。”
“好。”
接过电话,云野低声说:“大嫂,今晚你还有可能会碰到沈怀柔,你到时候见机行事。”
“沈怀柔也在?”那边有些惊讶。
“我只是猜测,当初给沈怀柔下灾病的与给你下邪术的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今晚她也有所行动。”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云野心想,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能够将那些害她的人一网打尽的好日子。
她拿起手机,追踪放在沈恣对讲机上的定位。
“沈恣与沈怀柔已经出发了,看路线跟大嫂去的果然是同一个方向。”
“好,我们也出发。”晏鹤闲淡定道。
晏自流自然是要一起的,他不可能放心自己妻子一人去冒险。
这时候——
晏老夫人的声音传来。
“我就知道,你们几个今晚一个个心神不定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有事瞒着我。”
三人齐齐看过去,晏老夫人在龙管家的搀扶下从拱门那边走了过来,云霄也跟在旁边。
云野发现三爷淡定得很,显然以前没少背着老夫人做什么让人不省心的事。
“我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晏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大孙子,严肃道:“流儿,一定不能让文书跟她的母亲出事,知道吗?”
晏自流说:“文书身上有追踪器,我已经派人跟着,如果文书一旦有危险,保镖们会及时出现。”
晏老夫人点头,“好,流儿你做事我放心。”
她又看向云野,“小野,你自己也要小心,我这老骨头,就不能去陪你们一起折腾了,不然非得把躲在背后里使坏的人给揪出来!”
云野让她放宽心,“奶奶,你放心,我跟三爷和大哥一定会把那害人的老道士揪出来,大嫂也会没事的,你跟老云就在家下棋等我们吧。”
云霄倒是对自己的闺女很放心,只要没有了亲情束缚,以野丫头现在的本事,其实没有人能够轻易伤害得了野丫头。
……
上了车后,云野趴在车窗上,看着夜空中高高悬挂的那名圆月,突然说:“三爷,后天就是中秋了吧。”
一旁的晏鹤闲转头,看着她恬静的侧脸,柔声说:“嗯,奶奶已经让龙管家备好了月饼,什么口味的都有。”
云野笑道:“那忙完了这些,就可以好好过个团圆中秋了呢。”
“嗯。”晏鹤闲看着夜色。
团圆中秋吗?
母亲不在了,晏南飞又整天在外面的夜店鬼混,这还能算团圆吗?
他再次看向云野,当然算,现在只要有她在身边,那就是团圆。
……
偏僻的西郊区,皓月当空。
一辆保时捷停在了一栋废弃的红砖青瓦老房子门前。
老房子四周荒无人烟,惨白月光下,周围全是坟包,只这一处房子。
沈恣停下车,漆黑的眸子看向门外,“就这儿?”
“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沈怀柔打电话给了叶含香的手机,“我到了。”
“看到那栋废弃老房子了吗?”
“看到了。”
“你直接敲门就好,大师已经在里面等着。”
“好。”
沈怀柔挂了电话,下了车,就带着沈恣去敲门。
好一会儿,门开了,一阵阴风从屋内灌了出来,沈怀柔不禁打了个颤抖。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姑娘站在阴森森的屋内,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抬头看着他们,“你们是来找师傅的吧?”
沈怀柔觉得小姑娘的红色在夜里格外的扎眼,加上她皮肤惨白,有点阴森。
她咽了咽唾液,即将复仇的渴望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她点头,“没错,我们要找大师做个法。”
“进来吧。”小姑娘朝她咧嘴一笑,露出同样惨白的牙齿。
沈怀柔看了眼目光呆滞的沈恣,一同走了进去。
“砰。”小姑娘在后面关上了门,“跟我来。”
“小姐姐身上的怨气很重呢。”小姑娘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冲着沈怀柔灿烂的一笑。
可在沈怀柔看来却是那么的诡异,她总觉得这小女孩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食物,随时可能把她吃了。
要不是沈恣在一旁,她还真不敢独自前来。
可偏偏,一向吊儿郎当话很多的沈恣,今晚上开车的一路上到现在都一句话没说,这让沈怀柔颇为费解。
她想了想:估计是即将要让云野那个小贱人成为听话的傀儡,他心里愧疚吧。
呵,这个时候还愧疚,简直虚伪。
沈怀柔与沈恣走进民房以后,就跟着小女孩一路穿过走廊往前走。
没多久,她就听到了一间屋内传来了低低的交谈声。
“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就因为我怀不了孩子,他就在外面找女人!要跟我离婚!不,我绝对不会允许!我要让那个小三也怀不了!”女人尖锐的声音隔着门都能听出其中的怨念。
“董小姐的诉求我已经知道了,你把你老公的头发或者血液带来了吗?”
“带来了。”
“好,把头发交给我吧。”
“师傅,又来客人了!”小女孩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名头发凌乱的老道士看到了走到门口的沈怀柔与沈恣,皱了皱眉,“今天还真是热闹啊。”
董文书转头看去,看到沈怀柔后皱了皱眉。
这不就是沈家那位恶毒养女沈怀柔吗?
小野猜的果然没错,沈怀柔也来了!
“不好意思,大师,我带来的头发好像落在车上了,我跟我妈先去车上找。”董文书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然后抬头抱歉道。
沈怀柔焦急道:“大师,既然如此,可以先帮我们做法吗?”
老道士看着她,董文书轻声道:“既然她焦急,大师就先帮她做法吧。”
沈怀柔瞥了眼董文书,“是你啊,我记得你,你是晏家大少爷的妻子。”
董文书点头,“是我。”
沈怀柔疑惑:“你今天来这儿做什么?”
董母警惕地看着她说:“关你什么事?我也知道你,你是沈家那位养女吧,虽然那位真千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就更加了,像你这种人就该遭天谴!”
沈怀柔一下就猜到了,肯定是因为迟迟没有怀孕,云野又没有能力替你解决?所以董文书只能来求这位大师。
看董文书那怨恨的模样,想来是跟晏家大少爷关系破裂了。
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呵,她当时就说了,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晏家大少爷怎么可能一直不跟她离婚。
等董文书跟董母离开屋子后,沈怀柔当即拉着沈恣走了进去,“恣少爷,赶紧把晏少夫人的头发拿出来。”
沈恣面无表情的地从兜里掏出了那张包着头发的纸,递给了沈怀柔。
沈怀柔接过,迫不及待地递上去。
“大师,我那朋友说,你可以用一根头发,就能让头发的主人言听计从对不对?”
老道长接过纸巾包着的头发,“没错。”
沈怀柔一刻也不想耽搁,“那赶紧的,头发我已经给你了。”
因为已经提前有人交代过,老道长也没有耽搁,什么也没问,拿起头发就打算做法。
“行了。”老道士嘴里念叨了许久,等头发燃烧殆尽后说道。
沈怀柔大喜,“大师,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听从我的话。”
老道士把一张符给她,“你只要拿着这张符,被下咒的人就会听你的话。”
这时候沈恣开口了,“把符给我。”
沈怀柔其实已经提前得知了方法,所以已经提前做了一张假符,替换交给了沈恣。
……
而此时,不远处,一直不敢跟得太近的沈佳明远远的就已经停下车,然后步行跟了上来,看到自己的三儿子跟沈怀柔进了民房后,悄悄走了过去。
谁想,还没走近,背后有人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佳明一个激灵,正要回头,脑袋猛的被人敲击了一下,还没看清身后之人是谁已经晕了过去。
不远处,晏鹤闲吩咐保镖把沈佳明抬走。
云野望着黑漆漆的民房,皱了皱眉,“三爷,里面阴气很重,你的病还没完全压制住,你就别进去了,我带着人进去就好,你再带人在屋外守着,防止有人逃跑。”